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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喉舌

  馬湘蘭兩眼一亮,心道應該就是這個盒子。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寶貝,這鄭王睡覺都要將之放在床頭…”

  馬湘蘭心中默念,兩手抱著那檀木盒子離開床榻再放在桌上。

  “我且先打開看一看,若果真是絕世珍寶,我就給你丟長江里去喂魚,嘿嘿…”

  馬湘蘭輕輕搓著兩手,心里涌現一種報復的爽感。

  她輕手輕腳,慢慢將木盒蓋子打開。

  借著微弱的光線,馬湘蘭興奮的探頭一瞧。

  “這是…”

  馬湘蘭興奮的臉色凝固了,笑容逐漸消失,一手從盒子中拿起一個塊狀物,再放在鼻前一嗅。

  “這是雪膚膏!”馬湘蘭差點叫出聲來。

  黑夜中,寂靜無聲,馬湘蘭手拿一塊雪膚膏,立在那凌亂了好久好久。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鄭王李煜愛不釋手的珍寶既然是雪膚膏!

  好一會兒后,馬湘蘭將木盒恢復原樣,放回李煜的枕頭邊上。

  不死心的馬湘蘭,隨手從李煜臥房的木架上拿了一個花瓶,看起來是古董,趁著夜色離開鄭王府。

  再連夜跑到長江邊上,將那只古董花瓶用力投入滾滾江水之中。

  翌日。

  蘇州。

  朝陽初升,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牙宅中某處,杜昭帶著一大幫人往一個方向走去。

  “阿翁,諸位,請看,這片區域便是劃分出來專供建造作坊的區域,我稱之為‘作坊區’。”

  杜昭遙手一指,眾人看去,只見一座大門上掛著一塊黑漆匾額,上書:“作坊區”三個鎏金大字。

  牙宅真的太大了,但杜家又沒幾個人。

  所有很大一片區域都常年空置。

  牙宅位于牙城之中,保密性極好,類似“印刷作”、“雪膚膏作”等需要保密的作坊就適合建在其中。

  作坊區,便是杜昭劃分出來的一片功能區,派重兵把守,十分安全。

  另外,杜昭還在牙宅中劃分出了“藥田區”,專供陳雪梅種植藥草之用…

  杜昭帶著眾人走進“作坊區”大門,首當其中的便是“造紙坊”。

  “我們已能產出一種竹紙,這種紙書寫的手感不好,但印刷報紙卻綽綽有余。”

  杜昭一邊介紹,一邊拿起一疊竹紙分發給眾人看。

  “這紙的確不夠光滑,但只做一次性使用也足夠了。”周庭磨砂著紙面贊道。

  “郎君,此紙造價幾何?”侯仁矩問。

  “三郎,這種竹紙應該是使用竹子作為原材料的吧?”

  眾人的問題很多,杜昭一一解答。

  半刻鐘后,眾人都對這種竹紙愛不釋手。

  因為它真的太容易制造了,簡直就跟白送差不多。

  “除了竹紙之外,造紙坊的師傅們正在研制宣紙,我的想法是大批量造出質優價廉的宣紙,銷往各國…”

  逛完了造紙坊,杜昭帶著眾人來到“印刷作”。

  全新的“活字印刷術”展現在眾人眼前。

  活字印刷術的一大優點是可以拆解字摸,重復利用。

  但實際上在古代雕版印刷才是主流。

  因為古代印刷的書籍大部分都是什么《論語》、《詩經》、《莊子》之類,總共就那么幾樣,自然是雕版印刷更方便。

  但是,杜昭的報紙卻是千變萬化的,每一期報紙上的內容都不相同。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是可以拆解字摸重復利用的活字印刷術更為可取。

  “絕妙的想法!”

  侯仁矩拿著兩個雕刻好的字摸,目瞪口呆,看著杜昭大聲贊道:“郎君大才!此‘活字印刷術’必將名傳千古,為后世所傳頌!”

  周庭、杜建徽、李安、吳應輝等,也都贊嘆不已。

  郭大勇、陳頂天等,雖然是大老粗不懂這些,但見大家都說厲害,他們也跟了一把風。

  杜昭自然謙虛連連…

  看完了字摸,杜昭便命當場演示報紙的印刷過程。

  這數日間,籌辦報紙之事進展順利,就連第一期報紙的版面都已經確定。

  現在演示印刷過程所用的版面,便是第一期報紙。

  印刷的過程與雕版印刷相似,所以很快,印刷工匠便連續印出好幾張報紙,杜昭他們人手一張。

  “中吳民報!”杜建徽眼神不太好,將散發著墨香的報紙湊到眼前。

  “不錯,‘中吳民報’便是此報的名字。以往的‘邸報’只有官吏可閱,而‘中吳民報’則面向任何人,但凡天下之民都可以翻閱此報。”

  杜昭解釋道。

  “字跡清晰,排列規整,雖不如刻本印刷那么精美,但用作一次性的報紙卻完全足夠!”周庭兩手拿著報紙翻來覆去的看。

  “這上面的文章…”侯仁矩按那報紙上的字跡看去,驚道:“這上面寫的是‘王傳平一案’的前因后果!”

  另一邊的吳應輝滿臉絡腮胡,一幅彪悍的粗漢形象。

  但他卻手拿一張大報紙,在那聚精會神看得仔細。

  此舉為吳應輝增添了幾許書卷氣息,但無疑與他那粗糙漢子的形象相違。

  “此案的來龍去脈倒也講清楚了,就是這文法…宛若學童!”吳應輝看罷報紙上的文字后說道。

  “三郎,這文章是誰寫的?”杜建徽問。

  一旁的侯仁矩、周庭等,也準備發言抨擊一下這篇“文法宛若學童”的文章。

  可就在這時,杜昭略有尷尬的笑道:“這篇文章是我所作!倒教諸位見笑了…”

  “什么!”

  吳應輝一張長滿了絡腮胡的臉頓時脹紅,手足無措“呃呃呃”囁嚅半晌。

  報紙上這篇文章竟然是杜昭做的!

  他吳應輝本就是粗糙漢子一個,剛才卻硬生生將之點評為“文法宛若學童”。

  周庭和侯仁矩兩人對了一眼,心念電轉,改變評價。

  只聽侯仁矩說道:“郎君做的這篇文章在腐儒看來,的確文法稚嫩了一些,盡是些大白話。”

  “但是,‘中吳民報’所面對的人并非官吏,而是天下所有人,其中包括大量大字不識的百姓。”

  “郎君這樣做文章更好,簡單易懂,言之有物,我輩讀書人當以郎君為楷模!”

  侯仁矩振振有詞,說著便對杜昭一拜。

  每天都徘徊在切書的邊緣,真不知道上一本是如何莽到兩百萬字去的,唉…

大熊貓文學    五代十國開局逃婚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