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路程盧修他們進行的非常的順暢,不管說越過荒原還是穿越森林,亦或者是翻躍后面的莽莽群山。雖然中間是橫生了不少波折,又見識了好幾個進化變異的生物。但到底是一路上有驚無險。
然而,當維瑟米爾緊急趕制出來的無人機順著兩人的路線一路尋過來,并且對目標地點做了一個大致的探查之后,答案是很遺憾的,兩人這一把算是撲了個空。
“靠,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都碰不上。這運氣是不是太背了。”
“你應該說百分之五十的運氣都碰不上,這運氣太背了才對。”
“怎么說?一共四條線,哪來的百分之五十?”
“對了或者不對,就這兩個選項,這不是百分之五十嗎?”
覷了老胡一眼,盧修晃了晃自己發酸的胳膊,也是把一只斗大的頭顱直接塞進了車子的后車廂里。
那是一個有些類似于野豬的腦袋,但這個腦袋比之前的兇齒狶還要巨大、肥碩。
兇齒狶的腦袋是嘴長且寬。而這個野豬在口齒比例不在兇齒狶之下的同時,整個腦袋的皮肉輪廓還大上了不止一圈,尤其是頸部和下巴上的肌肉,更是粗橫到了沒有朋友。
這意味著強大的咬合力和頸部爆發力。而這些配上它那最少有兩米長的粗橫獠牙,以及快十米的肥碩身軀,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一輛活生生的鏟車。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之前和這玩意剛一碰上,它就像是西游降魔篇你的豬剛鬣一樣,紅著眼的就沖了上來。短距離之內的加速度絕對超過了一百公里,以至于說老胡連打方向盤都來不及的,整個步行甲蟲車就被它給一把掀翻了過去。
這也算是徹底惹毛了兩人,所以一番惡戰之后,它也是有了如今這個腦袋搬家的結局。
細節就不另說了,畢竟兩人現在人均怪物獵人,對于這樣一個不算是特殊的進化生物也算是手到擒來。只是可惜了差點被報廢的車子,當然,他們更惱怒于眼下的無功而返。
“接下來怎么辦?”
“車子都壞成這樣了,也只能先回去再說了。”
本來計劃是等無人機過來之后空陸并行,盡可能的減小實際上的誤差。但眼下出了個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只能是暫時的打道回府。
但剛準備這么動作,一個消息卻是突然傳來。那是維瑟米爾發來的緊急通訊,而他給出的消息則是...
“什么,你說受到了求救信號?哪來的求救信號?”
“N32區,一個原本已經被我斷定為廢棄的研究基地!”
“研究基地?不是,你們在這個世界還有研究基地?”
老胡橫插了進來,語氣很顯然是在質疑。而對此,維瑟米爾只能苦笑道。
“抱歉,這關系到組織的隱秘,正常情況下我是不能回答的。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收到求救信號。我以為那里的人都死光了才對。”
“到底是怎么回事,維瑟夫,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解釋。”
把話卡在這,盧修他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維瑟米爾如果不能給出一個足夠合理的交代,那他們肯定是不打算有所動作的。
求救信號?拜托,他們自個兒都是需要向外界求救的人,哪還有多余的功夫去救別人。除非你有辦法證明這不是個陷阱,而且那些人真的值得一救。否則,他們恐怕也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這是不信任,感覺維瑟米爾在坑他們。維瑟米爾自己也清楚,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是開誠布公道。
“我承認,我隱瞞了一些情況。我背后的組織是在這個世界建立了一個研究基地,而他們能這樣做的原因也是,他們手里面掌握了一個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艸,狗東西,你果然在搞鬼!”
一聽這話,老胡直接破口大罵。他才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顧忌,他只知道明明有一個明擺著的門在那里,這老東西卻一直在遮遮掩掩,甚至還故意引導他們去找其他的門。這肯定是居心不良想要搞事情的。罵他準沒錯。
盧修也是一個意思,只不過他們兄弟倆默契慣了。老胡既然開始唱白臉,那么他自然就要唱紅臉。當然,眼下他這個紅臉只需要保持沉默,看著老胡在這擠兌人就好。
“說,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不然怎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你給我整出了個求救信號出來。你是想著卸磨殺驢了吧。”
“老胡同志,講話要憑良心。我對你們不算是掏心掏肺,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吧。別的不多說,光是在你們身上的投入,換算成金錢也是最少幾十個億起步。這些都是我一輩子積累出來的財富,拿我自己的財富開這種玩笑。你覺得我是這樣的傻子嗎?”
維瑟米爾一臉冤枉的表情,說辭上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過老胡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突然出現的求救信號?又怎么解釋你隱瞞這個現成的門的消息。別告訴我是因為這些死人突然間又蹦出來的,順帶還幫你回想起來有這么一回事情!”
“當然不是,你可以先冷靜下來,聽聽我的解釋嗎?”
