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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崩潰場景

  “怎么樣?我不知道...”

  此刻的維瑟米爾尚且還需要被伊萊文攙扶著才能行動,但他沒有忽視掉外場的情況。時刻注意著盧修他們的風吹草動,他在一聽到盧修的問話之后立馬就給出了回音。

  “什么叫你不知道?這幺蛾子可是你整出來,你這個時候給我整這出?你唬誰呢?”

  盧修這個時候忙于逃命,自然是沒有功夫罵這么一出。但老胡就不一樣了,剛有了個能暫停喘息的機會,他自然是不帶喘氣的就橫插了一嘴進來。而這滿滿的質問,卻也是讓維瑟米爾都有些無言以對了起來。

  沒錯,他整出來的問題,怎么著也該有些頭緒吧。可問題是這頭緒?好吧,他的確是有那么一點,只是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了。

  “有倒是有一點,就是怕你們不敢相信。”

  此刻的維瑟米爾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這一方面是金屬粒子對他的沖擊,遠比想象的巨大。身體上的重創使得他根本提不起那個精氣神來。

  然后就是這種近乎失敗的挫折,以及理虧的到底是他。使得他這個時候也沒有了那個發號施令的底氣。

  任何人的關系到底是相對的,在沒有明確上下層劃分的基礎上,維瑟米爾的這一系列失誤上在使得他失分的同時,也使得他失去了在雙方地位上的保持優勢的資格。總不能說自己一屁股爛賬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趾高氣昂吧。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而他從來都不能算是個傻子。

  所以,他的態度很誠懇。臉色上也是一副猶豫和嚅囁的模樣。似乎都已經失去了信心一般。

  而這可不是盧修他們愿意看到的一個情況,畢竟,盛氣凌人、擺出一副你們都是個弱智模樣的維瑟米爾可要比眼下有說服力,也更讓人信任的多。

  眼下他們需要的不是唯唯諾諾,而是斬釘截鐵。需要的是有人以肯定的語氣告訴他們,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

  維瑟米爾眼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對此,盧修只能一邊避開眼前這些瘋狂的魚群,一邊就趕忙的提醒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我們相不相信?有什么可能你先說,信不信我們自己判斷!”

  “我現在只想到了這么幾種可能。一種就是,你可能像是我現在這樣,被力場直接的滲透。這是一種強輻射電磁場,因為其核心的緣故,其所攜帶的能量是非常巨大的。而這也就導致,你的身體可能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力場的侵蝕,從而在細胞的層面上發生崩解。那樣的結果,我想不用我明說你也應該知道的才對。”

  細胞崩潰?那不就是個死嗎?

  腦子里直接把二者畫上了個等號,盧修也是一時間忍不住齜牙咧嘴的,露出了點緊迫的神色。

  被追上就是個死?那這個樂子可就大發了。

  他腦子里想的是危險,而老胡此刻想的則是破綻。是的,破綻。以他慣會挑刺的毛病,可以說維瑟米爾這話一說出來,他就找到了里面的問題所在。

  “不是?你說這玩意會讓細胞崩潰?可你自己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剛剛你說自己被力場滲透難道是假的不成?”

  “這不一樣。我身上有防護服,還有另外的一層保護裝置。這兩者加起來才算是勉強抵御住了這種力場的侵襲。但其他人,尤其是你們這樣一點防護措施也沒有的人。我可不敢做任何的保證。”

  “真的假的?你們防護服還有嗎?等下也給我整一件?”

  老胡這邊剛開出了條件,盧修那邊就馬上打斷了他的渾水摸魚。

  “你先給我一邊去,輪得到你嗎,你就在這獅子大開口。”

  “怎么就輪不到我了?哦,我要是不做足準備,怎么接你的班?”

  “想接我的班?你先等我快沒氣的時候再說吧。就這種貨色,我少說還能溜它兩個鐘頭!”

  很不氣的大言不慚了一番,盧修也是把話鋒一轉的,就轉到了另外的一個方向上。

  “你剛剛說,有幾種可能?那除了這種可能之外,還有什么?”

  “還有...”

  維瑟米爾這邊剛張開了個口,卻是立馬就換了個口風的,大喊了起來。

  “小心!”

  “你別在這打馬虎眼啊...我擦,什么個玩意?”

  老胡嚷嚷著,下意識的感覺維瑟米爾這是在聲東擊西的搞什么馬虎眼。但眼睛里余光一瞟的,他卻也是看到了湖水中的不正常反應。

  此刻湖水已然是翻滾了起來,看那動靜就能看得出來,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大家伙正在動作。

  但這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應該的事情,因為高壓電纜還正在往里面通著電呢!

  作為電魚小能手,老胡可能很清楚這個電纜的威力。毫不氣的說,只要一接電下去,洞里這么大一片暗湖基本上都要被高壓電打個通透。這湖水里的魚有一個算一個的,就沒有一個不會翻肚皮的。

  這一招百試不爽,按說不該有什么意外的才對。哪想到,眼下居然會出現這么個有違常理的東西。這讓他忍不住的就在猜想,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居然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答案很快揭曉,因為這個時候敢鬧出這種動靜的,自然是不會老實的在水底下蟄伏。所以維瑟米爾剛叫完這聲小心,一個撲騰的身影就已經是嘩啦一聲的,撲濺出大量水花的從水底下竄了上來。

