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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仁慈

  科洛弗驚訝:“難道殿下您早就知道女巫會出現?”

  萊恩:“科洛弗,有點腦子好嘛,我選擇這里,是因為無論我打算做什么,都會更加方便簡單,比如跟女巫的交涉,甚至跟女巫達成合作,這種事你覺得在王都,三城,潘柯蒂斯這種地方,有可能實現嗎?”

  科洛弗:“殿下,教會絕不會允許魔鬼的化身存在的…”

  萊恩:“沒錯,就是這樣,教會幾乎遍布整個王國,但依舊存在他們無法染指的地方,就是這兒,這里幾乎什么都沒有,真正的窮鄉僻壤。所以教會根本不可能看上這兒…”

  科洛弗:“殿下!”

  萊恩打住:“好,我這樣說的確過分了一點,但教會沒有出現在這里,也是事實。所以接下來,我做什么,哪怕是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也可以,不用擔心被迂腐者阻礙,女巫,就是我通往未來的重要合作者,魔鬼的力量…哈,真是連謊言之神也會發笑的謊言。”

  科洛弗:“那么殿下,您打算做什么?”

  萊恩:“我打算…先休息兩天。科洛弗,吩咐下去,對艾薇兒好一點伺候著,我可不希望睡醒之后聽到誰被燒焦的消息,更不希望那個人是你,科洛弗!”

  科洛弗:“遵命!”

  ——女巫是邪惡的存在,世上所有人都是這么覺得的,所以艾薇兒,藏起來,一定要好好的藏起來——

  艾薇兒睜開眼睛,她躺在松軟的床上,房間也很寬敞。簡直就是屬于貴族的世界。艾薇兒走到窗邊,天已經亮了,她想到那個后知后覺,疼的呲牙的身影,突然很想回去告訴其他人,并不是所有的世人,都將女巫視作魔鬼,最起碼,他不是。

  昨天,艾薇兒享受著貴族擁有的一切,許多人只為她一個人服務的生活,艾薇兒沒想到自己能享受到。她的手觸及到身上的衣服。開始去思考,那個不畏懼魔鬼的他,究竟想要什么。

  咚咚咚!

  艾薇兒:“進!”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專業的女仆。

  女仆:“艾薇兒小姐,殿下邀請您過去!”

  艾薇兒:“我知道了…”

  無論他需要什么,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假如這一切都只是夢,那我希望夢境的時間是永遠——

  約見的地方也只是一處吃飯的場所,好吧,那就是只跟廚房相隔一堵墻的房間,因為萊恩不喜歡吃冷飯,他坐在餐桌上,很沒有王子形象的對一盤炒肉大快朵頤,很高興這里雖然貧窮,但讓王子吃頓肉的有余還有。

  很快,萊恩擦擦嘴角的油漬,將水杯的存貨一飲而盡后,他眼前一亮。

  萊恩:“看來米歇爾的衣服對你而言,稍微大了點!”

  艾薇兒咬牙:“愿火焰把你焚燒!”

  萊恩:“火焰早就讓我吃到苦頭了。”

  她看到那被包扎的手,只剩下了兩根指頭可以動。

  艾薇兒:“抱歉…”

  萊恩:“身為女巫是不是有點太客氣了,來,別客氣趕緊坐!”

  艾薇兒:“你這是自相矛盾。”

  她還是坐下來,就在正對面,只隔著餐桌的距離。

  萊恩沖著廚房:“卡爾!再來一份,還有甜點,千萬別忘了!”

  然后他松松有些緊縛的衣領,這才目光正視女巫的存在。

  萊恩:“昨晚睡的怎么樣?”

  艾薇兒:“你想要什么?”

  萊恩:“你這是答非所問…”

  艾薇兒:“回答我!”

  萊恩:“好吧,女士優先,所以你不妨自己猜猜,我想要的是什么?”

  艾薇兒:“我的力量?”

