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楊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袁術卻是問道:“子恒為何嘆氣?”
楊弘開口道:“我嘆主公不聽臣之諫言啊!”
袁術大手一揮:“你有何諫言,且直說便是!孤,自當虛心聽取!”
楊弘頓住。
他方才難道不是直說的嗎?
但他也知道自家主公這種明白時刻不多見,得抓緊機會。
當即,楊弘上前,匆匆開口道:“主公,曹操此人能力超群,他豈會無緣無故南下,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南下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便是天子!”
“曹操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此刻,曹操入了荊州,欲北歸則必過南陽,我等可遣五千騎兵追擊曹操,再遣二千精兵迎奉天子…”
袁術突然一拍桌子:“笑話!挾天子以令諸侯?哪個諸侯能被天子使喚得動?”
“那天子就是個燙手山芋,你楊弘唆使孤去迎奉天子,是何用意?!”
楊弘接著道:“主公,不是這樣,而是…”
“算了,我意已決!即刻令孫策,領五百騎,北出巡視,若遇曹操,殺之!若不遇曹操,則令孫策,拿下江夏!”
話音落下,袁術起身離去,其余百官也各自退去。
唯獨楊弘哀嘆了又哀嘆。
可惜紀靈不在壽春,可惜張勛也不在壽春,否則,但凡有一人與他助力,也未必勸不得主公的!
可惜可惜!
而且,這般針對之下,只怕孫策早晚要反的!
其父孫堅為主公征伐江夏而死,而今又令孫策領兵五百去征伐江夏…
楊弘自然知曉原因何在。
原因便是那方玉璽!
猛然一嘆,楊弘也郁郁離開。
“少將軍!”
“少將軍!主公令你領五百騎兵,北巡,追擊曹操,若是沒有遇見曹操,則讓少將軍即刻南下,攻克江夏…”
正在給愛馬刷毛的孫策陡然頓住。
他淡淡的看著壽春的方向,眼中閃爍起來。
“匹夫!為了玉璽…至于如此相逼?”
孫策恨恨的將馬毛刷砸在木盆之中,咬牙切齒,真正是咬牙切齒。
“就說我孫伯符病了,三日內都好不了了,請主公另擇良將北巡!”
話音落下,孫策直接鉆進了屋子里面,躺在了床上,一聲不吭起來。
等待所有人都離去。
等到屋子內徹底冷清了下來,孫策才悄默默的摸出了一個盒子打開。
其中便是傳國玉璽。
其上一角鑲金,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
其父因其而死,其自身,更是因為這東西被袁術百般刁難。
攻克江夏?
要能攻克江夏…
哎,誰來給他出出主意呢?
孫策想到了自己那不過十歲的弟弟孫權,卻又搖了搖頭。
他弟弟雖然聰穎,卻是年歲太小,許多事不明白。
倒是…周瑜周公瑾,不知道哪里去了。
時間飛速的流逝,
轉眼便是兩天過去了。
新野城內,
劉邪抓著手中的信件,仔仔細細的看著。
看完卻是陡然一嘆,幾乎怒吼出來:“袁公路不足以成事!!!”
兩天了!
兩天后得到壽春傳過來的消息,卻是袁術只打算派五百人去攔截曹操。
而且,這五百人似乎還在壽春沒動靜!
曹操大概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兗州了吧?
這大好機會…
這大好機會!
董嬌嬌端著酸梅湯走來:“陛下,奴做了酸梅湯…”
劉邪將手中信件丟掉,端起酸梅湯。
這個時節已經快要入冬,這個時節的酸梅湯,似乎有些發霉了。
就如同錯過的戰機。
發霉了。
一口沒喝,將酸梅湯放了回去,劉邪開口道:“為朕著甲!”
董嬌嬌乖巧點頭,迅速去幫著劉邪穿戴盔甲。
此時的鎧甲不止分量很重,而且,不管是穿還是脫都是異常的麻煩。
要是沒有人幫忙的話,自己個折騰半個時辰也未必能將鎧甲穿戴好。
穿戴好盔甲之后,
董嬌嬌笑著道:“陛下英武超凡!”
劉邪微微一笑,道:“朕練兵去了!”
“喏!”
校場之中,之前的三百一十二人,此刻已經擴充到了整整一千人。
十個屯都只差一兩人便能完全滿編。
此時此刻,一千人全部在校場之中按照齊步走等等的方式,鍛煉著陣列。
兩天的時間,還并不足以將這些人的陣列演練到真正令行禁止的地步。
但也大致上可以一看了。
看到劉邪抵達。
五位都頭迅速吹哨停止了演練,全軍朝著劉邪的方向看過去,整整齊齊的單膝下跪:“參見主公!”
“參見主公!”
這就是玄衣軍。
氣勢蔚為壯觀。
但距離真正的成軍,還很早很早。
而且玄衣軍那帥氣的鎧甲…連最基礎的草圖都還沒能徹底完善出來。
劉邪微微點頭:“眾將士,都起來!”
“即刻操練,酉時吃飯,戌時上課!”
“喏!”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起來。
劉邪也帶著盔甲,直接進了第一都第一屯的陣列之中。
五個都頭也已經見怪不怪,當即也是各自開始訓練起來。
畢竟,兩天前,陛下就已經開始跟著大伙一起訓練了。
而有了陛下的加入訓練,眾將士也才更加認真的訓練了起來。
否則的話,這東漢末年的人,還真沒法在兩天時間內,便將這陣列走出了這幾分火候來。
“散開!”
都頭下令。
全員開始散開,左右對齊,前后對齊,前后距離三步,左右距離一步。
“向左轉!”
“向右轉!”
“向后轉!”
“稍息!”
“立正!”
“齊步走!”
腳步聲響徹起來,連綿的腳步聲之下,黃色塵煙開始彌漫起來。
一個個的士兵,沒有一人去胡來,都是認認真真的,沉默著,去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去將自己該做的事情,盡量的做好。
最多,也就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朝著主公所在的位置看去。
那是他們的主公!
更有不知道哪里流傳出來的消息,說是他們的主公,就是當今的天子!
天子萬金之軀!
就算不是天子,那主公也是千金之軀!
千金之軀跟著他們一樣受苦,一樣訓練。
因此,哪怕再如何的不明白訓練這什么左轉右轉有何意義,也沒有士兵再去埋怨。
而劉邪,則并不是作秀。
他是真的感覺到在這個年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的正確性了。
在這個年代,單體戰斗力,真的相當重要!
而且,他也急于將玄衣軍練成一支真正的軍隊!
他需要實力!
需要對應的戎,去將他擁有的祀,給變成真正的天子威嚴!
他更需要,在下一次有著這一次殺死曹操的機會的時候,不必去期待袁術那種草包出兵,而是能夠依靠自己,就真正的困死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