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九尾也沒說話,就算玖辛奈把它放開了,它也是一言不發,就趴在封印空間里面睡覺,說什么也不理玖辛奈。
沒辦法,玖辛奈只能從封印空間里面退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獨自思考人生。
沒有思考多久,一股熟悉的查克拉由遠至近,似乎瞬移般出現在玖辛奈身后。
玖辛奈沒有吃驚,她的感知力早就感知到了這股查克拉的存在。
起身,看著突然出現的水門,玖辛奈直接上前撲入水門懷中,“水門。”
“玖辛奈。”水門反手抱住玖辛奈,任由玖辛奈蹭著自己的脖頸。
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是簡單的擁抱,他們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思念不需要過多的表示,一個動作,就可以道盡內心喜悅。
相互抱著,良久,玖辛奈抬起頭,眼角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濕潤,不過她在笑,“水門,你知道嗎,我剛剛見到九尾了,它說了‘小鬼’,你知道嗎?”
“是鳴人。”水門的聲音溫和但又堅定,“之前,自來也老師也提到了。”
“哪~路~托~”玖辛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說到最后,更是直接露出笑容,“真好的名字。”
“啊。”水門笑著將玖辛奈眼角的淚水擦拭,“我剛剛在外面收集了一些情報,鳴人似乎已經長大了,而我們三個似乎也是正常的一家人。”
玖辛奈突然握緊拳頭,不是生氣,而是緊張,“也就是說,鳴人也在這里嗎?”
“嗯。”水門點頭,“不用擔心玖辛奈,鳴人不會討厭你的。”
“可是,可是…我從他出生,就一直沒有陪在他身邊啊。”玖辛奈有些苦惱,這幅模樣,完全沒有之前將九尾捆住的樣子,“鳴人要是不喜歡我這個媽媽,該怎么辦?”
“沒關系的玖辛奈,鳴人可是你的孩子。”水門抱著玖辛奈安慰她。
其實他也很擔心。
水門可以說是一個好的火影,好的丈夫,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父親,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比起玖辛奈,他或許更加害怕見到鳴人。
害怕,可又期待。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水門沒有告訴玖辛奈。
這個世界,似乎和他們認知的世界不同,至少有很多認識的人,水門都覺得不像那些人。
簡單來說就是,這里的自來也不是他們認識的自來也,只是一個長的相像,而有同樣名字的人而已。
正是他因為這樣,水門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他想確定,玖辛奈是自己認識的玖辛奈,還是這個世界的玖辛奈。
事實證明,是的,她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玖辛奈,那個血紅辣椒,自己的妻子。
所以,鳴人會是那個鳴人嗎?還是說,只是一個類似又完全不同的個體呢?
水門和綱手不同,他比綱手更加理智一點點,或許是因為身為火影,他考慮的東西更多。
玖辛奈抱著水門,滿臉都是擔憂,“水門,你說鳴人有好好吃飯嗎?”
“啊。”
“鳴人有好好休息嗎?會不會睡不好?”
“不會的。”
“水門,你說鳴人有能信賴的伙伴嗎?是不是都會喜歡鳴人?”
“會有的,一定。”
“你說鳴人會不會遺傳我的天賦,我的忍術天賦不怎么好,要是鳴人沒辦法掌握忍術怎么辦?”
“不會的,鳴人是一個天才。”
“不過誰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你說鳴人學的不順利,我真希望他不要垂頭喪氣。”
“嗯。”
玖辛奈說著,水門笑著,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兩顆心緊緊靠在一起。
“么,伊魯卡老師真是的,我明明都畢業成為下忍了,為什么還要回去忍者學校上課。”鳴人雙手撐著后腦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想不通,明明昨天才參加完考試成功畢業,為什么今天醒來卻是在學校里面,而且伊魯卡老師居然還讓自己上課。
“真是的,其他人也是,明明都畢業了。”鳴人撇嘴,走在熟悉的路上,往只有自己一人的家中走去。
路上也沒有什么人,只能偶爾看到奇怪的家伙經過。
鳴人的家在住宿區角落,最高樓。
順著樓梯走上去,鳴人大腦中思考著,自己是今晚是吃海鮮還是牛肉。
來到家門口,右手錘在左手,鳴人決定了,“決定了,今晚吃海鮮拉面!”
“我來了!”一臉興奮的拿出鑰匙,直接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然后,就看到一個有些壯碩的大媽圍著浴巾正在打掃。
兩個人看著對方,一時間居然愣住了。
下一秒,還是大媽先反應過來,“啊!!!”
