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蘇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講述著這幾年自己在山下的各種見聞,如何一步步走了過來,最后又是怎么回到清玄山。
不過其中靈脈復蘇卻是找了個緣由繞過去了,而關于莫靈童的所作所為,蘇凡也沒有去講,畢竟在莫長陵心中,莫靈童也占著不輕的份量。
與莫靈童的恩怨,他會親自解決。
看著眉飛色舞的蘇凡,莫長陵一向不茍言笑的臉龐也浮現柔和之色,同時又有些心疼,畢竟蘇凡這一路跌宕起伏的入世之行,說起來不長,但其中蘊含的危機卻顯而易見。
當年蘇凡覺醒失敗之后,莫長陵光是護住他的性命,就已經竭盡全力了,若是將其繼續留在山上,萬一等哪天自己不在,某位長老一個氣不過,直接將蘇凡給殺了也說不定。
而在凡俗當中,以蘇凡的聰明才智,安穩生活想必不是什么難事,怎料,這家伙竟如此喜歡折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清玄山。
好在如今不僅安穩回來,還將靈脈給復蘇了,靈修之路已經打通,而且蘇凡這實力提升的速度,即便是以莫長陵的見多識廣,都有些震驚,隨即臉上浮現濃濃的欣慰。
“聽說你在外門陣堂還有著不弱的名聲?”莫長陵笑問道。
“還好吧,也就破了一個鍛靈柱歷史記錄。”蘇凡有些得意,在別人面前他選擇低調,那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在莫長陵面前,他卻希望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哦?”莫長陵有些驚訝,道:“那就是連我當年都一并超越了去,看來這幾年的山下經歷,確實讓你收獲極大啊。”
蘇凡撓了撓頭,嘿嘿傻笑著。
“你如今能布置多少印的陣法了?”莫長陵笑問道。
蘇凡聞言,便手掌一抬,一枚枚靈印躍然指尖,很快,一座陣法成形。
“五十四印!”莫長陵眼中浮現一抹震驚之色,雖然他如今是清玄山第一陣師,但當年他五層的時候,也不過是四十三枚的程度,這雖然遠超常人,但比起眼下的蘇凡來,就有所不如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雖然沒了天命靈脈,但陣法一道,卻有如此天賦,而且看你方才布陣速度不慢,洞察力似乎也極為不弱啊!”莫長陵欣慰大笑,笑聲頗為暢快,他明白,以蘇凡展現的陣法天賦,若有名師指導,加上些許資源,日后在陣法一道的成就,絕對不弱于他。
如此想來,山門內的那些長老,也不會太過為難蘇凡了。
“鍛靈柱達到一千息之后,錘煉靈識的效果更為明顯,所以我才能在五層修為便將靈識增強到這一步,至于洞察力嘛,那就是石長老的功勞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他學習陣法。”蘇凡說道。
“石長老?他的陣法造詣還可以,不過以你的陣法天賦,他多半會想收你為徒吧?”莫長陵笑吟吟道。
石長老作為清玄山陣法一道靠前的長老,如今在莫長陵這里,卻只能得到一個“還可以”的評價,想來以那位長老的性子,若是聽見了,多半會有些生氣,但生氣歸生氣,那有能怎么樣?還能比拼陣法修為不成?
“石長老提過此事,不過被我推了,說是等你回來再說。”蘇凡微微一笑,有些陰險。
莫長陵回來了,石長老還有機會嗎?
“你這小子,倒也機靈,不過做的不錯,以你的天賦,讓他來教,或許就有些浪費了。”
莫長陵語氣頗為自信,畢竟實力在這里。
“此事稍后我去親自和他講,不過你日后對石長老也尊敬些,他愿意教你,雖然是因為惜才,但這傳道之恩,卻是實實在在。”
“知道的。”蘇凡點頭說道,這一段時間相處,他也發現了,石長老雖然脾氣古怪,但為人還是很好的。
“另外鍛靈柱只是靈寶,對于增長靈識幫助有限,而且越往后效果越弱,你若想要在這一條路上走下去,還需要一門錘煉靈識的靈術。”莫長陵說道。
“錘煉靈識的靈術?”蘇凡作為一名陣師,自然知道這種靈術的存在,雖然說是靈術,但因為其特殊性,每一門的價值都遠超普通九品靈術,乃是陣師的壓箱底之物。
莫長陵一指點在蘇凡眉心,一大串信息便涌入了后者的腦海。
“裂靈訣?”
