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掃了眼滿地的珠寶玉石。
然后轉身,舉著火把直接踏上石階,離開這里。
回到地表后,杜昭關閉了機關。
隨著輕微的轟隆聲響起,那塊縮進去的石板,又緩緩伸出,將黑黝黝的洞口遮住。
“咚”的一聲響后,石板與地板嚴絲合縫,從外表看不出絲毫異常。
“搜救徐夫人要緊,至于這批珠寶,就先留在里面吧。”
杜昭舉著火把,轉身離開這間屋子。
此時。
山寨中很黑。
山賊們都走了,還熄滅了所有燈火。
杜昭一個人舉著火把走在其中,有種闖入墓室的感覺。
但杜昭絲毫不怕。
他膽子大得很。
“嗯?”
逐門搜尋了一會兒,杜昭忽然止住身形,警惕看向前方。
因為他發現了一間亮著燈火的屋子。
跳躍的火光,從門窗的縫隙中透出,光線絲絲縷縷,在周圍的走廊及墻體上形成了不規則的光斑。
非常顯眼。
杜昭心道:“莫非那間屋子中,也藏有賊人不成?不對,若有賊人的話,就不應該點燃燈火。”
杜昭提高警惕,手里提著大刀,逐步靠近那間詭異的屋子。
走了幾步后,他忽然駐足,凝眉做側耳傾聽狀。
他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是個女聲。
似乎…
杜昭的心臟很不爭氣的跳動了起來。
即便是獨身闖入這墓室一般的山寨,杜昭的心跳也不曾紊亂。可是這個女聲…似乎具有某種魔力,攝人心神。也像是一只粉嫩的貓爪撓了他一下似的,弄得人心里癢癢,產生了某種原始的沖動…
“呼!”
深吸一口氣后,杜昭已穩定心神。
手里提著刀,逐步靠近。
很快,他已來到這間屋子門外。
那個女聲更加清晰了。
聽上去,似乎有一條戳滿了荊棘的鞭子,一鞭又一鞭,抽打在她的靈魂上似的。她那灌注了某種能量的魔音,片刻不停,永不停歇。她似乎不知疲倦,也似乎陷入了某種妖異的境界,無法自拔,擺脫不掉。更像是一艘劇烈搖晃的小船上的漁夫,她不能做什么,只能死死地抓住船舷,避免被拋落入水。
杜昭緊皺眉頭。
因為那道女聲更加清晰了。
他隱約分辨出來。
這個女聲的音色,有點像徐夫人。
“來晚了?”杜昭心里一動,當即一腳踹開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隨即閃身跨入門檻,橫刀在前,做好了隨時格殺的準備。
然而。
這屋子中并沒有人來與杜昭搏斗。
僅只有一個女子,被五花大綁,隨意的仍在一張大床鋪上,像是一條美人蛇。
杜昭破門而入的響動實在太大,也鎮住了那條美人蛇。
她原本是在亂扭與亂動的,還發出一種聽了就讓人臉紅耳熱的叫聲,可是現在,她橫臥床鋪,費勁抬頭,往門口的方向望來——
兩眼水汪汪,迷幻中又帶著一絲恐懼。
恰好此時,杜昭也向她看去。
四目相交。
“徐夫人!”杜昭大叫一聲,忙跑了過去。
“唔唔…”
這條美人蛇正是徐夫人。
她見來人是杜昭,心里一松之余,便恢復了一絲清明。口中發出“唔唔”的叫聲,也不知她想表達什么意思。
杜昭三兩步就沖過去,將大刀丟在一邊,有力的兩臂將之扶起,再順手拔掉堵在她嘴里的布團。
“杜…公子…”
徐夫人的嗓音略顯嘶啞。
這房間中,有三四個火盆正熊熊燃燒,散發出跳躍的光芒。火光映在徐夫人那嬌艷的臉蛋上,顯得很紅,甚至紅得妖異。再者,她滿臉都是細汗,額頭和鬢角的發絲,輕輕貼服其上,像是一種獨特的發飾。那彎彎的發梢,以及在火光下清晰可見的細密香汗,使她看起來有種獨特的美。
再者,徐夫人那光可鑒人的三千青絲,梳就的如云鬢般的發髻,還保留著最基本的造型。但因為她橫臥在床鋪上,亂扭與亂動的緣故,使她的發髻造型遭到了破壞。些許發絲自發髻上“掙脫”出來,傾斜而下,散落在臉頰上、耳朵上、朱唇上…如此一來,就又多了一種凌亂的美。
徐夫人叫了“杜公子”三個字后,便閉口不言了。
她不是不想說話。
而是在緊緊憋著。
避免一開口,就發出那種她自己聽了都感到羞恥的叫聲。
只拿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著杜昭。
那雙眼睛中,閃爍著一抹復雜、迷蒙的光芒。
她似乎在決斷著什么…
杜昭拔掉她嘴里的布團后,一邊彎腰去撿那柄大刀,一邊說道:“夫人總算找到你了,你沒受傷吧?夫人莫怕,我這就救你出去…我先給你松綁。”
這話剛說完。
杜昭已撿起了大刀。
并重新在床鋪上坐直。
然而。
杜昭剛準備用大刀割開繩子。
就見徐夫人那被五花大綁的身子,忽然往他這邊靠了過來。
或者,應該說是“倒”。
因為徐夫人似乎不能控制自己。
她雖然沒有亂扭與亂動了,但渾身就像發了“減速版的羊癲瘋”似的,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晃。
“徐…夫人…你暫且忍耐一會兒,你也不要怕,我拿這柄大刀是為了割開繩子,不是要…”
杜昭以為徐夫人見他撿起大刀,是要做什么壞事,故此解釋了一句。
當下。
杜昭顧不得許多,熟練使用大刀割開了捆綁她的繩子。
在整個過程中,徐夫人一直靠在他那厚如城墻的肩膀上。
杜昭以為她是被捆綁久了,渾身酸麻的緣故,才在他身上借力,這也無可厚非。
所以杜昭并未多想。
割開繩子后,他就丟下大刀,三兩下將捆綁徐夫人的繩子全部去除。
此時。
靠在他肩頭的徐夫人,開始“不安分”了。
大概是因為忍了這么一會兒,她已忍不住——
開始亂扭與亂擺起來。
口中也發出一種極力壓制的悶哼。
“徐夫人你這是怎么了?”杜昭這才發覺不對勁兒。
杜昭兩手捏著她兩臂,將她扶正,兩人隔開半尺的距離。
先前,他在門外,也曾聽見徐夫人“呼救”。但現在杜昭已解救了她,她為何還如此“叫喚”呢?
不正常!
“我…”徐夫人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不可名狀。
“你怎么了?中毒了嗎?”
“是…”
“解藥在哪?”
“公子…公子…你…你就是…解藥!”
“什么?”
杜昭發愣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身子已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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