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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圣彼得堡的夜來的很早,下午天就黑了,沈浪和科爾扎科夫兩個人還光著在跑。

  隊友沖著他們喊:“認個錯那么難嗎?”

  科爾扎科夫瑟瑟發抖道:“他先認。”

  “不可能。”

  阿爾沙文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真的想死?”

  “放心吧,安德烈,那些冬泳的都沒事,我們更不可能有事了。”

  這時中場球員伊戈爾·杰尼索夫說話了。

  “這樣好不好,我有個建議。”

  “說來聽聽。”

  “涅瓦河上有一座鐵橋,很多年輕人會在上面試膽,從鐵橋上跳下去,一頭扎進冰冷刺骨的涅瓦河之中。”

  “什么意思?”

  伊戈爾笑道:“要不你們兩個去PK一下,誰敢跳下去,那么這場鬧劇就結束。”

  科爾扎科夫和沈浪停下腳步。

  沈浪笑道:“聽起來挺有趣的,我愿意。”

  “你呢?”

  科爾扎科夫一愣,如果時間回退到半天之前,那么打死他也不會去惹沈浪,現在已經是無路可退了,如果認慫,以后在隊里還怎么混?

  “去啊!”

  *******

  涅瓦河,圣彼得堡的母親河。

  這座破舊的鐵橋據說可以追溯到沙俄時代,現在這座橋已經不準通機動車了,只有行人能過。

  經常會有瘋狂的人會來跳橋,在歐洲的文化里,這其實是乞求好運的意思,比如意大利的邰博河跳橋比賽就是官方的比賽。

  隊員之中有人探出頭去,下面黑漆漆的,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寒氣逼人。

  科爾扎科夫后悔了,他希望沈浪馬上認慫,那這件事就過去了。

  “沈浪,如果你現在向我道歉還來得及,下面的河水接近零度,看過泰坦尼克號嗎?掉進冰水里的感覺很難受。”

  沈浪往下看了看,其實也怕,但是他不想認慫。

  科爾扎科夫見沈浪不說話了,心里偷著樂,這小子看來是怕了。

  其實沈浪是在聽河面的聲音,確保沒有船只通過,忽然,只聽撲通一聲,所有人呆住了。

  “瘋子啊!!”

  “還愣著干什么,快救人啊,我認輸行了吧!!”

  ******

  小船內,沈浪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來,喝一口。”

  “我不喝伏特加。”

  科爾扎科夫自己喝了一口,“來俄羅斯多少年了?竟然不會喝伏特加!”

  沈浪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祛除科爾扎科夫呼出的酒氣。

  “你這樣搞的我很沒面子。”

  “那你也可以跳下來。”

  “我是有老婆的人。”

  “我也是有父母的人。”

  兩人沉默了幾秒鐘,好像心有靈犀一樣。

  “這件事都怪那個挪威人!”

  “沒錯!”

  沈浪和科爾扎科夫都笑了。

  ********

  一大早,彼得接到了澤尼特俱樂部主席亞歷山大·久科夫的電話,電話那頭,久科夫爆了粗口,因為他自己也挨罵了。

  半個小時前,久科夫接到了圣彼得堡市長的電話,原來是昨晚球員去涅瓦河跳河的事情被媒體拍到了,市長好不容易才阻止這件事鬧大。

  要知道,澤尼特在俄羅斯可是一家重要的球隊,俄羅斯天然氣收購澤尼特就是市長親手促成的,所以俱樂部決不能出任何事情。

  彼得在電話中保證,一定會處罰有關的球員。

  很快,彼得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主要就是科爾扎科夫和沈浪搞出來的事情,但是科爾扎科夫是俄羅斯國腳,澤尼特除了阿爾沙文之外最重要的球員,他不敢輕易處罰。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簡單了,沈浪將成為替罪羊,把這件事承擔下來。

  訓練場上,彼得宣布了對沈浪的處罰。

  “內部禁賽一個月,外加罰款十萬盧布。”

  彼得說完之后看了看眾人,“有意見嗎?”

  短暫的沉默過后,科爾扎科夫站了出來,“我有意見。”

  彼得心中冒火,你丫還敢有意見?

  “你閉嘴。”

  科爾扎科夫不管主教練的禁令,堅持說道:“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和沈浪無關。”

  “不,是我的責任,我認罰。”

  彼得有一種活見久的感覺,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爭著被處罰的。

  “呵呵,你們兩個果然有骨氣,那這樣,處罰一人一半。”

  就在這時,阿爾沙文站了出來。

  “我也有責任,涅瓦河的事情,當時我也在現場,我也認罰。”

  彼得傻住,如果說科爾扎科夫禁賽,他還能承受的話,那么阿爾沙文禁賽了,俱樂部主席會錘死他的。

  沒想到這還沒完,隊員們一個個都站出來,表示認罰。

  “你們是要造反是吧!!!”

  阿爾沙文說道:“事情我們都參加了,要么都處罰,要么都無罪,我們不能接受只處罰一兩個人。”

  彼得氣到發抖,本以為把沈浪拎出來當替罪羊就好,但是萬萬沒想到會這樣。

  “好…你們等著…”

  半個小時之后,久科夫親自來到現場,事情的原委他都了解了。

  一個新來的二隊年輕人,能讓隊友全部為他挺身而出,這樣的“人才”必須見見啊。

  久科夫站在沈浪面前,不怒自威,沈浪的心在砰砰跳。

  “年輕人,你以為你從橋上跳下去就很勇敢嗎?”

  所有人屏住呼吸,沒人敢發出一絲聲音。

  “不!那沒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的勇敢是為球隊獲得勝利,你能嗎?”

  此話一出,沈浪低下頭。

  “大家不要爭了可以嗎?我認罰。”

  沒有人表示異議,最后就這么定了。

  *******

  回去的路上,久科夫和彼得并排行走。

  “彼得,那小子很特別。”

  “我也是這么看的。”

  一個剛剛升上一隊的球員,他說的話,隊友能聽,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別人我是不知道,但是亞歷山大(科爾扎科夫)那頭蠻牛也能服他,這點太難了。”

  “呵呵。”彼得陪著微微一笑。

  “不過年輕人火氣太大,還需要打磨,說不定是塊好材料。”

  久科夫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我看內部禁賽就算了,罰款加一倍,就說是我說的,我看誰敢反對!”

  彼得心里呵呵一笑,這看起來是懲罰,但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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