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聽說您之前曾是戶部的員外郎?”
李安逸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語使得嚴安不由一怔,然后疑惑的看向李安逸,問道:“李伯爵,為何會如此問?”
李安逸微微一笑,一副煞有介事地道:“噢,是這樣子的,之前跟家父討論過朝中的大臣,不免討論到嚴大人您,知曉了嚴大人您這一事,有些好奇嚴大人您為何從戶部調到了吏部,故此,才有了這么一問。”
這一套說辭聽起來確實是有些牽強,嚴安心底是不怎么相信的,但到底這一件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知曉的,倒也沒有多大的在意。
于是,便點了一下頭,說道:“沒錯,在十多年之前,我確實是戶部的員外郎”
卻是在這時,宴會那邊卻是傳來了一陣嘈雜,打斷了嚴安的話語。
是齊皇與一眾皇子、駙馬等從慈寧宮出來,來到了宴會上。
兩人不敢在此處多再做逗留,便朝著原路返回。
李安逸在內心中不由是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多么好的一個機會,可惜了 據他所知,當年嚴安也是參與調查張恒叛國一事的官員之一。
不過,在當時,其并不怎么顯眼,只是跟隨的官員之一,但在張恒叛國一事的三年之后,卻是猝然被調到了吏部,然后一路高升,直到坐上了當前吏部左侍郎的位置。
見到李安逸這個時候才回來,何敞不有些抱怨地說道:“怎么這么的慢?”
“就是,就是”,其余人附和著。
面對他們的目光,李安逸不緊不慢地說道:“大的,且很多,你們說慢不慢?”
好吧眾人暫時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因為有了齊皇的入宴,氣氛倒是沒有了方才那么的活躍,變得拘束了許多。
齊皇似乎也是知曉這一點的,象征性地說了一些話,然后與眾臣一同喝了幾杯美酒之后,便匆匆離去了。
他這一走,眾人也便再度放開了,但說話倒是比之前注意多了。
齊皇雖然是走了,但眾皇子還是留在了此處。
蕭道齊左瞧右瞧,終于是在某一個角落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便露出賊賊的一笑,向李安逸那邊走了過去。
“見過仁王殿下!”
見到蕭道齊到來,除了李安逸之外,李安逸這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對蕭道齊恭敬地道了一聲。
“都坐下,都坐下,不用多禮”,蕭道齊大大咧咧地道。
“老李,讓個位置”,蕭道齊朝著李安逸道。
“你覺得現在能讓得出一個位置來嗎?”,李安逸沒好氣地道。
經過他這一般提醒,蕭道齊這才發現他們這一桌子確實是坐滿了人,顯得甚是有些擁擠,顯然是不能再添加多一個座位了。
“呃…”,蕭道齊不禁郁悶了起來,也有些尷尬。
不過,他的這郁悶與尷尬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翰林院中那幾名小官員便有一位很識趣地站了起來,對著蕭道齊恭敬地道:“仁王殿下,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坐我這個位置,隔壁的那一桌人,我認識,已經與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聊了,剛想與他們好好聊一下。”
言罷,不等蕭道齊有所回應,這小官員便離桌了,朝隔壁的那桌而去。
他倒是沒有說謊,這一桌也是翰林院的人,或多或少也是認識的。
見此,蕭道齊也不客氣,直接拉過了那把椅子,來到了李安逸的身旁,拍了一下坐在李安逸左邊的何敞的肩膀,說道:“挪一下。”
仁王的吩咐,何敞怎敢不從,于是,便往旁邊挪了一下,把原本屬于他的位置讓給了蕭道齊。
放好了椅子,蕭道齊便賊兮兮地坐了下來。
正想吐槽這廝一兩句,李安逸卻是忽然察覺到有人在遠遠地注視自己。
朝著那方向看去,發現是那慶王世子正一臉怨恨地盯著他看,那目光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然后丟進滾燙的油鍋里煮沸。
慶王世子之前被李安逸所毆打造成的傷,經過這段日子的休養倒也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接觸到李安逸的目光,慶王世子頗為怨恨重重地哼了一聲,而后終于是轉過了頭。
在李安逸左手旁的蕭道齊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幕,便不由湊在李安逸的身旁,說道:“老李,據我所知,這慶王世子是很記仇的,你上次在街上狠狠地毆打了他一頓,使得他臉面大失,以那廝的性格,我敢說那廝絕對不會善擺甘休的。”
“這不是廢話嘛”,李安逸頗為嫌棄地道。
蕭道齊完全不在意李安逸的語氣,自顧自地道:“既然那廝不會善擺甘休,我們不妨干脆來個先下手為強!”
“噢?”
他這么一說,李安逸頓時是來了些許的興致,說道:“怎么個下手為強法?”
“我們來個釜底抽薪之計,直接找個好機會干掉那廝”,蕭道齊一副煞有介事地道。
“那用什么方法?”
“雇傭一個刺客?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闖入那廝的房間,然后抹掉那廝的脖子。”
“那廝的住處必然守衛嚴嚴,找刺客不會那么容易得手的。”
“那要不我們下毒吧,買通他底下的侍女,然后在神不知鬼覺的情況下讓那侍女下毒”
聽著這兩人若無其事地商討著要如何干掉那慶王世子,一桌子的人不由是冷汗連連,下意識地偷偷往旁邊看去。
在宴會的另一頭,賢王的目光倒是看過來過一兩次。
之前,王銳已經跟他提起過。
故此,在看到周明也與蕭道齊、李安逸共一桌子之時,并沒有表現出多大詫異的神色來。
神色乍看之下,好似與平時沒有什么兩樣,但仔細觀察的話,會是發現眉宇之間有些微微地皺起,想必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的平靜。
而,康王看過來的目光倒是比賢王多上些許,當他看到周明之時,神色明顯是一怔的。
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周明平時是與他的二皇弟比較靠得近的,在什么時候與他的五皇弟靠得比較近了?
但,無論如何這周明不論比較靠近誰,都對他不利,故此,他的心情倒不是很好。
唯一讓他有些慶幸的是,周明之父,當朝太師似乎并不怎么想介入這東宮之爭。
無論是多熱鬧,宴會終究還是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刻。
這一次,李安逸倒是沒有喝上多少酒,顯得較為清醒。
在李安逸與要與張子楓幾人準備一道而出去的時候,老太監海公公出現在了眼前。
“李伯爵,陛下叫您去養身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