“此術是我早年機緣所得,如今仍在使用,錘煉靈識效果極為不錯,不過此術若要入門,還需要不少材料用來凝聚靈液,蛻變靈識。”
莫長陵手掌一抬,一件件散發強大波動的天材地寶便出現在蘇凡眼前。
“這些年在外面正好弄到了其中一部分,本想存入山門倉庫,可如今你既然需要,那倒正好,至于剩下的那七種材料,都是常見之物,你可以去榮譽閣看看。”
看著眼前漂浮著的諸多天材地寶,從這些靈物上散發的氣息來看,多半價值不菲,想來莫長陵將其收集全,也不容易。
蘇凡鼻子微酸,也沒有矯情,直接全部收了起來,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是對莫長陵最大的幫助。
莫長陵對于蘇凡的果斷略感欣慰,看來這幾年時間,這小子確實成長了許多。
“你的實力提升很快,眼下需要注意的,便是夯實根基,爭取在明年達到七層極致,那時候你就可以參加外門大賽,獲得名次了。”莫長陵輕輕說道。
“外門大賽?外門大賽不是每年一次嗎?而且今年的比賽好像就在兩個月后吧?”
作為外門每年一度最為盛大的比賽,蘇凡自然有所耳聞,這場比賽的含金量可不是那所謂的外門排行榜能比,平日里那些聲名不顯的七層弟子,都會為了這次比賽準備各種層出不窮的底牌,目地就是獲得名次。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也是黑馬泛濫的時候。
聽得蘇凡的話,莫長陵也是微微一愣,打趣道:“你難道還想在今年就獲得名次?”
蘇凡撓了撓頭,他的實力提升是很快,但也沒有把握兩個月后就能媲美外門頂尖強人。
“這外門并不如你想像的這般簡單,有不少弟子其實早就達到了七層巔峰,之所以沒有選擇突破去內門,就是為了能參加這場比賽。”莫長陵笑道。
“這外門大賽這么重要?”蘇凡有些驚訝,在清玄山上,內門弟子地位遠高于外門弟子,享受的待遇更是天壤之別,這些人既然能抵住這般誘惑,想來這外門大賽的獎勵必定尤為豐厚。
“這么和你說吧,我們清玄山的核心弟子,幾乎都是歷年外門大賽的前幾名。”莫長陵笑道。
“嘶!”蘇凡震驚了,清玄山弟子中,地位最高的,便是核心弟子,身份地位遠在內門之上,所享受的資源福利,也不是內門弟子所能媲美的。
沒想到這外門大賽,居然還是一條通往核心弟子的橋梁!
“現在知道這外門大賽有多重要了吧?不過你也別好高騖遠,眼下還是老老實實打基礎,以你的修行天資,若不懈怠,明年的大賽必然能夠脫穎而出。”莫長陵鄭重說道。
“知道的!”蘇凡點了點頭,心頭卻是一陣火熱,他打算給莫長陵一個驚喜,雖然這會很難,但他終歸要嘗試一下。
“接下來的日子,你先跟著石長老學習陣法,我等會就要下山了。”莫長陵揉了揉蘇凡的腦袋,輕輕說道。
“莫叔叔又要下山?”蘇凡心中一驚,畢竟莫長陵回來還沒幾天,結果又要下山了。
“北荒深處,出現了一座陵墓,傳聞陵墓主人是邪骨老人,那可是一位神庭境強者啊,而且還擅長陣法,我作為清玄山陣法第一人,自然需要帶隊過去,其實大部隊昨日就已經動身了,我作為領隊,也不能再拖了,若是遲了,說不定要讓那明玉宗和長春谷撿了便宜。”莫長陵笑了笑。
固北州三大靈修宗門,清玄山,明玉宗,長春谷,此番三大門派人馬集結,其中危險程度不言而喻,而且陵墓主人還是位神庭境強者,此等強者,即便身死道消,所留下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
更有傳聞,那邪骨老人手段陰邪至極,早年還有叛師的經歷,殺戮無數,堪稱真正的邪魔外道。
“放心吧,你叔叔很厲害。”莫長陵笑道。
再次囑咐幾句之后,莫長陵便去找了一次石長老,然后飄然御風遠去。
蘇凡站在柳樹下,看著那道虹光里白發飄搖的身影,緊緊握了握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