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你們…你們想干嘛??”
林一誠穿著睡衣,手上提著還熱乎的早餐,懵逼的看著身前這兩位突然從犄角旮旯里沖出來把他攔住的黑西裝大漢。
他一大早起來出校門買個早餐,不至于被打劫吧?而且這兩個家伙的打扮真的不會被警察叔叔帶走嗎?
林一誠錯愕的打量著身前這兩位壯漢。
他們臉上戴著一副酷酷的墨鏡,身上則是一套像是港片里面的打手的黑西裝,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林一誠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家老板想見你。”
一個西裝男說出了一段林一誠想象中的中二臺詞。
“不是…”
林一誠后退了半步,一臉無話可說的張了張嘴,最后憋出一句:“你家老板該不會姓蘇吧?”
“請跟我們走吧。”
西裝大漢面不改色的道。
“我…帶路吧。”
林一誠無語的捂住腦門。
他于是被兩名壯漢夾在中間,朝著一處胡同走去,一輛簡樸的灰色的小轎車正停在里邊。
‘果然是蘇叔…’
林一誠眼角一抽。
這輛車他熟,車牌號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不止一次的坐過——蘇豐茂的座駕。
“老板請您進去。”
西裝大漢拉開了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林一誠上車。
“蘇叔叔您這么大費周章的做什么?”
林一誠毫不客氣的坐上了車的后座,這里已經有著一位乘客,他身穿白襯衫與西裝褲,身材健碩,的膝蓋前放著一部筆記本電腦。
這位自然就是被西裝男稱之為“老板”的蘇豐茂了。
“一誠…”
蘇豐茂緩慢的撇過頭看向了林一誠,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不善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了一個略帶冷意的弧度。
“叔…”
林一誠悚然一驚,發現事情并不簡單,小心翼翼的問道:“發…發生甚么事了?”
“一誠啊!叔叔我…待你不薄吧?”
蘇豐茂長嘆一聲。
“蘇叔叔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林一誠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自然是把您當成親叔叔的啊。”
“嗯…一誠你來看看這個視頻。”
蘇豐茂慢條斯理的將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推向了林一誠。
“啊這…”
林一誠臉色頓時狂變!
他知道蘇豐茂我什么突然找他麻煩了…電腦上播放的視頻,赫然就是他昨晚在迎新晚會上的演唱回放,就連投影布上的那些他與虞欣的合照都無比清晰。
“這位叫虞欣的女同學是個好孩子呢。”
蘇豐茂唏噓的道:“一誠你還真是禍害了不少女孩啊。”
“蘇…蘇叔叔,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狡辯。”
蘇豐茂哼道:“反正你和清江也只是在假扮情侶對吧?不然她不可能容忍你和別的女人搞曖昧,我已經全都明白了。”
“蘇叔叔你真的誤會了。”
林一誠在筆記本的觸控面板上操作了一下,將視頻的進度拉到最后,放出了昨晚送花的畫面。
“我和小…虞欣同學只是朋友,不然昨晚那么好的機會我告白絕對會成功的啊。”
林一誠辯解道。
他可不想就這么被蘇豐茂把他和蘇清江的“協定”拆穿,這也顯得太無能了,他可是對“女友”說過自己假扮男友有一手,沒兩個月就被戳破也太打臉了。
“是嗎?”
蘇豐茂顯然不信的撇了撇嘴,感慨道:“同桌的你…嘖,這首歌寫的真好,叔叔我讀書的時候如果有這么一手,估計那些我喜歡過的女同學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咳!前面一句請當作沒聽見,你繼續狡辯吧。”
“蘇叔叔我和小魚兒真的不是那種關系。”
林一誠“據理力爭”的道,“您從歌詞中也能聽出來吧?這首歌并不是在說什么情愛,更多的是回憶與遺憾,您可要相信我,我和清江姊是真心相愛的啊。”
“我是很想相信你…”
蘇豐茂一臉為難的道:“但是你和清江之間的表現屬實不像是情侶啊…這樣吧!”
他忽然對著林一誠伸出了手,道:“你手機解鎖然后給我一下。”
“誒?”
林一誠愣了一下,而后雖然心里隱約感覺有些不妙,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心虛,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我現在用你手機給清江打個電話。”
蘇豐茂笑瞇瞇的道:“一誠你不要暴露我就在你身邊,正常的找話題和清江聊天就可以了,我看看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情侶的那種感覺,”
“這…”
林一誠臉色微變,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推脫,只好打腫臉充胖子的道:“我…嗯,我沒意見。”
“我開始了哦。”
蘇豐茂在撥號鍵盤輸入了自己女兒的私人號碼,而后撥了出去,笑容不改的把手機還給了林一誠。
“咕咚——”
林一誠咽了口唾沫,等待著電話的接通,他現在很怕清江姊接通電話后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游戲結束。
“喂?”
電話很快就停止了響鈴,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語調即清冷又淡漠。
“清江姊…”
林一誠眼皮一跳,在蘇豐茂的注視下,故作淡定的誠懇道:“我中午準備上門拜訪,請問你有時間嗎?關于昨晚的事我想像你道歉。”
他回憶起了第一次和蘇清江一起去蘇家的時候的事,她明確的說過,并不是你儂我儂的才會給人情侶的感覺,尤其在她的身上。
“道歉?”
蘇清江的聲音似乎更冷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要道歉的呢。”
‘這種情侶之間鬧別扭的口吻也太棒了吧!’
林一誠掩飾著不讓自己臉上露出喜色,繼續以引導的語調輕聲說道:“我和虞欣之間的事你不要多想,之后我會和你解釋清楚,嗯,還有上次在深城會展中心…對不起!我又說謊了,清江姊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林一誠說著不自覺的就開始認真謝罪了。
“到,到時候再說吧。”
蘇清江的冰冷的語氣融化了少許,別扭的道:“中午你來我家吧,那個…我可不是非要你過來不可,只是媽媽讓我叫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