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趙輝本能的接過手中，打開書信只看了幾眼便心臟抽搐，雙手抖若篩糠，那幾頁褶皺的書信就像是風中的殘葉在無助的飛舞。
“城主大人，這...這是栽贓陷害啊，禍門真的與趙家沒有來往，這...”
嘩——
還沒等趙輝的話說完，剛剛平靜下來的廳堂內就像是一鍋冷水被瞬間燒開，人聲嘈雜鼎沸。
眾人看到趙輝的作態瞬間明白了一切，同時暗嘆趙家之主糊涂至極。
那李牧身為龍城的情報總管是何等的狡詐惡毒，是龍城之內唯一的一頭虎，還是個笑面虎。
其為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兇殘的惡名遠播北境都快與惡少齊名了，沒人敢得罪他。
但是李牧雖然名聲惡，不過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不弄虛作假，一切講究真憑實據，執法的口碑盡人皆知，這些年經由他手的案子沒有一起是冤案。
現在鐵證如山，這一切還有什么好說的，枉費我們剛才為你求情，現在想來這是差點被你害死啊。
你怎么能如此糊涂，竟然伙同外人襲殺少主，這是滅族之罪啊！
趙輝聞聽著嘈雜的議論聲左顧右盼，四下尋找幫助，突然發現此刻根本沒有人敢于他對視。
一個個像是看瘟神一樣的看自己，眼神躲閃生怕與自己扯上一絲關系。
就連剛才為自己求情的幾個朋友此時也極力躲避，企圖盡快與自己割裂情誼。
趙輝見狀雙目逐漸無神，無力的癱倒在地。
他知道現在大勢已去，這種事說破大天也沒人相信，現在也沒人敢相信，趙家的劫難恐怕已經開始了。
秦川盯著心灰意冷的趙輝，心中到覺得禍門殺手不像是趙家找來的，最起碼趙輝對于此事并不知曉。
就算真是趙家聯系禍門刺殺自己，也沒理由用書信的方式來進行交涉。
并且還把書信留了下來，誰會這么傻？
但是看著眾人的態度，對于這樣簡單的破綻居然沒有一人產生疑問，可見李牧這個胖子神通廣，應該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想到這他不由得多看了李牧一眼，沒想到那笑意盎然的胖臉上竟然暗藏著誅心的刀刃。
他現在更加堅信谷風的死絕對與這貨有直接關系，如果是李牧在暗中幫助爺爺，那么谷風死的不冤。
“好了！”秦雷從痛心中醒來，看著六神無主的趙輝眼角也擠出些淚水。
“趙輝啊，沒想到你會這么糊涂，那禍門是隨隨便便可以招惹的嗎，被他們盯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趙家對我真就有這么大的怨念？非讓我絕后不成？”
秦雷抹了把眼淚站起身對著眾人道：“今日事已查明，趙家本該論罪當誅滿門抄斬，不過...看在趙輝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老夫準備從輕發落。”
“趙輝啊，你的余生就在牢獄中度過吧，趙家的新家主還由你來選，但是有一點，如果趙家后人還敢繼續對少城主不利，一經查明全家老小全部發配雪鷹堡，世世代代為奴為婢守望絕谷，不可踏出一步，你...好自為之！”
說罷也不等眾人表態，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年老的趙輝目送龍城主離去，仿佛明白了什么，這一刻他全身的骨頭仿佛散架了一般，癱倒在地不斷的感謝著城主的厚恩。
秦白山一招手，御城軍進入廳堂押解趙輝送往龍城獄，其他眾人再也沒有留在這的必要了，各自回家的同時緊鑼密鼓的安排著分解趙家勢力的事宜。
他們清楚的明白，以往如日中天的趙家要沒落了。
秦川隨著爺爺來到自己的房間內，剛一進門就看到秋雨獨自坐在桌子旁。
秋雨注意到了城主，連忙起身道：“老爺！”
秦雷點了點頭。
“你先下去吧，我找川兒有話說，還有，告訴墨雪，今天太晚了，早些休息，明天再來看她哥！”
“是！”
秋雨答應了一聲，躬身退去，出門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秦川站立一旁，他有很多問題要問，迫不及待的開口道：“爺爺.....”
