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尼訓練基地的晚餐,吃的人特別少,當樸一生和法布雷加斯來到餐廳的時候,只有零星的幾個青訓球員。
下午的訓練結束之后,但凡年薪比較高一點的球員,基本上都在倫敦或者是附近購買了居住房屋。
所以,下午訓練完之后,他們便各自回家了,只留下那種薪資比較低的青訓球員,或者是不想回家的某些球員。
樸一生特別好奇,按照法布雷加斯這兩年的表現,他足夠擁有一份很好的年薪,可是,他怎么也住球員宿舍呢?難道也是不想回家。
樸一生邊吃晚餐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法布雷加斯。
“你為什么不回家?”
法布雷加斯笑了,回家?他的家在西班牙,他如何回家。
“我沒有家,哦,不,是我在倫敦沒有家。”
樸一生有些不相信,歐洲人不是最會享受生活了嗎?法布雷加斯難道是個摳門鬼。
“買不就完了嗎?”
法布雷加斯嘆了一口氣。
“我也想買啊!可是買不起。”
買不起?倫敦的房價難道比北京還貴嗎?法布雷加斯最起碼也算是一個高薪階層,他要買不起的話,倫敦得有多少人要睡在大馬路上。
“得了吧!還買不起,你那錢要留著娶媳婦呢!還是養老呢!”
法布雷加斯一本正經的說:
“騙你是小狗,我拿的是青訓球員的工資。”
一經詢問,樸一生才知道,原來法布雷加斯在轉會阿森納的時候,他還有四年的青訓合同在身,工資很低,比樸一生的還低。
當初巴塞羅那將他賣給阿森納俱樂部的時候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法布雷加斯也像樸一生一樣,當初都是為了能踢上職業足球,才與巴塞羅那簽了那不值錢的一紙合約。
如今,身價暴漲的他也只能拿著合同上那點微薄的薪水,好在今年是最后一年,明年夏天,他就成了沒有合同的自由球員了。
今年,可以說是最關鍵的一年,他已經被提上了阿森納俱樂部的首發名單,如果能在這個賽季表現優越的話,明年,即便阿森納不留他,他就能得到一份更好的合同。
其實,他還是比較喜愛阿森納這支隊伍的,在這里踢球特別的快樂,如果明年,阿森納俱樂部給他開出來的合同薪資在他本人能接受的范圍之內,他也會優先考慮留在阿森納俱樂部。
提起合同,頭疼的不僅是法布雷加斯,樸一生也很無奈,他還有三年的合同,也就是說,這三年里,即便樸一生能達到馬拉多納的水平,拿的也是青訓球員的工資。
足球俱樂部的這種游戲規則,真的很讓人無語,樸一生也沒辦法,想要踏進職業足球這個圈子,就只能跟著它的游戲規則來。
目前的法布雷加斯,他在俱樂部的情況那就是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啊!
突然,法布雷加斯打斷了樸一生的問話。
“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咱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說說你吧!”
樸一生聽到這話,瞬間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欲望了,他能有什么可聊的。
聊重生之前的事吧!法布雷加斯一定覺得他腦子有問題,聊重生之后的事吧!似乎也沒什么值得聊的。
“得,還是別聊了吧!我的傷心事可多了,聊完了估計我連晚餐都吃不下去。”
法布雷加斯笑了起來,既然樸一生不愿意聊,他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兩個人吃完晚餐之后,來到了科爾尼訓練基地的草坪上,太陽已經西下,天邊泛起了火紅色的晚霞,科爾尼訓練基地在晚霞的映照之下呈現出了另一番風味。
喧鬧的科爾尼訓練基地在此刻寂靜無聲,只有兩個前途未卜的少年躺在訓練場的草坪之上。
樸一生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感嘆著這說變就變的生活。
昨天的樸一生還在里斯本競技俱樂部刻苦的訓練著,還在阿爾法瑪野球場稱王稱霸,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他會躺在科爾尼訓練基地的草坪上,變化來的太突然了。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有得必有失,樸一生得到了阿森納俱樂部踢球的機會,卻失去了他的恩師布萊恩特先生。
昨天晚上,他應該和布萊恩特說聲再見,可是,他居然沒有。
自從來到歐洲,樸一生先后認識了亞歷山大,Jessica,大衛•舍普琴科,C羅,布萊恩特,韋斯特…
可是,短短幾年的時間,他所認識的這些人都已經分道揚鑣了。
如今,他又認識了法布雷加斯,溫格,亨利,圖雷…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些人又會和他分道揚鑣,誰會是他生命中的下一個過客呢?
所以,應該珍惜眼前的美好。
當大衛•舍普琴科和C羅離開里斯本競技俱樂部之后,樸一生總對踢野球失去了興趣,他甚至已經開始厭倦了在里斯本的生活。
當他如愿以償的離開了里斯本,來到了科爾尼訓練基地,他又開始懷念踢野球的日子了。
人就是一種喜歡懷舊的動物。
躺在草坪上的樸一生歪頭看了一眼法布雷加斯,他深邃的眼神望著天空,沉默不語,一眼就看出了他也是在懷念過去。
樸一生也不便打擾他,就讓他回味一下他的美好吧!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草坪上,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黃昏降臨,兩個人才相約回到了單身公寓。
當樸一生回到單身公寓的時候,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個小白臉的男人站在他的單身公寓門前。
男子見到樸一生的時候,連忙問到:
“閣下是樸一生嗎?”
樸一生并不認識此人,不過,他既然找上門了,而且還知道樸一生的名字,那么,這個人肯定是找他有什么事。
“對,我就是樸一生,如假包換。”
男子禮貌的伸出了他的右手,樸一生也禮貌性的和這個男人握了個手。
“樸同志,你好,我是阿森納俱樂部的數據分析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