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不管不顧他到底是不是,總之這樣問沒錯。
“醫療小隊?呵呵,這只是個引子而已,我們異聯會的目的,可不是支援醫療小隊那么簡單。”
男子冷笑了聲。
他已經確定了,眼前的青年情報相當的滯后,因為在這段時間里,異聯會已經做到了更多的事。
如果青年知道那些情報,就不會只問他醫療小隊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這位青年只對醫療小隊的事情感興趣。
其他的?
也許有精力時間會管,但現在的他,沒有那個精力時間!
田貴喝道:“我不管你們有什么目的,快說,那些被抓的人你們帶到哪里去了!”
“被抓的人?”男子抬眼疑惑看看田貴,似是明白了什么:“原來你是大國營救隊伍的人,朋友,你死了這條心吧,人我們已經運送到隱蔽地點了,你們不可能找得到。”
一條黑色繩索如鞭子般抽打在男子身上。
打得他皮開肉綻。
“沒用的,我們接受過專業訓練,你嚴刑逼供對我無效。”男子很硬氣笑著。
田貴哪學過嚴刑逼供。
就算此時抽打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也是怒火攻心下意識行徑。
狠不下心啊。
對不久前還是凡人一個的青年,縱使明白對方為敵人,害人無數,也依舊難做到心狠手辣。
網上不少鍵盤俠想當然,說壞人你都不敢下手云云,實際讓他們殺只雞,他們也會嚇的小娘子般尖叫,這就是道理所在。
“既然不說,你沒作用了,給我過去!”
田貴眼中流露異彩,手掌翻起。
黑色繩索將他甩飛至山林內又有一小截繩索將他捆死。
田貴原地倏然升空,認準方位,繩索蜘蛛足部疾速揮舞,帶動其朝前方風馳電掣而去。
“飛?不對,這是什么異能,速度太快了。并且他這是…追蹤到我軍離開的方位了嗎?”
男子灰頭土臉仰起半身,遙遙盯著青年造成破空聲煙塵滾滾離開,目光中全是驚悚之意。
就算供職異能者多如狗的異聯會,他又何曾見過如此恐怖能力。
其后他神情難看起來。
如此異能者的現身,必須對上面說清楚才對,但他渾身緊縛,完全無有動彈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可能導致局勢出現不安定因素的青年,風馳電掣般離去。
田貴并非無頭蒼蠅般離去的。
早就說過,他對異能有種獨特感知力,此刻嗅著男子力量,沿著他來方向追擊而去,想必會所發現。
他也不知感知力從何而來。
只隱隱記得小夜歌提起過,她掌握著可以感知別人異能的力量,只是感知時間比較短。
恐怕田貴便是在偷她夜游異能時,繼承了這種感知力。
此時并非追本溯源時機,況且田貴掌握如此多異能,樣樣盤根究底能累死。
“那邊!其實并沒想像那么遠么!”
他起身化為繩索蜘蛛,盡量緊貼地面探知,很快察覺到種種駁雜異能遠在前方山頭傳遞而來。
表面看,這片荒山山頭渾然一體,不存在絲毫人跡,但田貴自己就掌握致幻異能,怎可能相信眼睛所見。
“這里么?好像不少異能者…”
田貴長長舒出口氣。
打從異能出山時起,他就沒同時對付兩個以上異能者。
更遑論數量可能超過十指之數的異能者了。
但是,不上不行。
距離孫海靜受困過去了五個多時間,時間就是金錢,或許差這幾分鐘,就是女友生與死的區別。
“首先,把致幻異能破除!”
田貴來到地面,只聽倏倏聲不絕于耳,大量黑色繩索源源不絕回縮袖管,他臉色寧靜舉步朝山頭走去。
這片荒山山頭上,看似不起眼之地果然是別有洞天的。
此時此刻,山頭內的幾棟簡陋房屋內,關押著擔驚受怕中的一支醫療小組成員們。
他們的總數約為二十上下。
而看守這群醫療小組成員的異聯會異能者,數量也到達了十余人之多。
“哭什么哭,身為醫生護士,愛哭可不好,病人沒哭你們先哭了,如何幫助別人,你們說是嗎?”
