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白素素沖保安擺擺手,然后看向孤身的韋辰,笑道:“這位小兄弟自己喝?還是…”
“趕緊給安排啊,這還用問嗎?”屠飛揚吧嗒著眼皮道。
韋辰沒說什么,雖然他很少往這種場合跑,但也不是那種掃興的人。
既然來都來了,又有什么放不開的。
“正好,這兩天新來一批大學生,我叫來你們挑挑。”白素素笑著,沖不遠處的服務生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十幾個穿著簡潔,環肥燕瘦的年輕女子,列成一排站到了卡座旁邊。
一個個昂首挺胸,盡情的展露著身材,仿佛正在等待領導檢閱似的。
韋辰的眼神左右掃視兩圈,大部分都是網紅臉,只有少數幾個自然點。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一個穿著藍色短裙的女子身上。
“就你吧。”
這個女子或許不是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誘人的,她長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身材也很妖嬈,讓人看著就有種想犯罪的沖動。
屠飛揚看著韋辰身邊的女子,神色有些異樣,好像也有些意動,但僅一瞬間,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你呢,有相中的嗎?”白素素看向屠飛揚。
“年輕的沒勁。”屠飛揚搖頭,調笑道:“我這個人專情的很,有你陪就夠了。”
聽到這話,白素素眉頭緊皺,但隨即又舒展而開,賠笑道:“大哥還是找一個吧,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再者說,這么大的場子,我也不能光顧著您一個人啊,您說是吧。”
“倒是這么個理。”屠飛揚點點頭,沒有去刻意為難白素素,隨意點了個年齡稍大的。
白素素松了口氣,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并吩咐道:“順便去催下酒水,讓他們快點。”
幾分鐘后,之前那個服務生搬著一箱茅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放下。
白素素意有所指道:“是真的吧?”
“素姐放心,我打車去拿的,絕對假不了。”服務生說完,才動開箱子。
他剛把酒瓶擺好,另一個服務生拎著兩打黑桃A過來了,也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實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韋辰和屠飛揚兩人還沒說什么,白素素卻是滿臉不悅之色的瞪了一眼,冷哼道:“怎么這么慢?”
“店里不夠,我又跑庫房拿的。”服務生緊張的解釋道。
白素素在沒說什么,但眼神卻是狠狠地刮了他一下。
店里有幾瓶先上幾瓶啊,這點事都不懂,看來今晚下班有必要給他們好好開個會了。
剛坐下的兩位美女,見到擺了幾排的酒水,眼睛都要直了。
這能喝的了?
“你們喝什么,隨便點。”屠飛揚一副這些黑桃A我包圓的樣子。
“這…”兩位美女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齊刷刷的看向白素素,等待著指示。
這種筆趣閣人,她們沒遇到過啊。
白素素大方的說道:“去拿兩瓶莊園,就說我要的。”
人家消費這么多,送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做買賣,有舍才有得,只要讓人玩的開心,覺得有面兒,以后多來幾次,比什么都強。
屠飛揚和韋辰喝了一口之后,便不再理會他,自顧的玩了起來。
這位師兄,一看就是花叢老手,左擁右抱的極為自然。
尤其是那雙手,就跟裝了導航似的,總能穿過層層衣衫,找到關鍵之處,引得美人嗔怒不已,嬌笑連連。
韋辰顯然還沒練到屠飛揚的境界,找陪酒就真的只是喝酒聊天。
“你是大學生?”韋辰隨口問道。
“是。”
“哪個大學的?”
“不告訴你。”女子眨眨眼。
一般大學生出來兼職,很少暴露自己的信息。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們還要在學校上學,萬一傳出去,被人同學知道,那還怎么在學校里抬頭。
韋辰仿佛察覺到這么問有點不合適,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叫什么能說吧。”
“明明。”
“姓呢?”
“姓辛。”
“辛明明?”韋辰蹙了下眉頭,這名字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但具體在哪聽過,又有點想不起來。
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腦子遲鈍了。
韋辰見屠飛揚遙舉酒杯,端起來回應一下,頗有圣賢之意的問道:“好好上學多好,干嘛來這種地方呢?”
“虛榮吧。”辛明明實話實說,絲毫都不掩飾。
現在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以拍照的方式借校園貸,最終淪落到賣身的境地,歸根結底,不都是虛榮心作祟嗎。
她做兼職雖然也不光彩,但起碼有這里的老板罩著,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沒有人敢強迫她。
辛明明是虛榮沒錯,但也很聰明,她清楚的知道,身體才是一個女人最大的資本,就算要賣,也得包裝好了再賣。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賣出最好的價碼。
為了一部手機,一部電腦,就輕易把自己賣了的那些人,在她眼里,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傻逼。
“呵呵,你倒是實在。”韋辰呵呵一笑,他還以為辛明明會編織出一個家庭困難,照顧弟弟上學,或者是父母久病纏身什么的謊言呢。
“沒什么好掩飾的。”辛明明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的大學風氣不像從前,攀比現象很嚴重,尤其是我們女生之間,用個老舊點的手機都會有人在背后說你土豹子。”
“是啊。”韋辰深有感觸的點點頭。
幼兒園布置的家庭作業,都是畫自家車標,在這種大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攀比心能不重嗎?
還有一些小學,某個游戲的一款皮膚,都是身份的象征。
類似的情況太多,所有人都司空見慣,以至于都形成了獨特的社會風氣。
尤其是成年人,你要是不和人攀比一下工資,樓房以及轎車等東西,多半會被親友列為不求上進的典型,歸類到“不著調”的那一類人中。
辛明明端起酒杯,問道:“你也是學生嗎?”
“嗯。”
辛明明眨眨眼,道:“加個微信吧,下次過來提前聯系,我有提成。”
“呵呵,你這業務到是挺熟練的。”韋辰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遞給辛明明。
辛明明接過來,掃了一下,操作著相互加上好友,才開玩笑似的道:“沒辦法,競爭壓力大呀。”
“哈哈。”韋辰被逗笑了,拿回手機后,習慣性的點開新好友的朋友圈。
本來想隨便看幾眼,不成想卻被吸引住了目光。
辛明明的朋友圈,前兩條發布的是美食圖片,第三條是一個新聞鏈接。
而吸引住韋辰目光的,正是這一條鏈接。
《石門大學學姐被“姓騷擾”:不是社會性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
韋辰點開鏈接。
9月16日,石門大學食堂人頭攢動,一名大一男生正奮力擠出人群。
突然,一名學姐的突然尖叫,“你摸我干什么?”。
騷動的人瞬間被止住了,所有人都全都望過來。
男生緊張地擺擺手,“我沒有。”
他猜想,或許是自己的背包不小心碰到了她。
但學姐斷言,一定是他借背包掩護,趁機摸了她。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男生在學姐的要求下,交出了自己的學生卡。
未曾想,學姐當天便將該男生的全部信息,發送到朋友圈、校園網、以及各大社交媒體網站,并揚言要讓該男子社會性死亡。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辱罵以及詛咒接踵而至。
該男子最終沒能頂住網絡暴力,于9月18日跳樓輕生。
遺憾的是,校方回應稱當天食堂的監控由于調試原因,并沒有錄下畫面…
韋辰頭兩天刷新聞的時候,也刷到過這個事件,但當時他并沒有評論,只是一直關注著,等待著學校公開視頻真相。
可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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