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晚了。
驚恐,畏懼,魂不守舍。
“我討厭懦夫,更討厭蠢貨,你們很幸運,居然獨占了兩樣我最討厭的東西。”
五指慢慢的收攏,痛苦讓那個人的表情變形。
可,女人依舊沒有停下來。
直到,一顆好大的腦袋,變成了雞蛋。
猩紅的蛋液順著指頭擠出去,夾雜著些許的蛋黃。
滴答,滴答。
地上,留下一灘痕跡。
剩下的兩個俘虜,已經嚇慘了,他們的褲襠汗如雨下,他們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他們試圖,去尋找那后悔藥。
可,女人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鉆進耳朵,
“晚了!”
石頭跟人頭并沒有本質上得區別。
鮮血就像是這天底下,最好用的后悔藥。
沒錯,他們很后悔,顫抖著謾罵自己,不能早點覺悟。
一個人的死亡,對于剩下兩個人的打擊,顯而易見。
他們的靈魂已經尿褲子了。
真是給人類之名丟臉。
此情此景,總會催生出兩種情緒,第一種是徹底放棄自己,第二種是大腦崩壞,身體掌控了大腦。
逃跑,沒錯,本就沒有被捆綁的很緊的他們,可以輕易的逃跑。
這是勇氣。
如果早個幾分鐘,就選擇這么做,新羅肯定會毫不吝嗇的贊揚他,畢竟敢在她的面前選擇逃跑得人,最近幾年,越來越少。
可能是因為她老了,鋒利的獠牙藏不住了。
但可惜,幾分鐘的距離,導致了新羅的變化翻天覆地。她失望的搖搖頭。
沒有去拿劍,仿佛對方根本不值得她用劍殺死。
只是,將墻壁的一塊掐下來,然后跟頑皮的臭小鬼一樣,反手一扔。
沒看到影子,只是風聲一瞬。
跑出去門口,還沒為陽光帶來的自由,暢快而泣的俘虜。
整個人跟斷線的木偶一樣趴在地上,在他的后腦勺,多出來一個窟窿。大概三厘米的寬度。
鮮血遲緩的擠出來。
做完這一切的新羅,郁悶的嘆口氣。
她確實很討厭暴力,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所以她總是希望,自己遇到的人能夠聰明一點點,不指望他們將她的心理讀個通透,但不要去做傻事,應該是能辦到的吧。
可為什么,她總是會遭遇這種蠢貨。
難不成,這也是老天的懲罰?
新羅抬起頭,只看到天頂。
她嘴角微微上揚,鼻息就像是魔鬼的觸須,讓僅存下來的那個人,微微的顫抖著。
“現在,只剩下你了!”
那是個并不算年齡大的小子,深黃色的短發下,是一張早就被恐懼填滿的面容。而他的表情,還在加重,因為面前可怕的美麗女子,正輕飄飄的說著一些事。
“比爾,你的確是叫這個名字,對嗎?你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得孩子,你的父親是搬運工,母親,則在為一家商店做幫工。每個月,賺取不多不少得財富。雖然是不富裕的家庭,但卻挺幸福的。你,是唯一的子女,那你就應該想清楚,你是否真的選擇,閉著嘴什么都不說?”
新羅的聲音停頓了下,像是在醞釀情感,又像是純粹的感慨。
“我真的很驚訝,知道嗎,你們畏懼,恐懼于我,卻依舊絕口不提,那個該死的混蛋逃到了什么地方,你們不過是普通得守衛而已,卻能夠保持這種程度的衷心,真的,我為你們嘆服。”
“所以,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選擇背叛那個高高在上的逃亡者,讓你的生命,重新綻放一次的機會。”
簡直就像是,魔鬼的蠱惑。
心臟發顫的比爾,內心想著。
“我可以像你保證,當然,你肯定不會信任我,畢竟我可是剛剛把你的兩個同伴,殺了,用很殘忍得手段。在你的眼中,我估計跟喜怒無常的魔鬼沒什么區別。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承認我的情緒是有些偏激,但我卻不會頻繁的欺騙別人,況且,想想看,這正是你同伴的死亡,被導致了我對你的容忍跟放縱。他們的死會刺激你說出真相。”
“而說出真相的你,會因此茍活一條命,我絕不會去管,你接下來要做什么。是做一個好人,混蛋,還是對我復仇,都無所謂。”
新羅的聲音很坦誠。
比爾的顫抖,也因為新羅那輕飄飄的聲音而慢慢止住,他是醒悟了嗎?
新羅微笑,可當年輕人抬頭,卻是決絕的嘶吼。
“魔鬼,去死吧!我詛咒你們!墮入深淵…”
比爾聲嘶力竭的怒吼依舊在響著,可新羅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敲敲腦門,開始反思。
是因為我說的不夠誠懇嗎?還是我長的太讓人憎惡?
為什么你們總是要選擇錯誤。
“即便…我已經把正確的路擺在了你們面前。”
新羅的聲音很平靜,暴風雨來臨的征兆。
“哦…我懂了…”
那輕描淡寫的聲音,像是擁有重石一般的力量,將比爾得嘶吼蓋住。壓抑。
“你們,純粹只是為了跟我對著干,是吧?”
“嗯嗯,肯定是這樣。果然如此,果然啊…就不應該跟你們有太多的廢話…”
在新的一句謾罵將要脫口而出時,覆蓋鎧甲的鐵拳,迎面而來。
比爾在死亡前,只看到一片黑暗。
就像是黑星從天空墜落,然后準確無誤得拍在他的面門。甚至,都來不及痛苦,大腦就已經被粉碎了。
凱爾特到這里來,是為了看看情況,雖然攻破城市很簡單,可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城內的民眾只剩下幾個不知道死活的老頭,還有一支,乍一看似乎很威風,實則徒有其表的隊伍。
很顯然,對方也不是軟蛋。
對他們的行動,也在把控之中。
可,在他們出動,選擇攻城之后,這場斗爭便注定,不可能因為三言兩語的勸說而停止。
只有當自己,或者對方,某個人死亡之后。
當然,這不止是他的復仇,他的怒火,只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對方逃跑,想要追蹤,就只能詢問,畢竟他們可沒有那種奇妙的手段,能夠憑空抓住線索。
凱爾特本來想問。
“你們行動的怎樣了?”
可到了房子,看到那尸體,以及那堆肉醬,還有,臉上染著粘稠液體的女性后,脫口而出的話便是。
“看來,是失敗了!”
聽到聲音,新羅這才直起身板,她呢喃抱怨。
“這可不怪我,我已經給足了他們機會,但,他們太過于愚蠢,愚蠢且忠誠。”
“那你也不至于,把他們弄成這樣吧…”
凱爾特呲牙,那堆肉醬,真的還能被稱為人嗎?完全看不出來好嘛。就算混進豬肉餡里,估計也不會有人察覺到一樣,頂多就是在品嘗的時候,感嘆今天的餡餅口味有些獨特。
“怎么,你有什么意見嗎?”
新羅的存在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殺人刀。
那脫口而出的威脅論調,讓凱爾特趕緊擺擺手。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看你弄臟了,所以希望你趕緊去清洗一下。畢竟埃弗拉先生,可是最受不了骯臟的,尤其是這種惡心的東西…”
“不錯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