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地面上,蕩起了三寸高的灰塵,遮掩了蘇陌離和老者的目光。
‘唰!’
從灰塵之中,沖起一道光輝,穩穩地定在了當空之上,時不時的還發出輕微的抖顫,讓人有點懷疑這道光輝會不會消散。
不多時,光輝消退。
那位紅衣女子從光輝中走出,站立當空,面色很是復雜的看著蘇陌離和老者二人。
因為,她最初的想法,不過是引出蘇陌離這個創世者,從而去達到抹除對未來有威脅的存在,這樣她來此的任務,也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可以去回歸原時空了。
但,她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一點,創世者不會去跟她合作。
不僅如此,她還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使得此前的規劃與布局,也都是出現了或多或少的一個斷缺。
“天意么?”
“還是,時空不可逆?”
那位紅衣女子看著遠方的天邊,雙手垂下,落寞的自語呢喃道。
說罷,紅衣女子輕搖了下頭,抬起左手,將遮擋在眼前的發絲梳理在耳背,而后,閉上眼睛,右手掐出了一個印決。
一道道細如發絲般的光華,從虛無流出,朝著她所掐的印決,流轉而去。
三分鐘過后…
待,光華停止流轉后,那站立當空的紅衣女子也是睜開雙眸,緩抬起右手掐的印決,低喝道:“解除!”
一語落。
她印決上面,先是出現了一個透明小球,停留在那里。
緊接著,在一瞬之間,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去膨脹變大,最終,拂掃過一切事物,直接籠罩了整個世界。
‘嘶!’
完成一切后,紅衣女子也是長吁了一口氣,并低頭看了一眼蘇陌離,面色波瀾不驚的說道:“創世者,此間事已了,希望您…好自為之!”
言罷,她搖頭苦澀一笑,一步踏出,沒入了虛無之中。
好自為之?
站在老者旁邊的蘇陌離,側歪著頭,臉色一片默然地看著紅衣女子的離去,搖頭自語道:“我不知道,你的時空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卻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忽地,他轉頭看向世界樹所化的老者,皺眉深深地冥思片刻之后。
他看著老者驚懼的面孔,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平靜的問道:“我的怒火,超出你的認知,可懂?”
“懂!”x3
話語落下,老者連忙躬身抱拳,慌不擇路的迅速點著頭,鄭重回道。
對此,蘇陌離漏出了滿意的微笑,注視著那位如小雞啄米的老者,抬手一揮,說道:“別去找事,我會保你一世安穩。”
臥室內。
站立在書桌前的蘇陌離,雙目低垂,注視著桌面上擺放在那里的卷軸,愁苦一嘆。
旋即,他俯下身。
伸手拉出書桌的抽屜,從里面翻出了一張草稿紙,還有一支圓珠筆。
在上面寫道:
彼岸,從未來過來的。
并,預言世界樹會在未來掀起風浪。
她還是,被未來的我,送過來的,承載著未來我的諸多期望......
“等等!”
忽地,他停下筆,轉頭冷眼看著卷軸,面色默然的說道:“錯了,送她過來的,絕非是未來的我。”
“唉!”
長嘆一聲,他憤恨的說道:“我竟然,被耍了。”
是以,他覺得,未來的自己,既然可以送她過來,也知道自己的難處,那么送過來治療癌癥的藥物,這又能有什么費事的地方。
可,偏偏只是來派他來滅殺世界樹的靈智,并未有過其他什么的交代。
而,抹除世界樹的靈智,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情,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屬于一種未知的狀態。
“既然…”
他眉頭微微一皺,而后,他在看到旁邊的手機后,眉頭緩緩的舒展開,智珠在握的說道:“你們想去玩,想來陪我博弈,那么,我就陪你們走上一局。”
說罷,他放下手中的圓珠筆,拿著手機起身,邁步走到了客廳。
來到電腦前,站定身子。
隨后,他蹲坐在地上,右手放在鼠標上面,將屏幕的鼠標指針移動到了,一個名為‘進入維護’虛擬按鍵上,毫不猶豫的直接點擊了下去。
豁然,屏幕上面彈出了一個個的黑色方框,里面飚速地刷新著,那些各種他看不懂的字符。
對于此,他只是默默的等待著,并沒有著手去將那些黑色的方框逐個關閉。
因為,蘇陌離知道,這些黑色的方框里面,所不斷顯現而出的一串串字符,每串字符,都代表著一個玩家的被強制登出游戲。
畢竟,在維護的期間,若是里面還停留有玩家,那些玩家是無法登出游戲的。
為了去避免,那一切不必要帶來的麻煩,他決定,還是讓玩家全部退出游戲,他再去完成自己想要去做的一個布局。
這場布局,會讓里面的世界大變,若是有玩家在里面,根本就會讓他無法完全放開手去施展。
“好了,可以去做了!”
看著所有的黑色方框,已經去自行關閉,蘇陌離點頭輕語道。
言罷,他起身邁步,走回到了臥室內。
只是堪堪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擺設,而后,他緩步走向書桌的前面,眼神微微一瞇,伸手拿起擺放在那里的毛筆。
閉上眼,他緘默地感受著,毛筆內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儲存精神力。
隨之,他睜開眼,一臉肅穆的注視著卷軸,緩抬起毛筆,低語道:“希望,這點精神力,可以讓里面來一場改天換地。”
然,就當他要落筆的時候,手卻是頓在了當空。
接著,他放下了毛筆,注視著卷軸里面的黑暗世界,長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握了握拳,又緩慢的松開。
卷軸內,還有沒有受制的玩家。
其他人,他不知道。
但,他可以去肯定,那沒過多久還碰過面劉頻江,對方還在里面,這是他所知道的。
豁然間,一股名為無力的沉重感,在他的心底浮現而出,這也就使得他,垂下手臂,一臉很是苦澀說道:“即便,自己可以讓他去強制下線,但,帶來的后果,卻是對方的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