“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嘴里能編出什么花來。”
咬著牙的一陣冷笑,老胡倒也不是說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而對此,維瑟米爾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有些頭疼的就揉捏起了眉心來。
“怎么說呢?還是從時間先后來吧。”
“我剛剛說的這個科研基地,是我所在的組織于三十年前建立起來的。1990年,一次私人資助的地質勘探研究中意外的發現了遠古文明的痕跡。這個情況在上報的過程中被組織下屬的公司給攔截了下來,然后組織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終于在蒙大拿州地下三千多米深的地方,發現了一處遠古的遺跡。”
“地質考證這個遺跡誕生于一億多年前,并且研究認為,它之所以會沉降到這種地下三千米的深度,完全是在外力作用下導致的。結合我們在遺跡外圍發現的種種痕跡,我們當時就下定了判斷,這是一處遠古文明的戰場。而戰斗的原因可能就是遺跡深處,那扇能夠通往舊世界的大門。”
“那是一扇由地熱供能的大門。每年只在固定的時間段開啟。”
“我們通過了那扇大門,大門的另一端在舊世界兩千多米深的地下。一個超高強度的地下輻射區,不僅僅有著文明殘留下來的遺跡,同時更是演化出了一套復雜而且獨特的礦物和生物體系。這是組織夢寐以求的,所以根本就不惜耗損的,我們在這兩千多米深的地下搭建起了一座科研基地。”
“研究、產出,并且以此作為落腳點,開始持續性的向外進發,以期望能探索到更多關于這個舊世界的秘密。但可惜,這種高強度的輻射區危險程度太大,再加上地下環境復雜,大門開啟時間有限等問題,這個目標一直都沒有能夠達成。”
說到這,維瑟米爾的臉上明顯的就流露出了一種遺憾的表情。
“我當時也算是這個科研基地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但是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這種緩慢的進度和那種爭權奪利的愚蠢行為。所以,在發現了太平洋這邊的入口之后,我果斷的就動用了自己的全部能量,進行了這一次科考活動。”
他話說的簡單,但不論是盧修還是老胡都對這種帶有一定主觀傾向的話語有所懷疑。尤其是里面關于爭權奪利的這部分,他們本能的就覺得,這里恐怕沒有維瑟米爾話語里一筆帶過的這么簡單。
當然,這話也沒法拆穿。所以他們也只能是姑且信之的,任由這老小子繼續發揮下去。
“承擔了巨大的風險,進入到這個世界里。我修整了好一段時間,才算是讓穿越者號恢復正常了的運行。當時我就想著,是不是該和科研基地那邊取得聯系。但是一想到那些組織內部的齷齪,以及當時我實在是損失巨大,一旦被發現很可能就會被控制住的情況,我到底選擇了克制,選擇以一個隱姓埋名的方式在這個世界里開始了單獨的研究。”
“然后,就這么過了三年。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了科研基地方面的求救。不是針對我,而是一個廣域上的求救信號。我和其中一個求救者取得了聯系,得知這個被組織視為心腹要害的科研基地遭受了襲擊,不僅僅是核心處的大門突然關閉,斷絕了組織和基地間的聯系。就連固若金湯的內部,也慘遭了那些進化生物的血洗。”
“這是個悲劇。而在得知這么個悲劇之后,我就清楚,這地方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沒有什么價值了。我不可能去冒這種生命的危險,只為了一扇已經關閉的大門。但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組織似乎對它念念不忘,并且完全就沒有放棄它的意思。”
“按照我的計劃,我在三年前投放了大量的洋流監測球,目的是以這種方式通過海那邊的門和組織取得聯系。讓組織派遣精銳干員過來,幫助我完成這邊的研究,同時再想辦法找尋到另外的一條通道。”
“但我沒有想到,組織那邊的干員過來了,居然沒有和我進行任何的聯系。而是因緣巧合之下的,把你們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這是什么意思?”
感覺到維瑟米爾是話里有話,老胡忍不住的就追問了起來。而對此,維瑟米爾只是搖著頭說道。
“我的意思是,現在求救的人很可能就是那批把你們送過來的人。而他們眼下之所以會在那個地方求救,估計是遇到了當初一樣的麻煩。這個信號是發給我的!”
“你是說,這群人知道你在這,但是偏偏沒有理會你的,直接把你繞了過去。結果等發現問題解決不了了,才想到聯系你,向你求救?你和他們有過節嗎?”
老胡稍稍理了一下思緒,把自己的理解給說了出來。而對此,維瑟米爾只是搖頭。
“都不是一個部門的,能有什么過節。就算是有,那也是我和他們背后的那批人有過節。畢竟我離開組織的核心位置已經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足夠讓我的老對手上位,也足以抹除掉我在組織里的影響。”
“所以,你說這些家伙是來者不善?”
大組織的爭權奪利是什么樣老胡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從電影還有以往發生的歷史教訓里就能看得出來,那是活生生的一個斗獸場,是真要你死我活的事情。
維瑟米爾在這耽擱了八年,這在老胡看來,他估摸著是懸了。就算是他能活著回去,估計也只會是個被控制起來,壓榨利益的下場。
這一點,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來,沒有理由說維瑟米爾自己看不明白。所以和盧修對視了一眼的,老胡當即就奇怪道。
“你就直說唄,你把這個求救信號扔給我們是個什么意思?”
“邀請你們做一個選擇。”
維瑟米爾瞇起了眼睛,嘴角上也是扯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我雖然一直說組織里的家伙都是白癡,但是我也不否認,里面還是有那么一兩個有能耐的家伙。他們既然敢繞過我,直奔那個科研基地,說不準就是掌握了能夠打開那扇大門的辦法。”
“眼下他們無非是受到了襲擊,無法和那些進化生物對抗,這才想到了我。而這個情況下,你們要是想的,我覺得未嘗不能從他們的身上做做文章。當然,你們不愿意也無所謂,無非是多耗上一些時間而已。你們原本的計劃也未嘗不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這話說得,等于是把皮球踢到了盧修他們這邊。而面對這個問題,老胡和盧修也是當即犯難了起來。
雖然說眼下已經進化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但是對面到底是一個組織旗下的精銳部隊,是面不改色能夠把幾千人葬送的冷血殺手。沒有那個必要,他們還真的不怎么想和這群家伙打照面。
可問題是,維瑟米爾的這個故事也告訴了他們一個可能,那就是大門本身也存在著風險。要是他們辛辛苦苦找到了夜魔的那扇門,結果發現這扇門也因為意外而關閉了,那就尷尬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最好的辦法是兩手都抓,兩手都硬。可要這么做,一個問題也就直接擺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