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宣儀嗔斥,唐赫卻心生溫暖,等毛巾搭好,他拉住楊宣儀要拿開的小手。
看她仍生氣的掙扎,連忙給握緊著,口齒不清著道,“當然要你管了!”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看楊宣儀露出些啼笑皆非的表情,唐赫手下用力,把她拉到跟前坐下。
胳膊有些撐不住的身體下沉,額上毛巾再次掉落,腦袋則恰好枕在楊宣儀柔軟的腿上,疼痛和眩暈竟奇跡般的減輕不少。
枕著的兩腿生氣的動了幾下,似察覺到了他的狀態,又漸漸停住,隨后纖細而柔軟的手指撫到他額上。
唐赫此時才發覺,不知是不是撞到了哪里,額頭那塊一片火辣,怪不得熱毛巾搭到上面會那么難受,而微涼手指貼在上面,則讓他舒適的輕哼了幾聲。
“這邊事情就那么重要嗎?又是賽車,又是喝酒,身體垮了怎么辦?”
耳邊傳來仿若自言自語的輕聲嘟囔,唐赫眼皮沉重的厲害,摸索著伸手,勾到上方那肌膚滑膩的脖子后,稍稍用力,在一聲驚呼下,如愿以償吻到了那潤潤的紅唇。
想是又分隔二十來天未見的緣故,乍一見面會有那么一絲莫名的生疏感,加上害羞的性格使然,楊宣儀回應生澀,或者說沒什么回應。
他想要撬開那緊閉牙齒時,還被不輕不重咬了一下。
好吧,兩人確定交往后,雖然能相見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親吻已經很多很多次了,上次在楊宣儀的燕京公寓里,還有過更親密的身體接觸,不過,他也習慣了楊宣儀至今稍親密些就羞赧不已的性格。
嘴唇相離,掛在脖子上的手劃過那發燙的小臉,最后貪戀的輕柔摩挲了幾下。
沒想楊宣儀會突然過來,剛剛的甜蜜親吻,讓他得到慰藉之時,仿佛也引發了他所有壓抑的負面情緒。
心情像一瞬跌入無底深谷,他低落微微的側身,低下頭。
一直刻意去忽略去忽視的壓力,實質般的壓在肩上,讓他有些喘氣不過來,與此同時,頭也更加的疼痛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腦袋被輕柔的抱起著,唐赫像是終于從夢魘中掙脫出來,他感激在抱住自己的小手上輕輕拍了拍。
是,是感激。
在平西銅業股價日漸上揚中,他能清晰覺察心里沉積的壓力變化,在許啟花等人面前又不敢表露。
因為從開始到現在,可以說支撐起這個計劃的就是他一個人,要是連他都支撐不住,無法想象許啟花他們會怎樣。
在這種難以宣泄的重壓之下,他清楚知道自己情緒出了問題,正是如此,才上下樓之隔都不敢去看望受傷治療中的姜真羽,就怕自己這些情緒影響到身邊的人。
楊宣儀的到來,一下子引爆了他這些積壓的負面情緒,也似乎讓這些情緒有了個宣泄口,等再次回神過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你說。”唐赫側過臉的躺在腿上,聞著縈繞鼻間的幽然香味,心境越發平靜著,只話音還帶著難掩的低落,“這次要輸了,我或許會變成窮光蛋,可怎么辦?”
“…變成窮光蛋才好,就老老實實待著,省得在外面到處騙人家女生。”
過了半晌,聽楊宣儀微不可聞的嘀咕,唐赫難以竭止的大笑,固定器跟著抖顫,牽動到脖子后,又疼的他立刻哼聲連連。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傷成這樣還敢跑出去喝酒…等等,你不會是跑去酒吧了吧,是不是又去搭訕人家女生了…看,疼成這樣,你還敢亂動…”
生氣的嘟囔聲變大,兩只纖柔小手卻探過來,輕輕托起他腦袋,似在彎腰查看著他脖子上固定器的情況。
柔順長發傾滑下來,垂到他的臉上,發梢微微掃動,連同他的心都被掃動得癢癢的。
眼簾沉重的掀開一絲,他慢慢轉過頭,望向那張靠近的精致小臉,抑制不住的伸手再次攬住了楊宣儀脖子。
害羞的楊宣儀微微掙扎,但顧忌著他脖子上的固定器,不敢有太大的幅度,所以,很快他就再次吻到了那香甜柔軟的唇上,也趁機掀起了微閉貝齒。
漫長而深情的吻中,客廳旖旎而安靜著。
不知過了多久。
這,有點不對吧!唐赫愕然的緊了下手。
隨著嗚嗚驚呼的唇舌分離,楊宣儀的突然坐起,那雙手從寬大的針織衫里滑出,他一個重心不穩的滾下沙發。
在緊接著響起的一聲驚呼中,他雙手連忙下撐,看著客廳茶幾下鋪的厚厚地毯在眼前迅速放大。
繼而,光亮的眼前一黑。
陽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隱隱照來著,唐赫覺得耀眼的轉個身,緩緩醒過來。
宿醉后的頭疼,像比昨晚醉酒時還嚴重,他苦惱的拿手揉著太陽穴。
下一刻,他靈醒的翻身連忙爬起,房間里空蕩蕩的,隨即又跳下床,拉開門,外面更是不見那個纖柔身影。
他苦笑了一聲,是了,肯定是昨晚喝醉做夢了吧。
昨天中午通電話,楊宣儀還是在西安錄一個重要節目,怎么可能突然飛來香港。
而且,就算飛來香港,也找不到半島酒店這里來,如果來了,那就代表楊宣儀知道了新寧集團的事。
一旦知道他身份,知道被瞞了那么久,想想也知道會是什么反應,不掉頭離開就謝天謝地了,怎么還會那么溫柔。
不過,昨晚雖然是個夢,醒來記憶也很模糊,可像真實發生的一般。
咔嚓一聲,房門響動。
唐赫又是一個靈醒,靸著拖鞋的橫跑兩步,探身往房門看去。
這里是位于二十四層的套房,因為前幾天賽車受傷,怕影響到他休息和定時理療,陳志峰和另一名職員都搬到了樓上去住,這套房子就剩下他一個,而這里的房卡也只有他一個人有。
明知道很不可能,可心中還是難免的抱著一絲希望,他巴巴望著推開的房門,俄而,看到一個女人拎著滿滿兩大袋子東西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