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語你還好吧!”賀方折向后看了一眼顧人語。
平安急道,“大哥,姐姐本來都很瘦弱,這樣的溫度即便是有棉衣她也是受不了的。”
顧人語艱難的開口,“我可以的!”她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打著冷顫,她的一頭秀發縮在衣帽掛著一層層厚厚的冰霜。
賀方折索性把自己身上的棉衣披顧人語身上,顧人語驚道,“這怎么可以?我沒事的。”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呢?放心吧,我體格壯這點風霜不算什么的。”
顧人語咬牙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了。
其實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慕云峰的最高處,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凝望著他們。
繆蘇上官解下面巾輕輕道,“這條路只是一個開始,你們要如何經歷后面的考驗?”
“大人,我們還要一直跟著他們嗎?”楊大力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了,你們馬上回營地報道。”
“是!”
賀方折遞給顧人語一只手,顧人語冰涼的小手落入他的手里迅速被一股溫暖所包圍,賀方折對她點了點頭,順勢一帶將她拽上了高處。眾人目力所及是非常有限的,山顛之上的橋頭已然在上方矗立著。而橋上的數道手臂粗的鐵鏈裹滿了冰雪,這莫要說走過去,就算站在上面也是艱難無比。
“還是算了吧,折哥我們走回去得了。”小胖子看著前方一臉的絕望。
喬老爺瑟瑟發抖道,“這哪是橋啊,分明是就是絕路!”
臘肉臉站在絕壁邊緣望了一眼,只見懸崖峭壁之下深淵萬丈不可估摸的深度,這要是稍稍不注意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不說,恐怕連個零部件也找不到。
要說武俠小說里主角掉下懸崖都不會死,那都是扯淡。
“你有辦法過去?”臘肉臉鄭重問道。
賀方折點了點頭道,“有一個人過去,其他人就好辦了。”
“但是,我們都沒有這種能力,單是走鐵索…很難。”
“其實也不難,我們隨身都帶著鹽,在鐵索上多撒一點,作用雖說不明顯可總算可以行走了。”賀方折略一沉思,他從前總見小區保潔在路上撒鹽,是具有一點的防滑作用的。
臘肉臉搖頭道,“這里溫度太低,鹽基本都沒有用。”
賀方折搓了搓手哈出一口冷氣來,“那我也得試試,再耽誤下去凍也得凍死了。”
“那么滑,你怎么過的去啊?”顧人語憂心道。
賀方折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我的武裝能力這些日子提升的不少,就算我過不去也不會摔下去的,你看。”
他目力灌注,念力權能無聲無息的釋放出去竟然在對面山峰的橋頭留下了深沉的印記。
“還可以吧?”賀方折眉毛挑了挑。
顧人語掩著嘴輕笑道,“就你會故作輕松。”
“唉,老弟你可別打情罵俏了,這個時候是要死人的!”喬老爺忿忿的插了一句嘴。
“要不你來?”臘肉臉沒好氣道。
賀方折雙目重瞳,這次他可是集中全力將念力分散成八股,八股已經不是他的極限念力,但是八股念力可發揮最大的柔韌性,不容易被外力斬斷最為結實也是最為安全的方法。
可他踩上鐵索,上面覆蓋的冰晶幾乎將之滑下。
賀方折急忙掏出一把鹽粒撒在鐵索上,鹽粒立刻與鐵索上的冰雪融為了一體,不見有任何融化的跡象。這還是太冷了,他心中暗嘆道。但是有念力在,他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偶爾有打滑的現在也很快就遏制住了。
不過另一頭的小伙伴們著實揪了一把心。
鐵索長度有上百米,像他這么走過去難保中間不會發生什么事。
安妮攤開手接了一捧雪花,“這個時候怎么下雪了?要是有風的話,可就麻煩了。”
賀方折小心的邁著步子在鐵索上,他的視線看著前方,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峭壁深淵,若是注意力在腳下很容易影響他的心神。
他腳下的鐵鏈已經有了輕微的擺動,風?要起風了嗎?
賀方折心中隱隱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要走過鐵鏈應該不會很容易。
當啷!
當啷!
附近的鐵索在這個時候急促的響起碰撞的聲音,相互碰撞。
他的腳下的鐵鏈搖擺幅度也逐漸大了,剛剛的風向已經預示了這一切。
賀方折腳下突然一個打滑,身體在鐵鏈間的縫隙墜了下去,還好念力收縮將之懸掛在半空中,他的一只手還緊緊的握著鐵鏈的孔環。
呼——
他呼出一口氣轉眼就凝結成了霜,賀方折的那只手幾乎凍得沒有知覺了,原本身體的熱量在寒風之中迅速蒸發,呼吸都變得異常之艱難。
“賀方折!”顧人語下意識的叫出了聲。
“我沒事!”他一字一句的頓道。
他騰出另只手穩穩的抓在鐵鏈上,憑借僅有的力氣向前方挪動。
念力抵消了他身體大部分重量,若是正常狀態的他倒也不是十分的艱難。
別人不知道他目前的狀況,他內心很清楚。
他的心臟跳動頻率已經趨近最小值,又加上他腦部含氧量正逐層降低,身體可以調動的力氣是越來越少,可能有一個瞬間他就會力氣殆盡摔進這深不見底的懸崖,他的路也就會從這里停止。
他假設過這個想法,一旦他掉下去了,好不容易建立的歐米茄小隊就會一夕之間散去。
慕云峰對面的山峰依舊有一個黑色倩影注視著他,那個冰冷的雙眸里露出鮮為人知的暖意。“你還是這樣的固執,明知會死也要走下去。”
“我會盡快終止你的這場救贖之旅。”
“第七區的決戰后,我還是希望你做一個普通人。”
臘肉臉比他自己還要緊張,一旦賀方折過不去,他的能力也沒有用處,相對來說賀方折的命運決定了他。
到了此刻,他方才真正的把自己的命運與歐米茄小隊的命運聯系在一起。
賀方折手指微微動了動,這個過程手指的關節又麻又僵。
過了一會,他的體力才緩慢恢復了一些。
趁著這個檔口,他迅速的在鐵鏈上移動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