高坐在建筑高處的青年男子平靜望著下方眾人,戲謔開口道。
所有醫護人士都不敢抽泣了。
“很好,這才是醫護人士該有的樣子。”
青年左右打量被他們控制的醫護人員,隨后唉聲嘆氣。
“真可惜,你們中有個不錯的異能女孩,我可是相當喜歡她的,沒想到不在你們里面,不知你們有誰認識她嗎?”
青年露出自己的胳膊,胳膊上有條以刀片割開的傷口。
傷口不大,卻有黑顏色正在腐蝕擴散,顯然是中毒癥狀。
這青年所說喜歡那位異能女孩,怕是另有他意。
“你來說。”青年也不準備讓醫護人員們主動回答,只是隨意挑選了一個漂亮女孩,指著讓她回覆。
“我…我…我不認識她…”
這名女孩支支吾吾。
“讓她跪下,掌嘴,掌到她說為止。”青年冷笑道。
異能者中立刻有屬下走出,按著這名女孩的頭顱,將她硬生生尖叫中壓跪,并且獰笑著來到她身前,用大手抽女孩面頰。
沒兩下,這女孩雙頰殷紅起來,臉頰整個腫了,有種凄楚的美感。
“我說,你說的是孫海靜,我們也不知道她是異能者,你放了雨敏吧,她什么錯都沒犯啊。”
人群里突然有另一位女孩勇敢站出來,道出了青年想知那位女生的姓名。
“哦,我喜歡的女孩叫孫海靜嗎?很好,你很聰明,也很愛護朋友…”
青年饒有興致望向這位交待了情報的女子。
只見出頭的女孩也是名護士,年歲與被掌嘴女孩仿佛,同樣精致美麗。
“不過。”青年放過了被掌嘴的女生,卻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位女子身上,淡淡然道:“我這個人平生最講義,最厭惡出賣朋友的家伙,你觸碰了我的底限。”
“啊…”女孩直接怔住了,正想說什么,青年卻揮揮手。
“這種狼心狗肺的女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你們將她拉出去處理了。”
“不…不要!”
兩名屬下上前,把渾身顫抖成篩子的女生拉出人群,推向門外。
被關押所有醫護人員敢怒不敢言。
方才已經有兩條鮮活生命,用他們全身血液,證明了反抗是可悲的笑話。
在異能者手中,這群醫護人員與嬰兒無異。
所有人只是眼睜睜愛莫能助,以眼神觀望這名同事的離開。
“都是群沒用的孬種,沒意思,那個小妞叫孫海靜么?呵呵,如果她在這里,倒是有點意思,可惜,可惜。”
青年百無聊賴躺在高處木箱上,好似對關押者們失去了興趣。
噗、噗。
們外很快傳來幾聲清脆的聲響,其中還伴有女孩特有的驚恐尖叫。
在場者全部閉上了雙眼。
他們知道,這是方才被拉出去那位女生,遭遇到不幸的聲音。
也許不用過太久,他們全員也會如這位女生般,集體在這里被異聯會人士處理。
異聯會捉拿他們,不過是為了吸引北方地區政府力量,對他們本身是毫無興趣的,或者說,這次的病毒爆發甚至異常氣候,都可能是異聯會的把戲,他們這群前來救治民眾的醫護人士,與他們所行事背道而馳,他們又如何不是殺自己等人而后快。
絕望在眾人內心中浮現。
有些女性又開始抽抽噎噎。
其實絕大部分醫護人員,早在醫院里見慣了生死,對生死看得更開,但他們想到父母,想到孩子,想到沒有能陪同走完一生的愛人,對死亡的恐懼便升了起來。
但對面前這群戰力爆棚,又油鹽不進的冷血異能者,畏懼死亡也不能懇求饒恕。
只有絕望在不斷滋長,或許到了某個時間段,在巨大壓力之下,他們會經不起這種壓力折磨,不用異能者們動手,自己便沖上前去送死。
這叫物極必反。
噠、噠。
噠噠噠。
只是不用等這些人開始有所動作。
簡陋建筑外傳來腳步聲。
所有人都認為,這腳步聲應該是離去兩位異聯會男子的腳步。
唯獨那名高居首領地位的青年,眉頭皺了皺,隨后從平躺狀坐起身來,看向了大門外。
被他動作影響,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隨后,伴隨兩道人影走入這棟房子,包括上首那個青年在內,他們都流露出驚愕神色。
因為進來的不是方才離開的兩位異聯會人士。
其中削瘦而又瑟瑟發抖的身影,正是方才被推出門外本該被‘處理’的女生。
而另外一道身影…
高坐在箱子上的青年瞇起雙目來。
“你是誰?我的兩位戰友呢!”
