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郁川將舉起的手緩緩放下,說道:“在我口袋里。”
羅納德將槍指向王郁川的頭部。
“慢慢拿出來。”
王郁川照做了,將放在大衣口袋里的一個塑料袋緩緩抽出來,掛在了手指上,接著把手舉了起來。
“把袋子扔過來,用力一些。”
王郁川將袋子拋了過去,羅納德接住了袋子,將里面的U盤和筆記本拿了出來,然后一只手舉著槍,一只手撐開了筆記本。
當他看到筆記本上的內容時,瞳孔一陣收縮,被王郁川敏銳地捕捉到。
“這東西你是哪里來的?”他問道。
“它們被泰倫斯警探藏在家中,我和尤娜兩天前去了她的房子拿到了這些,但那晚我們也遭到了攻擊,應該是朱利安的人。”
羅納德放下了手里的槍,王郁川和尤娜松了口氣。
這時,羅納德打開車門的寶馬車里,傳來了車載電臺的聲音。
“羅納德,我們已經到22號公路了,你在什么位置?現在情況怎么樣?”
羅納德回到車里關掉了電臺,然后解釋道:“剛剛開到這條公路的時候,我發現你們在跟蹤我,所以跟局里的伙計交待了一聲,不過現在誤會解除了。”
然后他問道:“這些東西你們有交給別人嗎?”
王郁川搖了搖頭。
“那你們有備份嗎?”
“沒有。”
羅納德長舒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這份證據牽涉了太多人,如果消息透露出去,別說你們,就算是我也會馬上被無數人追殺。你們的謹慎是對的,從這本筆記本記錄的內容來看,就連我們分局都被滲透了,真是太可怕了。”
王郁川問道:“羅納德警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這些證據能否將他們一網打盡?”
羅納德回答:“單憑我,恐怕沒法做太大的動作,我準備將這些證據上報給督察長,再由他協調其他地區的警察來進行執法,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用這些證據好好地肅清那些敗類,給紐約警局來個大換血。”
“太好了。”尤娜喜極而泣,抱住了王郁川。
天色暗了下去,不過幾分鐘,隨著太陽落山,整條公路便黑了下來。
幾輛車輛快速地駛過,對這兩輛停在路旁的車也并未感到好奇。
這時,羅納德捏在手里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有人打電話進來。
王郁川瞄了一眼,來電人備注信息是“羅里”。
他暗暗提了提神。
羅納德說道:“你們先等等,我接個電話。”
然后便坐進了車里,將車門關緊。
王郁川悄悄地對尤娜說:“待會兒跟緊我,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尤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不過還沒來得及提問,羅納德很快就打開車門出來了。
他說道:“告訴我你們的聯系方式,你們可以回去后,盡量不要外出,等我為你們申請到蒸發密令后會馬上聯系你們,將你們妥善送到其他地方。”
王郁川點了點頭,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這時,他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從對面馬路駛來,羅納德的身上也像變戲法一般騰地冒出了紅光!
他馬上打開了寶馬車的車門,將尤娜推了進去。
羅納德不解地說:“你在干什么?”
王郁川自己打開了駕駛室的車門,然后說道:“警監先生,請上車,我想起來這些證據還有一個人知道,他也有一份備份。”
“什么?”
羅納德繞了圈坐進了副駕的位置,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抱歉。”王郁川一記手刀瞬間就將毫無防備的羅納德擊倒。
“王!你在干什么!”
“沒時間解釋了!”王郁川馬上將車子發動,與那輛商務車交錯而過。
接著羅納德的手機又響了,王郁川將揚聲器打開,接通了電話。
“嘿!發生什么情況了?為什么突然就開車了?那兩個該死的家伙呢?”
王郁川掛斷電話,將油門踩到底,然后對尤娜解釋道:“這位羅納德警監看來也是名臟警,剛剛給他打電話的人叫羅里,我在名單里看到過這個名字。”
尤娜臉上瞬間一片煞白,瞬間想清楚了一切,在她心里的救命稻草羅納德警監居然也是個臟警!這無疑給了她沉重的打擊。
這時,那輛商務車已經調了個頭追了上來,不過車輛性能遠不及王郁川開的寶馬,在全速的狀態下,王郁川很快就將后車給甩掉。
然后他停了下車,將羅納德的手槍收下,把他推下了車子,繼續朝前開了一段后,王郁川便將車輛熄火,和尤娜下了車。
這輛車上裝著警用電臺和定位系統,繼續開著只會被追到,不過前面就是一片集鎮,王郁川和尤娜步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走了二十多分鐘后,終于看到了鎮子的影子。
結果當他們剛走到鎮口,身后就警笛聲大作,十幾輛打著警燈的警車齊刷刷開進了鎮上的道路,王郁川連忙拉著尤娜躲進了鎮外的樹林里,慢慢觀察著這些警察的動向。
王郁川不禁感到有些諷刺,明明自己沒有犯什么法,卻像老鼠躲貓一般躲著這些警察。
“汪!汪!”
王郁川臉色一變,沒想到這些警察還帶了警犬,自己剛剛一路開著羅納德的車,恐怕留下了不少氣味,只怕這次難以脫身了。
自己可以隨時傳送回國,但尤娜怎么辦呢?
他越來越著急,眼見著那些警察將小鎮搜了一圈,開始分組帶著幾條警犬朝著鎮外走來,這樣下去,自己被抓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這時,他看到一組人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連忙拉著尤娜后退,兩人在黑暗的林地了跑了十幾分鐘后,尤娜終于堅持不住,停下了扶著一棵樹不停干嘔。
“王,你跑吧,我沒有力氣了,你帶著這些證據,一定要將那些人繩之以法!咳咳!”
“說什么傻話呢,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王郁川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心里卻沒底,很快,身后又響起了陰魂不散的犬吠聲。
“沒辦法了。”王郁川推了把尤娜,讓她先跑,然后拿出尤娜父親留下來的槍,回身躲在了一棵樹后。
實在逼急了,他也不介意在這異國他鄉嘗試一下射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