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結在周四早晨,連續四天早起半小時,李揚和大春睡眼惺忪。
這幾天去堵那倆小子幾乎成了打卡上班,正當大春昏昏沉沉地準備上去截人時,李揚一把拉住了他。
“有人!”
隨著李揚一聲,大春睜開了眼。
“我去,這不陳云姍嗎?”
“看這勾肩搭背的,搞不好陳云姍是穿耐克那小子的姐姐,這世界夠小的。”
“那咱倆還上?”
“上個毛線,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陳云姍可不是普通女生,琴山六中的風云人物。
打耳洞、染發、小短裙,比韓小冉還臭美,校花級別的存在,是初中屆走在時尚前沿的那一批。
打架、抽煙、喝酒,跟社會青年廝混,有沒有吸毒不太清楚,諒他們也沒有這個膽。
最主要的,這女生是有“背景的”,具體李揚搗鼓不清,大概她的某個哥哥姐姐之類的是不良社會青年。
在琴山六中初三級部,有那么一個女生小團體,號稱“六中四姐妹”,她們是老師眼中的問題少女,個個都很漂亮,專注于穿衣打扮就是不喜歡學習。
陳云姍就是小團體的大姐大,李揚不清楚她們是按照什么規則排序的,總之陳云姍是最漂亮的那個。
大春也這么覺得,他對女生平時不太關注,據說那次上完大號出來正巧撞上了陳云姍,兩人四目相對,在她的一聲“傻逼”后大春心臟砰砰直跳了半響。
李揚欣賞漂亮女生,尤其是外表時尚內心保守的那種,顯然陳云姍屬于內外都狂野。
兩人想走,但是穿耐克的小子發現了他們。
“姐!就是他倆!”
那小子聲音清脆,底氣十足。
“我去,小學生眼神這么好使?”李揚吐槽道。
大春伸手摸索書包,掏出一根雙截棍!
李揚看傻了,這家伙書包里除了沒有課本,其它的應有盡有。
“揚子,你先走,我擋住他們!”
大春擺出李小龍的經典動作,口中“我打我打”叫個不停。
“你丫的傻了吧,掉頭跑是男人該干的事么。”李揚并不認為陳云姍能把自己怎么樣,即使他旁邊站著兩個不良社會青年。
況且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四姐妹”中最漂亮的那個,這種發現美的機會李揚不想錯過。
迎著朝陽闊步走去,李揚面帶微笑朝她們打招呼。
但是陳云姍和那兩個小學生并不領情,尤其是陳云姍,粉面帶煞。
與李揚四目相對那刻,陳云姍不自然地把鬢發撩于耳后,以突出她尖尖的小下巴。
“就是他倆!撕我們作業!”耐克鞋憤怒至極,說話底氣足了不少。
大春有點慫,畢竟面前氣場十足的女生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李揚笑了笑,“哥哥這是為了監督你的學習,變相的愛。”
社會小青年開口了,“就你撕我弟作業?找死是不。”
那家伙瘦的像猴,脖子套跟大金鏈子,寸頭,臉上有傷疤。
上來想揪起李揚衣領就是一拳頭,接著又是兩腳踹在膝蓋上。
人體在天冷時的痛覺要比熱時更敏感,入秋后天氣變寒,小碰小撞都要緩好一陣子,更別提被用力踢到骨頭上。
李揚疼的雙腿站不住,膝蓋跟被狗咬了似的,口中一股血腥味。
這要是重生前,他非干倒那家伙不可,只是十六歲的自己身子骨柔弱,沒有太大的能量。
他納悶這家伙為什么不揍大春,只因為自己長得比他帥?
倆小學生樂的不行,終于揚眉吐氣。
尤其是穿耐克鞋,陳云姍是他姐,這下子來來往往不少學生都看到了,以后在田鎮小學要橫著走。
大春蠢蠢欲動,被李揚一把拉住。
“你就是揚哥?”陳云姍開口了,語氣很淡定,臉上帶著笑意。
社會青年不依不饒,上來又是一腳,這下子李揚徹底站不住了,一只膝蓋跪倒在地。
那廝還要繼續,被陳云姍揮手止住。
MD,上世還沒被這么欺負過!
李揚大口喘著粗氣,怒火中燒但現在不得不低頭。
他忽然感覺有一股好聞的香氣傳入鼻腔,跟血腥味混雜成一種奇特的味道。
緩緩抬頭,是陳云姍遞過的紙巾。
香氣來自她那只白皙的手,不得不說陳云姍是個美人坯子,全校找不出幾個有她這等姿色的。
上世兩人沒什么交集,甚至沒有過目光交匯的機會,自然也就不清楚她后面的人生軌跡。
仰視此等冰山美女,李揚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
“看什么看啊!”
陳云姍被他看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再度伸手撫弄自己的劉海。
“陳云姍,我記著你的名字了。”李揚自言自語道,聲音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放學在門口等著,一個也別跑,聽到沒?”
社會青年撂下幾句狠話便離開,兩個小學生沖著李揚和大春做鬼臉,并晃了晃背上的書包,高高興興去上學。
他們走后,大春捶胸頓足,“揚子你沒事吧!逼崽子下手夠狠的。”
“打人不打臉,這傻叉一點江湖道義不講。”
李揚臉上挨了一拳,隱約發青,嚴重影響外貌。
大春為自己沒有挺身而出感到慚愧,這沒什么,那些社會小哥還是輕易不要惹。
“別放在心上,要是被揍的是你,我也不敢還手,誰知道那小痞子帶沒帶刀。”
李揚整了整校服,“再說了,如果咱倆臟兮兮的去上課,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那小學生居然是陳云姍的弟弟,揚子,這下咱倆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大春擔心社會小哥真的放學堵門口。
李揚長呼一口氣,“放心,我來擺平。”
實際上他也沒有頭緒,誰知道那倆**崽子有這么大的靠山。
不過李揚感覺良好,大不了就是被灰頭土臉地揍一頓,從此身敗名裂。
“對了大春,你丫的雙截棍呢?剛才咋不拿出來揍那傻叉。”
李揚聽到大春書包晃當響,這才想起他還有武器。
大春老臉一紅,“我那點三腳貓功夫不夠丟人的。”
有點意思的是,陳云姍還給了他一張紙巾,這種待遇恐怕全校沒幾個男生能享受。
那張雙層薄紙上面帶著清香,李揚很想在扔掉前多聞幾口。
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變態情緒,現在居然有點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