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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槍手

  王郁川雖然聽不懂對方的話,但他意識到自己顯然撞見了對方的核心秘密,恐怕有麻煩了。

  他拿起手里的滅蟻藥,在對方眼前晃了晃,用英語說道:“這里有白蟻,我是來除蟻的。”

  那人聽到這話,眼神閃爍著,似乎在做什么決定,王郁川發現他的身體輪廓居然開始冒起紅光。

  這是對方有不軌之心的顯兆,王郁川想了想,走到陽臺旁指了指樓下說:“我的車就在樓下,上面有我們工作室的電話。”

  那人不由順著王郁川的手朝樓下看去,結果剛把頭伸出陽臺圍欄,就感到脖子一陣劇痛,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王郁川松了口氣,剛剛他憑著腦海里的格斗技巧,給了對方一記手刀,效果立竿見影,他扶住這人軟倒的身體,將他往后拉動了一段距離,看到一間開著門的空房間,地上盡是些破瓦碎磚,便把他放進了房里,隨手掩上了門。

  然后王郁川悄悄地走到那間制毒的房間旁,拿出攝像設備,用探頭朝里面拍了一會兒,接著趁里面的人不注意,一閃身就跨過了這間房。

  然后又走過幾個房間,他驚喜地看到了1023的門牌。

  賈斯帕·列夫就住在這兒!

  王郁川將攝像頭固定在自己的衣領上,然后悄悄地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門內似乎有不少人,不時有罵罵咧咧的話,可惜說的并不是英語他聽不懂。

  如果里面只有賈斯帕·列夫一個人就好了,自己裝作滅白蟻的樣子確定對方的身份,然后大不了快速地告知對方來意,將材料扔下跑路就是了,但現在里面有那么多人,考慮到這里是一處幫派的老巢,估計里面的人并不好惹,說不定自己一開口子彈就會把他打成馬蜂窩…

  王郁川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結果一轉頭就看到迎面走來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更恐怖的是,他們就把手槍明晃晃地拿在手里。

  渾身冒出的紅光幾乎抵得上一百瓦的白熾燈。

  走在最前面的更是一個熟面孔,正是那晚他和尤娜剛走出酒吧時搜尋的人之一。

  他們是朱利安的人,為什么會帶著槍跑到這里?

  王郁川來不及細想,拔腿回頭就跑,然后撞開了賈斯帕·列夫隔壁早已搖搖欲墜的木門,鉆了進去。

  木門被撞開發出一聲巨響,撞進屋子的王郁川發現,這里用塑膠桶堆疊著大量的化學原料。

  那些槍手看到王郁川時也愣了一下。

  在他們眼里的景象是一個黃棕色皮膚黑頭發的拉丁裔正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在這幢大樓里出現拉丁裔的人是很不尋常的,難道是南部的委內幫的人?

  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王郁川就已經撒腿跑到了隔壁房間里。

  接著賈斯帕·列夫房間的門被打開,幾個白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查看情況,剛好跟四個槍手打了個照面。

  氣氛一時無比詭異。

  雙方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然后又以無聲的默契同時準備掏槍。

  可惜朱利安的槍手一直都蓄勢待發,當巴爾干幫的人剛把手伸進槍套里時,對方的子彈已經射了出來。不過一瞬間,巴爾干幫的人就倒下了三個,剩下的兩個人匆忙跑進房間里。

  這聲響也驚動了不遠處房間的制毒成員,兩個穿著防護衣的巴爾干幫成員走出門查看情況,結果剛露頭就被打成了篩子。

  朱利安的手下看到這兩個人,面露喜色。

  最近巴爾干幫的強勢崛起,嚴重影響到了朱利安的生意,他為了遏制這股勢頭,做了許多努力,然而都是無用功。

  跟朱利安合作的臟警同樣也收了巴爾干幫的錢,并不打算出手幫他們打擊對方。

  朱利安也試圖降價銷售,然而對方的成本更低,質量更高,打價格戰損失更大的是他。

  他也試圖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可惜巴干爾人并不買賬。

  于是朱利安狠下心來,策劃了這次襲擊。

  他收到可靠的消息,巴干爾人的重要頭目賈斯帕·列夫就住在這幢大樓的十樓,緊貼著制毒的區域。

  剛剛那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無疑證明,他們已經找到了制毒間,而這次刺殺計劃的目標賈斯帕·列夫就在旁邊,或許剛剛倒下的幾人中就有他的存在。

  但是這都是猜想,沒有見到賈斯帕·列夫的尸體之前,幾個槍手都無法順利交差,所以他們只能繼續前行,將剛剛看到的人全部殺死,首先就是退回房間的兩個人。

  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制毒間內情況他們并不清楚,所以他們想要完成任務,必須要快速地處理好這間房里的人。

  四個槍手分成兩組,一前一后地移動到房門口。

  其中兩人快速地翻滾越過門口到了門的另一側,隨著他們的動作,房間里響起幾聲槍響,不過慢了一些,并沒有打中人。

  四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齊刷刷地伸出拿著槍的手,朝著屋內胡亂地射擊。

  接著這股火力的掩護,一個槍手勇敢地探出身子,看了房內一眼。

  這間房并不大,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剩下一張寬大的桌子和凌亂擺放的椅子,此刻桌子已經被放倒,剩下的兩個巴爾干人一定藏在里面。

  他們的一輪射擊已經將房間打得到處都是彈孔,那張放倒的木桌也坑坑洼洼的。

  “沖。”那人說道,就帶頭沖了進去,剩下的三個槍手也一股腦地進了房間,四人一齊朝著桌面不停射擊,直到將手槍里的子彈打完才停止。

  “去拍照片吧。”一個槍手說道,利落地卸下打完的彈夾,伸手向西裝的內袋。

  這一輪射擊,從理論上說,這張薄弱的木桌后不可能會有生還者。

  結果這時卻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那張已經殘破不堪的桌子后,突然站起了一個人,咆哮著朝四個槍手瘋狂射擊,槍手一眨眼就倒下了兩個,剩下的兩個卻安然無恙。

  那人無力地繼續摳動扳機,但是子彈早已打完,他絕望地重新縮回身子。

  他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是什么。

  只要那兩個槍手換好子彈,就是自己的殞命之時。

  那邊的制毒間是沒法指望了,里面都是些連血都沒見過的幫派里的老實人,正因如此,幫派才將制毒的工作交給了他們。

  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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