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一輛奔馳威霆駛入警隊大院,開到辦公樓跟前停下。
后車門打開,一位高大的男子當先下了車。
此人身穿一件黑色毛呢風衣,里面是白襯衣和黑色領帶,留著大背頭發型,而且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油光锃亮,看上去不像是一位偵探,反倒像是一位商務人士。
緊接著,一個三十出頭的成熟美女鉆出車門。
這位美女長著一雙丹鳳眼,身穿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頭戴一頂紫紅色貂皮帽,頗有貴婦人的雍容氣質。
第三個下車的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青年,他身穿一件藍白花紋的運動款羽絨服,下身是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腳穿白色板鞋,散發著一股學生氣。
最后下車的是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他留著板寸頭,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左右,身穿一套深藍色的抓絨沖鋒衣,腳踏黑皮戰地靴,雙臂孔武有力,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梁繼勛大步迎上去,主動伸出手,歪嘴笑道:“你們好!歡迎各位專家蒞臨我們刑警支隊指導工作!”
風衣男跟他握了握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梁隊,你好,我是特案組的組長高建瓴,也是這次A4連環殺人案的總指揮。”
梁繼勛心中一寒,感覺很不爽,自己這個刑警隊長竟然被架空了,失去了調查A4連環殺人案的指揮權。
而且,這位高神探的臉色冷冰冰的,就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梁繼勛本就是個性格粗獷而又強勢的人,很不喜歡這種傲慢的面癱臉。
雖然心中不悅,但梁繼勛表面上還是很熱情地說道:“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高神探啊!久仰久仰!”
高建瓴指著身后的丹鳳眼美女,介紹道:“這位是黑客高手聶瀟瀟,被譽為黑客女王,畢業于馬省理工大學。”
梁繼勛眼前一亮,很客氣地跟她握了握手,寒暄道:“原來是馬省理工的高材生,歡迎歡迎!”
聶瀟瀟嫣然一笑道:“你好,梁隊!”
高建瓴又指著娃娃臉青年,介紹道:“這位是心理側寫小天王蓋恒凱,他是霧都心理側寫四天王之一——軒天王的高徒。”
梁繼勛歪嘴笑道:“你好,蓋小天王!”
“梁隊,你好!”蓋恒凱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梁繼勛笑呵呵地說道:“還真是巧了,霧都的寧天王現在是我們警隊的特聘專家。”
蓋恒凱微微一愣,失聲道:“原來韓師伯在這里,自從霧都發生天王連環兇殺案后,韓師伯就失蹤了,沒想到,他竟然來雪州市了。他現在住在哪兒?我想去拜訪一下他。”
梁繼勛歪嘴一笑道:“他現在住在曙亮小區,具體的門牌號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手機號,你可以直接聯系他。”
“好,謝謝梁隊!”蓋恒凱笑著點點頭。
等梁繼勛把手機號報給了蓋恒凱后,高建瓴指著旁邊的板寸頭壯漢,介紹道:“這位是灰土省特警總隊的教官童泰偉。”
梁繼勛跟他握手寒暄,感覺他的手勁很大,肯定是一位身手不凡的格斗高手。
在把特案組請進會議室后,梁繼勛將A4連環殺人案的所有卷宗,都交給特案組的這四位成員過目。
但他并沒有把自己懷疑韓寧的事情告訴這四個人。
因為剛才高建瓴說,他將取代自己成為A4連環殺人案的總指揮。
這對于他這位習慣了乾綱獨斷,說一不二的隊長來說,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憑什么啊?
突然空降過來一個總指揮,對老子指手畫腳?
啊呸!
老子就是不服!
梁繼勛在心里暗暗吐槽。
他巴不得特案組什么都查不出來,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很無能。
只要特案組的這些家伙一無所獲,就得夾著尾巴灰溜溜滾蛋,到時候,他就會重新成為A4連環殺人案的總指揮。
自己管轄區域里的案子,當然由自己來破獲,才有面子!
而且,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韓寧與A4連環殺人案有關聯。
如果自己提出韓寧有犯罪嫌疑,就太武斷了,等到真相大白,只怕會淪為笑柄。
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梁繼勛立即給所有手下群發了一條消息:
“所有人注意,以后如果搜查到A4連環殺人案的證據,要先交給我,不準直接交給特案組的成員!”
發完這條消息后,梁繼勛長呼一口氣,感覺心里舒坦多了。
但剛喝了一口茶,他的雙眉就再次蹙起,特案組的這四個人都是破案高手,即使自己不說,難道他們就無法順著秦浩這條線索,查到韓寧的頭上嗎?
......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蓋恒凱就打車趕到曙亮小區的門口。
雖然時間尚早,但小區對面的公園里已經炸開了鍋。
有咿咿呀呀唱戲的,有彈著吉他又唱又跳的,還有一群腰比水桶還粗的廣場舞大媽,正跟著嘈雜刺耳的音樂聲瞎蹦跶,踩碎了一地晨光,活像蛤蟆交配季節的池塘。
由于曙亮小區需要門禁卡才能進去,蓋恒凱只能站在大門外,抻長脖子朝小區里張望。
他掏出手機,剛想打給韓寧,卻轉念一想,還是應該先向師父蓋明軒報個信,便撥通了蓋明軒的手機號。
“喂,師父,我發現我韓師伯了。”蓋恒凱匯報道。
手機里沉默了兩秒鐘,旋即傳來一道震驚的男聲:“什么?你竟然看見你韓師伯了?”
蓋恒凱笑呵呵地說道:“是啊,他現在在雪州市呢!”
蓋明軒幽幽一嘆,悵然說道:““我當年被迫假死,就是為了擺脫殺手的追殺。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蓋恒凱微微一怔,挑眉問道:“什么事?”
蓋明軒壓低嗓音,陰沉沉地說道:我懷疑殺手就是你韓師伯雇傭的!”
蓋恒凱呼吸一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失聲道:“這......這怎么可能?”
蓋明軒悵然一嘆道:“你我雖然名義上是師徒,其實情同父子,我也就不瞞你了。你也不想想,當年,你的其余兩位師伯都慘遭毒手,就連我也被迫假死,為何你韓師伯卻可以全身而退?”
蓋恒凱皺緊雙眉,陷入了沉思,只聽蓋明軒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我會找到證據,證明給你看。”
蓋恒凱被師父的話震驚得頭腦發暈,神色恍惚地吐出一個字:“好!”
蓋明軒問道:“你韓師伯現在住在雪州市的什么地方?”
蓋恒凱如實相告:“他現在住在曙亮小區,但我還沒聯系他,不知道他家具體的門牌號。”
蓋明軒沉聲道:“你先不要聯系他,不能打草驚蛇。你幫我暗中盯著他,我馬上就帶人去雪州市找他當面對質。我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他殺了你的兩位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