秦雷一擺手打斷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云溪劍一把拽了出來，看著上邊的血跡，笑了笑。
“那禍門的殺手是你整死的？”
“爺爺你都知道了？”
“嗯，剛才見過了秦白山，他說了很多，很玄幻啊，我沒聽夠還想聽你再說說！”
秦川連忙把自己今天的經歷講了一遍，包括齊清若對自己當時的詭異描述，只不過隱瞞了那段神秘的畫面。
秦雷等他說完，眉頭皺起陷入沉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今日就在城中，按理說龍城如果來了什么高手的話，他應該能夠感應的到，除非這個人的修為遠遠的高于自己。
不過這樣的高手在北境內別說沒有，就算有他也應該知曉。
“那個算命的不簡單，如果下次再見到他，你一定要好生對待并且留住他，爺爺想見他一面！”
“是。”
秦雷從懷中拿出來那個紫銅色的菱形令牌隨手扔向秦川。
“這劫禍令你留著吧，要時刻謹記于心，切莫大意丟失了性命。”
秦川接住劫禍令，在手中墊了墊，感受著沉重的質感，看著上邊血紅的禍字，不由得心中一陣苦笑，看來這個爛攤子還沒爛到頭，還有繼續爛下去的可能。
別的不說，禍門殺手的出現就沒表面上那么簡單。
想到這秦川脫口問道：“爺爺，我怎么覺得禍門不是趙家引來的？”
“嗯？”秦雷詫異的看了一眼秦川，緊接著滿意的笑了笑。
“不錯，能看出這一點說明你用心了，爺爺跟你說實話吧，那封書信就是我偽造的，目的就是栽贓給趙家，龍城畢竟是你的根基所在，爺爺哪能讓對你心存不服的家族繼續用留存于世呢？”
果然！
秦川不是愚鈍之人，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來爺爺的手腕非常細膩狠辣啊。
那日自己斬殺趙家之子，并不只是因為他辱罵了墨雪，還有一部分就是因為他蠱惑人心煽動富家子弟的情緒，在很大程度上對自己的決策起到了反抗的作用。
如果自己當時心慈手軟，或者弱弱無為殘喘人言之下，那么自己在龍城中的聲望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很有可能一蹶不振成為眾人的笑柄。
這樣一來，龍城外的百姓盡皆慘死不說，自己也將失去人心，即便日后龍城歸于自己手中也再難以服眾，以后掌管龍城的坎坷程度可想而知。
再者，趙家以下犯上竟敢在龍城生死關頭干擾主帥的決策，純粹是早死行為。
沒有任何一個霸主會允許這樣不服管教的勢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存在，不削弱還等什么？
更何況禍門來的這么巧，嫁禍給趙家正好兩件事都解釋清楚了。
既解決了自己殺死趙家之子的不利輿論，也順手打壓的趙家措手不及，同時清洗趙家的勢力殺雞儆猴，讓龍城所有的氏族明白怎么回事，可謂是一舉兩得。
他越想越覺得爺爺的手段高明，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微笑。
秦雷看著自己的孫兒想明白了一切，就不在繼續解釋下去，而是拿起云溪劍，整只手臂紫氣震蕩。
云溪劍受到靈氣的加持，原本漆黑無比的劍身轉瞬間變的雪白發亮。
頓時間整個房間內溫度急劇下降，桌面上瞬間布滿寒霜，茶杯中滾熱的茶水剎那間變成堅冰。
“這.....”
感受到周圍凌冽的寒風，秦川仿佛來到了雪山之巔，他連忙緊緊了身上的衣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秦雷收回靈氣，看著秦川笑道。
“嘿，蕭塵說謊了，這把劍不是仿造的，它原本的名字叫‘凜風輕語’，在天下兵器譜上排名第三十六，后來幾經輾轉到了云溪老祖手中，被改名為云溪劍。”
“云溪劍，凜風輕語...”秦川低聲低喃，大腦飛快的思索，爺爺絕不會毫無緣由的說出這幾句話，肯定實在考驗自己。
從話中的意思不難聽出其中的關鍵，問題就在于蕭塵為什么要撒謊！
他那樣的人物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到底為什么？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秦雷又說了一句話。
“就在你與林霄決斗的那天晚上，云溪老祖死了，被毒死的，據說尸體化作一灘濃水，尸骨無存！”
“啥？”
秦川聞言大驚失色不由得驚叫道，腦海中像是打了一道閃電，照明了一切。
他不是愚笨之人，在一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蕭塵撒謊，云溪老祖死亡，但是真劍在我手上，爺爺善于毒道，把這些串聯起來，他要栽贓嫁禍？”
“可是，當時城中百姓都看到了蕭塵送給我的...”
“他們哪有話語權，信不信誰會在意呢？”秦雷有些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打斷道。
“禍門，云溪宗，敖冬嶺，龍城，嘿嘿，算命的話不可不信啊，不過你不用擔心，一切爺爺自有安排，你專心應對自己的事情就好。”
秦雷喃喃自語，同時站起身來看了看秦川額頭上的傷痕，聞著刺鼻的味道不禁眉頭一皺。
對于此，秦雷也是一籌莫展，簡單的對傷口進行治療之后又看了一會只得作罷。
爺孫倆又聊了一會兒，秦雷這才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接著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短刀，扔向過來。
秦川一把接住，打眼一看不由得瞳孔驟縮。
這把短刀和他在鹿鳴殿拿到的那把是一樣的，只不過他拿的那把刀柄末端是個虎頭，這一把是蛇頭。
看到秦川驚訝的表情，秦雷笑了笑。
“這把刀不錯，看樣式應該不止一把，是在谷風的尸體上找到的，你留著玩吧，秦白山擅長用刀，改天你可以去找他討教討教！”
秦川點頭稱是，送爺爺離開之后趕緊關上房門，簡單的洗漱完畢，迫不及待的拿出床下的戰利品。
戰利品眾多，各個都絕非凡品，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那塊黑色的獸皮。
因為上邊寫著的是帝級功法幻神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