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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本事別慫

  “啊!鬼啊!”

  “詐尸了啊!”

  “救命啊!”

  接連三聲慘叫,打破了寧靜的殮房。

  剛剛醒來的劉家少爺劉平蒼睡眼惺忪,起床氣瞬間爆發,怒氣值滿格,本能的回懟:“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你大爺的,會不會說話,你吃什么臟東西了啊!”

  懟著懟著,劉平蒼臉色突然一變。

  這他媽是哪?

  我記得,昨天大婚啊!

  怎么…

  劉平蒼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映入眼簾,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昏暗的光線,透過紙糊的窗戶,有些朦朦朧朧。

  窗戶下,蜷縮著一個穿著麻布衣衫的中年漢子,瑟瑟發抖,臉色慘白,雙手合十,嘴巴一動一動,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腳邊,有紅燭,有香爐。

  這個感覺,怎么有點不對勁?

  低頭再看,自己躺在一個長條狀的木箱子里面。

  這特么哪是箱子,這特么的是…棺材!!!

  “我日了個鬼啊@#¥%*(&*)”

  劉平蒼一陣口吐芬芳,趕緊爬出棺材。

  可是,棺材離地一米多高,劉平蒼不過十五歲,身高勉勉強強一米五。

  這么抬腿一跨,人就掛在棺材上了。

  驀然間大腿根部遭受重擊。

  聽~蛋碎的聲音,嘆息著誰又進了宮,卻還不…

  “啊!”

  劉平蒼慘叫一聲,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與此同時。

  剛剛走到殮房附近的捕快,聽到聲音,身形一頓,接著猛地加快腳步,沖了過去。

  為首的王捕頭一腳踢開房門。

  房內,劉平蒼半個身子依舊掛在棺材上…

  落在捕快們的眼中,卻是另一幅畫面。

  死人,從棺材往外爬!

  一時間,包括王捕頭在內的四個人俱是汗毛倒立,頭皮發麻,不約而同的大吼:“啊!鬼啊!鬧鬼了啊!”

  其中一個膽小的,更是尖叫一聲縮在同僚的身后,瑟瑟發抖!

  窗臺下,中年仵作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暈了過去。

  劉平蒼聽到捕快的話,本能的再次開懟:“你們是不是瞎啊,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鬼,我是人!”

  真的?

  “真的是,四個人八只眼,跟瞎子一樣,也不說過來幫個忙,唉,人心不古啊!”劉平蒼碎碎念著,強忍著蛋疼,費勁的往棺材外爬。

  撲通。

  劉平蒼終于翻過了棺材,四腳朝天的落在地上。

  看著劉平蒼一邊“哎喲哎喲”的叫喚,一邊揉著屁股,王捕頭強裝鎮定,手扶樸刀,一聲厲喝:“呔!你究竟是人是鬼!”

  “…”

  這人怕是個傻子吧!

  你特么才是鬼!

  長得這么丑,還出來嚇唬人!

  “呔!你們是不是真的瞎!”劉平蒼學著捕頭的語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接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嚷嚷道:“好狗不擋道,我要回家了,都讓開…”

  樸刀出鞘,寒芒閃爍。

  這個…

  劉平蒼瞬間停下腳步,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哎!刀劍無言,刀劍無眼,可得小心點啊!!!”

  害怕?

  害怕就好!

  既然害怕,那就肯定不是鬼了!

  本來還有些忐忑的王捕頭心下大定,握著樸刀的手不再哆嗦,冷聲喝道:“哼!裝神弄鬼!還想騙老子!你們幾個別哆嗦了!仔細看看,他有影子,怎么可能是鬼!”

  好像真的是哦~

  幾個捕快壯起膽子,歪著頭看了看,對視一眼,旁若無人小聲嘀咕。

  “是有影子,就是看起來好像有點淡啊?”

  “是,是,是有點不太清楚。”

  “這小子魂淡啊。”

  王捕頭點點頭,做了總結發言。

  劉平蒼臉色一變,瞪著眼睛怒道:“你們才特么的魂淡!會說人話不會!你們…”

  樸刀架在了脖子上。

  劉平蒼頓了一下,義正言辭:“幾位捕爺說的是,我魂淡,但是我覺得應該是這屋里光線不夠,顯得我魂淡,太陽底下一照,保管漆黑一片!”

  哼!有本事別慫啊!

  王捕頭冷著臉,喝道:“走!”

  “大人能不能先把刀收了?萬一傷著小朋友了,也是個麻煩事兒。”

  “哪那么多廢話,趕緊走!”

  “好嘞,好嘞,咱一塊去,一塊去。”

  劉平蒼賠著笑,小心翼翼的扶著架在脖子上樸刀,跟著捕快的腳步,幾步走到院子里。

  陽光下,影子拉的很長,黑漆漆的一片。

  劉平蒼昂首挺胸,正色道:“怎么樣!不魂淡吧!”

  確實不魂淡。

  挺黑的,不光影子黑,這孩子臉也是挺黑的,一點都不像個讀書人。

  不過…

  王捕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平蒼,不懷好意的說道:“你魂淡不魂淡的哥幾個是不知道,但是你小子這回是死定了!”

  “來人吶,把他給我鎖上!”

  為啥要把我鎖上?

  “不是,不是,唔唔唔…”

  嘎哈呀這是!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不等他想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幾個捕快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捆了一個結實,連帶著把嘴也堵上了。

  早知道,直接裝鬼嚇唬他們就好了啊!

  再怎么著也比這么不明不白的被捆起來好!

  不是…這特么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反抗不了,劉平蒼開始仔細的回憶起來…

  昨天是大婚的日子,從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忙活…

  婚禮是叔父操辦的,還挺熱鬧…

  將近巳時的時候,妹妹過來找我,說是新娘子接過來了,該拜堂了…

  新娘子?

  新娘子長的挺漂亮的,家世也好。

  聽說娘家光是在京兆府就有良田千畝…

  雖說她克死了三任丈夫,可是每次都沒來得及過門兒…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除了讀書,啥都不會,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雖說今年接連考過了縣試和府試,可是臘月的院試,卻未必有機會。過不了院試,就得不著秀才,得不著秀才,就沒有機會參加鄉試,參加不了鄉試,那就是一輩子的窮酸…

  想想去年大旱,莊家顆粒無收。

  若不是叔父幫忙把家里最后的幾畝水田賣掉,換了錢糧回來,恐怕連祖傳的老宅都要賣掉,更別說還能留著家里的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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