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購物中心,是石門市最大的購物商場之一。
周末本是各大商城筆趣閣流量最大的時候,但金鼎購物中心的大樓前,卻是門可羅雀,一片冷清。
汪景魁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升起幾分憂慮。
萬寶集團大半的資金都放在這里了,如果商場最終關門倒閉,對汪家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來到金鼎購物中心后,剛一下車,韋辰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摘下墨鏡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整座大樓都彌漫著絲絲縷縷的陰氣。
若是在任由其發展一段時間,這地方必然會成為一座陰森鬼蜮。
汪景魁看著摘下墨鏡的韋辰,表情有些詫異。
韋辰之前一直帶著墨鏡,進屋里也沒摘下來,他還以為這小伙子眼睛有毛病呢,現在一看,眉清目秀的,哪里像有毛病的樣子啊。
“地下是停車場,能下去看看嗎?”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有點希望。
“韋先生能解決?”汪景魁心中一喜,聲音中帶著期許,連稱呼都變成尊稱了。
韋辰也沒故作深沉,直接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咱們先去下面看看吧。”
“好,好。”
汪景魁帶著韋辰走入電梯,按了好幾下負二層的按鈕,都沒有反應,出來一問才知道,原來地下的停車場已經關閉好幾天了。
“商場平時都是我大兒子打理。”汪景魁尷尬的解釋一句,然后去拿了鑰匙打開步行梯的房門。
剛走到地下停車場,韋辰全身的毛孔瞬間就打開了,通體舒泰,好像連呼吸都感覺通暢不少。
這里的陰氣太濃郁了。
比承水市那座老墳里還要濃郁十幾倍。
“爸,你怎么來了。”汪海濤面露詫異之色。
“隨便看看。”汪景魁掃了一眼汪海濤,眼角余光卻是不動聲色的看向他身后的兩人。
汪海濤瞬間就讀懂了老爺子的意思,呵呵一笑,指著那個身穿唐裝的男子,道:“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德大師,我好不容易才請過來的。”
“你好汪總。”大德大師微微頷首,頗有幾分高傲。
古往今來的風水師,往往都自視甚高,氣質這方面拿捏的極為到位。但是不是真有能耐,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因為,大多人找風水師都喜歡找仙風道骨,裝神弄鬼的,或者喜歡找擺譜有派的,都認為那些人才有真本事。
所以為了迎合這些人,那些原本低調謙遜的風水師,也不得不有樣學樣的拿捏起氣質。都是為了混飯吃,與學術本身的研究沒有半毛錢關系。
主要是不擺擺譜,拿出點氣質來,人家都不帶正眼兒瞧的,就更別說花錢請了。
”你好。”汪景魁點頭回應,然后看向旁邊的韋辰,表情有些尷尬。
大德大師在江湖混跡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此時看到汪景魁的舉動和神色,心里便猜測出個大概,臉色當即一冷。
“這位小友也懂風水?”
什么?他也是風水師?
汪海濤一怔,急忙朝汪景魁看去。
一看老爺子的神色,就知道大德大師猜的沒錯。
這不是添亂嗎。
你要真請風水師,好歹也請個靠譜點的啊,看看那小子,年紀輕輕的毛都沒長齊呢,一看就是來騙錢的。
汪海濤有些上火,心里忍不住腹誹。
你說你閑著沒事在家鍛煉鍛煉多好,昨天新請來的小保姆她不香嗎。
跑這來瞎摻和什么。
“略懂一點皮毛。”韋辰實話實說。
在風水里面,他只對陰宅和面相這兩方面有所涉獵,而且后者還只能算入門,至于其他,也就只能算是了解一點。
還有些自知之明。
大德大師‘哼’了一聲,然后又看向汪景魁父子,拉個長音道:“兩位的意思是…?”