  萊恩:“很正確的回答,力量,是呢,力量誰不希望擁有,哪怕是鐵腕王也無時無刻不在埋怨,自己沒有充足的力量。但你錯了,當然不是完全的錯誤。我的確想要你的力量,只是現在的你還不能讓我滿足。”

  艾薇兒:“我可以輕而易舉的燒死你!”

  萊恩:“那又如何,你能夠做到讓自己變成火焰嗎?”

  艾薇兒:“做不到。”

  萊恩:“很坦誠嘛,我還以為你肯定會為了宣傳自己的強大,而選擇謊言。”

  艾薇兒:“事實是無法被改變的,謊言只是可笑的修飾。”

  萊恩:“看來你也看過不少的書。”

  艾薇兒:“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早就死了。”

  這很顯然是個悲傷的話題,一個體態很豐滿的廚子走出來,將東西放下,說了句“甜點稍后!”,然后就離開了。很好,來的太過于及時了,萊恩覺得真應該讓科洛弗跟卡爾好好學學。

  萊恩:“好吧,說點其他的事,你們有很多嗎?”

  艾薇兒:“你不是已經看過書了。”

  萊恩:“你是說那本女巫秘錄?”

  艾薇兒:“已經消聲滅跡,你覺得還能剩下多少。”

  萊恩:“我覺得應該不少!”

  艾薇兒:“理由呢?”

  萊恩:“世界并不是完全屬于人類的,所以就算有一個女巫建立的王國存在,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甚至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艾薇兒:“明明你已經看過那本女巫秘錄了?”

  萊恩:“我是個非常膚淺的人,如果傳說中的女巫,真的是四只手兩張嘴八只眼睛的怪物,那我只會希望他們只剩下了插畫。但很遺憾,女巫很好看,好看到我都想把王都的宮廷畫師叫過來,為你繪卷的程度。所以,我由衷的希望會存在女巫的王國。”

  艾薇兒:“那你直接做夢可能會更快一點。”

  萊恩:“好吧…看來我的確是在做夢,不過女巫肯定不只有你一個人,對嗎?”

  那個銅片被萊恩放到桌面上。

  艾薇兒:“你怎么可以肯定?”

  萊恩:“單純的希望,不行嗎?”

  艾薇兒:“你難道不擔心,不害怕,不畏懼?”

  萊恩:“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教會出身了,只有那幫死神棍才會一天天的像個抽不完水的惡鬼一樣,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呼…抱歉,原諒我,跟那幫死神棍有不好的經歷。”

  艾薇兒:“你不相信神?”

  萊恩:“怎么會,我當然相信神明的存在,只可惜它們藏起來了,所以很遺憾,我的信任就像是丟進池塘再也撈不回來的鑰匙一樣,生銹了。”

  艾薇兒:“那現在,看到我,你的鑰匙找回來了?”

  萊恩:“這不是重點,艾薇兒,你不能逃避話題,回答我,女巫是否存在一個集會。”

  艾薇兒:“沒有。”

  萊恩:“是嗎?那真的很遺憾!這是卡爾的得意之作,味道可是美味到讓人想吞掉舌頭的程度,所以,你不打算試試?”

  艾薇兒低頭去看,的確,單單只是賣相跟飄散的香味混淆,就已經能想象到盤子里的炒肉會有多么好吃。

  艾薇兒:“你還是打算殺死我?”

  萊恩:“怎么會,既然女巫只剩下了你一個,那我即便放棄了世界,也不可能會放棄你的!”

  叉子險些掉在地上。

  艾薇兒:“你這人,難道說話前不會過過腦子嗎?”

  萊恩:“這話你肯定是說給自己聽的對嗎,我好歹也是個王子來著,對王子不敬,嘖嘖嘖,艾薇兒,你可真是大膽!”

  艾薇兒:“沒有燒死你就是我的仁慈!”

  那炒肉成了最好的發泄點,美食會讓人忘記憤怒,并且心情愉悅,這話果然說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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