他的問題顯而易見,直接忽略了大難不死的女子,是對著步入房屋那另一道身影所言。
只見那位擋在女生身前,昂首闊步走進龍潭虎穴中的男青年,有著相當帥氣的面容,劍眉星目,擺上熒幕成為小奶狗受到追星族追捧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他如今卻并沒去做什么明星,而是單槍匹馬在這龍潭虎穴中,與異聯會十幾位異能者對峙著。
令人不由自主想起一句網絡俗語——明明可以靠顏值,他卻偏偏靠才華。
“你的戰友?你說門口那兩個嗎?不好意思,他們要傷害無辜,我已經把他們擺平了。”
帥氣的田貴,說出的話也相當帥氣。
實際他也懵逼的。
本想悄悄然接近,進行調查再思考接下來的步子。
但見兩名異能者推著哭鬧不止女孩出門,顯然是要害人性命,他只能出手了。
眼睛在人群里觀察幾眼,田貴有些失望。
這些人里面沒有孫海靜。
哪怕在門外詳細問了被救下的女生,得到她確定人群里沒有孫海靜的回覆,田貴還是想親眼見證下。
因為孫海靜有致幻異能,可能是開啟了致幻異能掩人耳目也說不定。
但田貴親眼見證下,沒有就是沒有,他知道以孫海靜的異能力,對自己不起作用。
那么現在…
田貴看著十幾個氣焰囂張的異聯會異能者,心中浮現些許的慌亂。
十幾個人啊,自己就算很強,但真能打得過嗎?
憑借些許的勇氣走到這里,他已經很堅強了,再這么下去,自己恐怕也會搭進去。
“擺平?”
“是的,擺平了。”
田貴很想說,這兩個人太弱了,被自己兩道繩索一捆,直接動彈不得。
如果自己把兩人交出來,是不是能換自己離開的機會?
可此話還來不及說出口,那端坐于高高木箱上的青年,面露猙獰之色。
“我平生最恨殺我兄弟者,給我納命來!”
說完,他整個人渾身冒出細細的毛孔,瘋狂的長出了大量體毛,身體也撐爆了衣服,變成強壯無比的大塊頭。
只見其短吻,獠牙尖長,個子瘋漲到兩米開外,妥妥的巨型狼人。
“臥槽…”
田貴親眼見證了這名青年的變色,不由自主怔了下。
隨后才理解對方方才說了什么,連忙欲開口辯解。
“等等,我說的擺平不是殺…”
不等田貴解釋些什么,一只將空氣打擊到迸裂破空巨響的毛絨絨拳頭,已經放大到他面孔前方。
一個不小心,就能將人打成稀巴爛。
“好個蠻不講理的異聯會。”
這下子田貴也火了。
本來飛了好幾個小時,到了地頭還無法得知孫海靜下落與安危,他已經怒極攻心。
如今不由分說又被異聯會小頭目欺負,甚至如果他是普通人,這一拳有可能要了自己老命,他不火怎么可能。
“好好聽人說話!”
田貴也豎起拳頭,以后發先至的速度,打在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狼人面頰上。
這拳速度直接爆出了陣陣狂風呼嘯,有一種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以田貴為中心幅射開來,擊打在狼人男子面龐上同時,造成了平地驚雷般爆炸聲響。
轟隆。
狼人男子本小高手的神態,在被擊中同時,就已失去了神智,倒飛出去翻起了白眼,嘴角更是吐出血跡。
他再一路砸回去,把他先前坐著的大木箱給擊碎,再擊穿了身后的房屋墻頭,最終還撞在山頭外的巨石上,把巨石都砸成兩半,深深嵌入深山之中,這才堪堪停止下身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