汪海濤不等汪景魁說話,急忙上前一步道:“今天這事實在不好意思,還請大德大師您多費心。”
“這個…”汪景魁看著韋辰,訕訕的笑了笑。
“我跟著看看,也算漲漲見識。”韋辰心中隱隱有些火氣,但表面卻很平淡,沒說什么讓汪家父子為難。
這地方對他來說,可是風水寶地,錯過著實有點可惜。
“瑩瑩,咱們繼續干活。”大德大師招呼一聲身旁的年輕女子,沒有說什么法不外露的話,也算給汪家父子一個面子。
汪家父子對視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你說這事鬧的。”汪海濤嘀咕一聲。
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呆會一定要給大德包個大紅包,當然,老爺子請的那個小年輕也不能落下。
懂風水的人,殺人都不用動刀子,埋個小人就能把人搞的家破人亡,絕對不能得罪。
如非萬不得已,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韋辰看著大德大師和那個叫瑩瑩的女孩,用墨盒彈出的一道道暗紅色線條,忍不住往前湊了幾步。
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
黑狗血?
韋辰眉頭一蹙,忍不住感慨。
都說庸醫害人,可這風水師要是半吊子,其害人之處更是遠在庸醫之上啊。
還好今天自己過來了。
大德大師瞥了一眼韋辰,見他始終盯著墨線,一副篤實好學樣子,不禁暗暗點頭。
“你可看出這商場的問題?”
這是在考校自己呢。
韋辰怔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揚道:“陰煞。”
大德大師點點頭,又道:“要知道,建筑行業在風水這一塊可是很講究的,破土動工前肯定會請風水師過來看看。”
“也就是說,這商場的風水原本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那么又為何會出現隱煞呢?”
這座商場運營的時間不短,以前一直好好的,直到最近才發生問題,這就說明以前汪家請的那個風水師沒什么問題,就算造詣不深,也絕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混子。
那么這里出現陰煞,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風水輪流轉。
“風是元氣和場能,水就是流動和變化,隨著地球的不斷地轉動,整個地球的山川地貌氣場也都在不斷地變動。所以說風水并非是一成不變的。”
“不是有那么句話嗎,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錯。”大德大師眼前一亮,認真的打量兩眼韋辰,越看越覺得順眼,心里不禁升起愛才之意。
如果能將此子收為弟子的話…
大德大師心思有些活絡,瑩瑩這丫頭雖然乖巧,但悟性卻是一般,但眼前這個小子不同,年紀輕輕就能將‘風水’二字了解的如此透徹,悟性絕對沒得說。
“你是家學,還是師承?”
“師承。”
這么好的苗子,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大德大師搖了搖頭,感覺有些惋惜,這年頭有人想找好師傅難,可有人想找好徒弟也不容易啊。
“我身邊還缺個行走,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稍后咱們可以好好聊聊。”
這是要收自己當小弟啊。
而且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讓他當小弟,還是給他多大恩惠似的。
這位大師對自己的水平,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韋辰沒有接茬,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大師是想封住此地的陰煞之氣?”
這個大德雖然有些自以為是,但為人還算不錯,現如今這個社會,主動提點后輩的人可不多。
所以,韋辰也不介意指點他一下,算是對他的好意投桃報李了。
“不錯。”大德大師點點頭。
韋辰估計大德的面子,壓低聲音道:“我看此地陰煞之氣濃郁程度,恐怕不是輕易就能封住的,強行封印,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你懂什么。”
“我這九宮鎮獄法陣,連地獄都能封禁,用以封印一個小小的陰煞之氣,何來‘強行’一說。”
大德大師拉下臉,冷哼一聲,心里對韋辰的好感瞬間減了大半。
不懂裝懂,讓人生厭。
韋辰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么。
有道是人微言輕,以他目前的年紀和地位來說,所說的話確實很難讓人信服,就算解釋的再多,也左右不了別人的想法,而且還會給人留下強詞奪理的印象。
所以,也沒必要多廢唇舌,是對是錯,用事實說話最好。
汪海濤看向汪景魁,一臉得意的擠動幾下眼睛,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看見了吧,你找的這個什么風水師,在大德大師面前什么都不是,被訓的三孫子似的,連話都不敢回。”
“再看看我找的,那才是有真本事的。”
汪景魁色厲內茬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卻是有點尷尬。
蔣先生學究天人,一身本事更是出神入化,怎么收個弟子這么慫包呢。
汪景魁搖了搖頭,其實這種事兒也不能怪蔣先生。
常言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說到底還是韋辰這小子不爭氣,平白辱沒了蔣先生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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