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屬下僥幸勝了郎君,那么…屬下可以任由李副都使處置,但郎君也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一句話!”
“會見將士遺孀之事,更是門都沒有。”
“屬下就是一個粗人,話就說在這里,如何抉擇,請郎君自行拿捏。”
陳頂天說完后,就將拳頭收回。
然后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杜昭。
“公子…”李安也看著杜昭,似乎是在等杜昭下令拿人。
“陳都頭,你…你還不快向郎君道歉?”郭大勇頭大。
周庭還是沒有說話,又揮了一下手。
那些牙兵見此手勢,齊齊后退一步。
“哈哈哈哈!”杜昭忽然大笑起來。
然后看著陳頂天說道:“看來陳都頭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以武力輸贏來定乾坤,這倒是我們武人之間的規矩。”
“陳都頭,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杜昭解下外面披著的裘衣,順手往側邊一拋,李安輕松將之接住。
“來吧,天冷,正好打一架熱熱身。”杜昭做著擴胸運動,往陳頂天處走了兩步。
“郎君果然爽快!”陳頂天興奮起來了,握緊了拳頭,也將外套解下,丟在地上,兩眼中冒出陣陣精光。
其余人等,則慢慢后退。
讓出一個方圓兩丈的空地。
“陳都頭,你這…誒!”郭大勇一邊后退一邊連連嘆氣。
他很想沖上去拉開陳頂天,因為他知道,陳頂天的確是一個猛人,戰斗力強悍。
要是杜昭在這里被打敗,甚至被打傷、被打殘的話,不說陳頂天,他這個“中間人”肯定也跑不掉。
但是,李安卻一手拉住了郭大勇,并笑道:“郭隊正你就放心吧,陳都頭敢挑戰公子,完全就是在找打。”
“李副都使,你不知道,陳都頭之所以能做到‘虎嘯右都指揮使’的位子,并非拉關系走后門的緣故,而是他的確有這個能力,他是憑借軍功升上去的。”
郭大勇面色糾結,他現在好后悔。
昨天晚上,就該跟陳頂天說清楚一點的。
若早知道他有這個想法,郭大勇一定會先設法,將他這種想法打消掉之后,再來安排雙方見面之事。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至于說杜昭武藝很好的傳言,郭大勇也是聽說過的,但也僅僅只是聽過說罷了,他并沒有親眼見杜昭出過手。
而且,這種傳言很多人都不相信。
比如說陳頂天。
陳頂天之所以有此要求,其實也有試探杜昭到底有沒有能力的因素在里面。
當然,陳頂天身為一個莽漢,他也只能想到,通過打一架的方式來驗證了。
“郭隊正,你且莫急,郎君的身手的確非凡,郭隊正安心旁觀便是,不用心急。”周庭也勸道。
郭大勇見李安和周庭都這樣說,也就漸漸放松下來,不再著急上火。
但心里始終還吊著一塊石頭。
“陳都頭,請吧。”戰圈中,杜昭和陳頂天已經做好了準備。
“郎君先請。”
兩人對視著彼此。
忽然,兩人一起動手,沖向對方。
終于打起來了!
拆了兩招后,杜昭一巴掌按在陳頂天胸口,發力一推。
那陳頂天偌大一個身軀,竟不能抵擋,蹬蹬瞪倒退數步,不過陳頂天也厲害,倒退數步之后他就站定了身形,還大吼道:“好力道!”
興奮起來的陳頂天,又大吼著朝杜昭攻了上去。
又數招后。
這后廳中,忽響起“砰”的一聲巨響,卻原來是杜昭把陳頂天摔在了地上。
“再來!”
陳頂天皮糙肉厚,翻身爬起又沖了上去。
隨后的一刻鐘內,這后廳中砰砰砰之聲不絕于耳。
還有痛苦的悶哼、拳拳到肉的聲音,以及爽朗的笑聲等,混雜其中,譜成了一曲“挨揍交響曲”。
當然,挨揍的是陳頂天。
戰圈之外,郭大勇早已經驚呆了,張大了嘴巴楞在那里,死死盯著戰圈之中的兩人,半天回不過神來。
“郭隊正,我就說嘛,陳都頭竟敢挑戰公子,純粹是在找打。”李安拍了拍郭大勇的肩膀笑道。
周庭在旁也看得連連點頭,并不停捋須。
一刻鐘后。
“陳都頭,你可服氣了?”戰圈中,杜昭傲然挺立,雙手負在身后,低眉看著躺在地上的陳頂天,一幅高手無敵的樣子。
“服!”
陳頂天忍著渾身上下的痛,大叫一聲,然后粗聲道:“屬下生平還沒有佩服過什么人,但現在有了一個,那就是郎君!”
“哈哈哈。”杜昭大笑,朝陳頂天伸過去一只手,笑道:“陳都頭起來吧,地上涼。”
兩手握在一起。
杜昭輕輕一用力,陳頂天那龐大的身軀就被拉了起來。
陳頂天站定后,立即恭敬長揖施禮,并口稱愿意追隨杜昭,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云云。
杜昭悄悄盯了眼他的頭頂,果然,已由一寸綠光變成了一尺綠光!
一尺,是最忠心之人才擁有的。
比如說李安,比如說周庭。
郭大勇稍差一些,只有八寸左右,但也差不多了。
基于此,杜昭爽快的接納了他。
陳頂天雖然打不過杜昭,但他的確是一個猛人。
若不是因為杜昭天生神力,恐怕也打不過他,能收服這樣的人才,其實也不枉此行了。
收復了陳頂天后,周庭、李安、郭大勇等都過來道賀。
一時間眾人相談甚歡,互相吹捧。
“陳都頭,那些被害將士的遺孀在哪里?現在該是去見見她們的時候了。”杜昭高興過后問道。
陳頂天一拍額頭,當即就在前帶路,引導一群人往宅中某個地方走去。
他一邊走也一邊解說。
杜昭聽了后便明白了。
原來這座劉宅,曾是陳頂天岳父的宅子,他的岳父只有一個女兒,嫁給陳頂天為妻后,此宅就空了下來,常年無人居住。
后來要安置那批被救的遺孀,陳頂天便想到了這座宅院…
正說著話,眾人已來到一個房間之中。
在眾人的注視下,陳頂天觸發了一個隱秘的機關,房間地面上鋪著的石板緩緩伸縮,露出一個可容兩人通過的洞口。
在陳頂天的帶領下,杜昭等眾人依次進入地洞,皆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