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找他吵架!他不來氣我,就謝天謝地了。呀,穎姐,別總唐赫唐赫的,煩死了!”
昨晚沒睡好,早上又很早醒來,本來就很煩,現在連身邊人嘴里提到的都一直是那大騙子,姜真羽心情更加悶躁了。
“臭丫頭,向誰嚷嚷呢。”畢穎拿菜單在旁邊小腦袋上輕輕敲兩下,“我是看人家對你挺好,什么煩來煩去的。對,之前我是和你說過,至少六年內不準交往不準談戀愛,可沒說你朋友都不能交,就算是異性朋友也沒什么,只要平時注意點距離…”
姜真羽扭過小臉,疑竇的瞅一眼,覺得穎姐這話怪怪的,好像話里有話。
此前,別說認識異性朋友,但凡和男演員、男生什么多說兩句話,穎姐就會神出鬼沒的立刻現身,過后還東打聽西打聽的,生怕她犯和濛濛姐一樣的錯。
也不想想,怎么可能!
她可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演藝上,說實話,經過濛濛姐的“失敗示范”,她對交往這些已經都產生心理抵觸了。
至于那個膽小鬼大騙子,她是連普通朋友都不想做,只是吵架對手話,還勉勉強強!
“明天我就去大街貼交友啟事,可以了吧!我去洗手間。”
靠在沙發椅上,昏昏欲睡,穎姐卻在耳邊聒噪個不停,姜真羽是頭都大了。過了會,實在忍受不下去,她背上隨身挎著的小包包,戴上墨鏡,找個借口便匆匆起身。
包廂門在身后合攏,也將穎姐氣急敗壞的叫喊關在里面。
她冷哼撇嘴,真不知穎姐被大騙子喂了什么迷魂藥,破天荒的,勸她和大騙子做朋友。她看起來像瘋子嗎!
洗手間在包廂的盡頭,她進去,站在鏡子前,抄水仔細洗了洗臉。
自打出道,藝人就會接受這方面“說教”,加上工作需要,平日即便是私下出門,也極少會純素顏,而她更是被穎姐念叨的耳朵都起繭了。
清水順著臉頰流下,鏡子里的小臉肌膚白皙,幾乎能反光墻壁掛燈照來的光線,稍帶的一點點憔悴,讓那張清純動人的俏臉略顯柔弱。
姜真羽從包里抽出紙巾,靜默擦著水漬,而后嘴角一撇的從鏡子前走開。
都怪穎姐,從酒店出來,就不斷叨咕她素顏什么的,害得她也有點介意起來。
中午來吃飯的,都是私下關系最好的,有什么可化妝的,當然這里要除去某個即膽小又沒擔當的大騙子。就素顏了,不愛看就別看,自己也沒讓大騙子看!
出洗手間,走在二樓過道上的姜真羽,被頭頂滾過的炸雷給嚇了一跳。
從護欄探身往外,見天空比來時更加陰沉,風起云涌,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快到包廂時,隔壁那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肥胖人影跟著腳步虛浮的出來,看到她后驚訝,“姜真羽?你是那個姜真羽!”
被人認出,姜真羽才發現墨鏡一直拿在手里,根本沒戴起。不過,看都看到了,她只好沖面前這頭發微禿的陌生中年人點頭,“你好。”
“哎呀呀,我可是你的鐵桿影迷,最喜歡你上部戲里演的小郡主了…來、來,相請不如偶遇…”
聞著濃重酒氣,再見這中年男人伸手過來拉她胳膊,姜真羽眉頭緊皺的退后兩步,仍保持著客氣,“不用了,謝謝。”
“啥!不給面子是不是,是不是瞧不起我…”
中年男人醉醺醺的嚷嚷,一手張開,一手抓著護欄,剛好將過道堵死。
“賈總,什么事?咦,姜小姐?”
聽有點耳熟的聲音,后見一個身穿紫紅印花格子西裝,梳著大背頭青年從包廂出來,姜真羽眉頭又緊了幾分。
后面出來的這人,雖說鼻梁上好笑的包著一截紗布,兩個眼圈也帶著淤青,但她還是能認出,是前段時間和那死纏爛打的陸成白一起出現過兩次的,叫什么王培倫,聽過介紹,說是什么團購的總裁。
她對此人也很反感,好在對方和面前這借酒鬧事的人熟悉,“王先生,你朋友喝醉了。”
被稱作賈總的微禿中年男人,瞇縫眼睛的端量姜真羽,聞聲轉頭醺醺出著大氣,“小王啊,你和她認識。”
“見過幾次。”見姜真羽望來,王培倫抬手要擋鼻子上紗布,然而臉上傷的太明顯,遮鼻子也遮不住眼圈,形象是保不住了,他干脆放下手,湊近這賈總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你說是陸成白看上的!嗨我和小陸是什么關系,一個小明星而已。又不怎么地,只是讓她進去陪我喝幾杯,小陸不會不答應吧!”賈總話是向王培倫說的,視線卻像釘子一樣在姜真羽身上巡梭。
這禿頂中年男人說的猥瑣,表情更是惡心,又提到那個喜歡惺惺作態令人作嘔的陸成白,姜真羽臉色冰冷,不客氣起來,“我不認識什么陸成白!請讓一讓。”
“哎呦呦不認識那就更好辦了!”
賈總往前猛地伸手,不想姜真羽及時縮回胳膊,抓個空帶得他腳下一個踉蹌,搖晃著繼續堵住過道,醉醺醺看向一旁王培倫,“小王,今天不是小陸安排,我可是來都不來的,你們28券融資這事…”
“姜小姐,賈總只是想請你吃個飯,還請你務必賞個臉。”
小明星多得是,但能在這時給28券追加巨額投資的,只有這么一家。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拉來這筆投資,趕在拉手網之后緊跟包裝上市,28券可就打了個翻身仗,這也是青辰集團和凱輝投資最近舉力共圖的,一旦成功,兩家公司市值可都不止是翻幾倍。
想到此,料定就算陸成白在這,也會做出一樣選擇。
二樓包廂圍著下面園林成個圓形,從另一邊也能繞開,留意到姜真羽往后看了一眼,王培倫扭頭往包廂里咳嗽,飯桌上陪賈總一直喝酒的賴英,頂著半張臉青腫醉意跑出來,收到眼色后,靠墻走向姜真羽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