尖銳卻綿長的叫聲刺破天空,在寂靜的木葉村傳出很遠很遠,那一刻,村子里的人回憶起了被警報支配的恐懼。
鳴人死死捂著耳朵,懷疑人生的看著眼前的大媽,“別叫了!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
叫聲停止。
大媽雙手抱胸,一副顫巍巍的樣子,“你是鳴人?”
“正是本大爺!”鳴人放開捂著耳朵的雙手,整個人變得正義凜然,“你給我聽好了,再不離開我家,我就…”
“這是我家!!!”尖叫聲再次傳來,而且這一次,附帶著有節奏的高低聲調,“不要以為你是四代目的兒子就能為所欲為,我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鳴人總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對,但又因為尖叫的原因不能細想。
只能再次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臉痛苦。
終于,尖叫聲引來了鄰居和執法忍者。
完全不顧鳴人的大叫,執法忍者一只手抓住鳴人的后頸,另一邊則彎腰跟大媽道歉。
周圍的鄰居也只是看熱鬧罷了,火影之子的熱鬧怎么看都不夠。
看到這么多人注視自己,被提在手中的鳴人一時間呆住了。
“這些人的眼神…好陌生。”鳴人茫然。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手打大叔和菖蒲姐姐外,沒有用厭惡和恐懼看著自己的人。
就算是佐助,都會是不是閃過討厭。
是討厭,不是厭惡。
隨著執法忍者的道歉,那個大媽一臉遺憾的表示原諒鳴人,然后回到家中,關上自家的門。
執法忍者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隨后無奈的看向鳴人,“鳴人少爺,您就不能消停兩天嗎。”
“鳴人…少爺?”鳴人懵懂的抬起頭,看著將自己提在手上的忍者。
鳴人能感覺到,這個忍者的眼神里滿是愛護、無奈,甚至還有包容,沒有絲毫負面的情緒。
他是鳴人,從小就生活在欺壓和恐懼中,唯一的溫度,來自于一個小小的拉面店,除此之外,他從未感受過溫暖。
他是九尾人柱力,他自己不知道,但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能輕微的感受到接近自己的人,是好意還是惡意。
似乎今天一整天,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對自己發出了惡意。
“這是…怎么了?”鳴人很喜歡這種感覺,但喜歡的同時,卻是更深層次的恐懼。
他在恐懼這個世界。
從小到大,除了一樂拉面,他都沒有見過任何無端端的好意。
就像一個生活在井里的青蛙,他能感受到的陽光只有那么一點,當他跳出井底,面對廣闊的世界,比起感受陽光,他內心可能更多的是恐懼。
對未知的恐懼。
咽了一口口水,鳴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執法忍者,“那個,大叔,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執法忍者提著鳴人,不斷在房屋之前跳動。
聽到鳴人的話,他轉過頭,“送您回家呀。”
“回家?”鳴人茫然。
執法忍者嘆了口氣,“不是我說您鳴人少爺,放學了就要趕快回家,我女兒都知道不能在外逗留,您倒好,一天到晚到處跑。”
說著,執法忍者自己倒是笑了出來,“不過也虧的您這樣,木葉才一天天這么有活力,要是少了您,恐怕木葉的居民也會不習慣。”
難怪那些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鳴人有些愣神。
不過…家?
鳴人怔怔的看著前方,“吶,大叔,我的家…在哪里?你為什么要叫我少爺?”
執法忍者有些詫異,“鳴人少爺你在說什么,你家不就在旋渦宅邸,還有,您是四代火影的兒子,全木葉都要叫您一聲少爺。”
“我是四代火影的兒子!?”鳴人一瞬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這個忍者。
聽到他震驚的語氣,執法忍者差點從天上掉下去,“鳴人少爺你沒事吧?要不我還是先送您去醫院看看?”
要是鳴人出了什么事,那整個木葉都會陷入混亂的,要知道,鳴人可是封印九尾的容器,是整個木葉的英雄。
在木葉人的眼中,鳴人可是從小就將那個怪物限制在體內,就是因為他的犧牲和四代火影的偉大,才在九尾之亂拯救了整個村子。
執法忍者面色嚴肅的停了下來,站在屋頂上方,將鳴人放在身前,“鳴人少爺,我先送您去醫院看看,之后再回去通知火影大人。”
鳴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樣的關心他感受的太少了。
似乎從今天在課堂上醒來開始,整個世界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平時喜歡欺負他的小孩不見了,走在路上冰冷的視線沒有了,就連一個不認識的大叔,都能這么關心自己。
恐懼似乎慢慢在消退。
鳴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中忍大叔,右手不自覺放在左邊胸口,感受著里面漸漸加速的跳動。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