  它的目標并不是盧修,而是緊綴在盧修身后的金屬粒子。但問題是,它這竄出來的位置正好是在二者之間,而大動作之下濺躍起來的水花,也是不可避免的澆了盧修一聲。

  尋常情況下的水花自然沒什么問題,可問題是,這水花上明顯帶著一層電弧。擺明了就是有高壓電。

  高壓電這東西說它挨著就傷碰著就死是真不帶開玩笑的,而即便盧修身體已經完全的異于常人了,也不至于說他就能擋得住這高壓電這么的往身上一過。

  嘭的一聲,盧修整個人都冒著煙的被打飛了出去。這情況當場就讓明日香放聲尖叫,而老胡也是立馬臥槽了一聲,沖著飛出去的盧修就跑了過去。

  顯然,他們更關注的是人,是盧修的生命安全。而維瑟米爾就不一樣了,他更關注的還是那團金屬粒子的情況。

  這突然竄出來的玩意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超大號的鯰魚,渾身修長肥碩,幾乎和大號的蟒蛇有得一拼。

  但它身上可沒有蟒蛇那樣密布整齊的鱗片,而是一身黏糊糊的液體。再加上方方扁扁的腦殼,木訥泛白的小眼睛以及退化到幾乎都已經看不出來的背鰭和尾鰭,怎么看都像是中美洲淡水中的一霸——電鰻。

  但電鰻可比不上眼前這個玩意的塊頭。別的不說,連頭夾尾有五六米長,少說估計也是個一二百公斤的分量。比尋常電鰻何止大上一籌。

  而這玩意塊頭倒是其次的,關鍵是它的特殊能力。

  能抵抗這種水平的高壓電,顯然證明了它對電流有著非常好的絕緣能力。而這正好和電鰻相符合。而電鰻這種動物,說起來有些神奇,它是靠著自身肌肉中規則排列的特殊肌肉薄片來放電的。

  雖然每一個肌肉薄片的放電能力有限,大概也就是一兩百毫伏,但架不住這種肌肉薄片的數量是數以萬計。

  一條常規的電鰻有近萬片這樣的肌肉薄片,串聯之下,自然可以產生近千伏特的高壓電。而被放大到這個體型的電鰻,別的不多說,近萬伏的高壓電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個高壓電對于尋常生物來說近乎致命。但維瑟米爾卻清楚盧修的耐心,遠不是尋常的生物可比。不提他強大的心肺能力對這種電擊的抗性,單就是他體內的那種萬能組織,怕都是能很快的幫他從這種電擊中恢復過來。

  擔心他,屬實沒有這個必要。有這個功夫,他倒是更在意那條電鰻一點。

  電鰻的突襲擺明是沖著金屬粒子過去的,而這么一個猛撲,倒也的確是打了這金屬粒子一個措手不及。

  恍若沙塵的粒子直接被這個大塊頭給當場咬掉了一部分,即便分量很輕微,可能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但這也依然是刺激到了金屬粒子。

  就跟剛剛被活生生燒成焦炭灰燼的大魚一樣,這金屬粒子似乎是有著一種特殊的判斷機制,以至于說它根本就不想和這種低級的生物進行接觸。而強行接觸的結果,自然就是觸發了它的自主防御體系。

  嗡嗡的聲響,那是強大的力場在高速的震蕩,并且與空氣發生摩擦的聲音。這些細小到比細胞都還要更渺小的金屬粒子在力場的推動之下,直接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從這條大電鰻的身體上穿透而過。

  電鰻本能的反擊,從自身的體側釋放出了強大的電壓。但這電壓對于金屬粒子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根本無法阻止其分毫的,金屬粒子就已經是徹底的穿透了電鰻的身軀。

  而就如同維瑟米爾之前所說的一樣。一開始的時候,盧修他們還沒法理解,所謂的細胞崩潰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他們只能簡單的把這約等于死亡。可眼下,當這一幕親身上演在他們眼前之后,他們才陡然的意識到,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到底是有多么的離譜和可怕。

  就好像是把電鰻變成了一個氣球,一個血紅色的肥皂泡。然后拿針隨隨便便的戳了它一下。

  只見啵的一下,它偌大的一個身軀當場就在空中怦然炸裂。沒有任何多余的動靜和聲響,一切都是無聲無息,好似夢幻的一般。它就這么憑空的沒了。

  沒有血跡,也沒有什么殘骸。空氣中甚至都聞不到一點點的血腥味。但就是沒有了。一頭數百斤,五六米的大型野獸,就這么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親眼所見,盧修他們甚至都以為是看到了一個魔術。

  然而這可這不是魔術,而是比魔術還更魔幻的東西。看的直教人心里發毛,以至于說都不需要老胡趕過來攙扶的,盧修自個就頂著電流竄身的那種麻痹感覺,撒著腿的就開始逃起了命來。

  這不逃命不行,死無全尸那么大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也太過驚悚了一些。他還不想淪落到這么個英年早逝法。

  而老胡也是一時間為之忌憚的按捺住了腳步,然后扭過頭來的就對著維瑟米爾質疑道。

  “你剛剛就是走上這么一遭?那你這命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啥都別說了,老維啊,你那防護服在哪?趕快給我整一套,再晚我估計就有些來不及了。”

  “不僅僅是力場的緣故。更主要的還是,這個裝置的自主防御體系。它明顯是在抗拒外界的不正常接觸!”

  維瑟米爾搖著頭,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有著什么不同的認識。而對此,老胡卻是連連點頭,一邊向著維瑟米爾他們接近過來的,一邊就以一副我差不多看明白的架勢說道。

  “沒錯,我看出來了。這要不是那玩意貪心咬了這東西一小口的,我估計它多少還能落得個全尸。就跟剛剛那倆烤魚一樣,焦是焦了點,但好歹還是個完整的。但這跟我們這情況,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吧。”

  “看它這窮追不舍的模樣,就跟苦大仇深似的。你確定老盧這要是被這么個玩意給追上了,能有個好的?”

  “我不確定。”擺了擺手,示意伊萊文把自己放下來。維瑟米爾就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邊喘息著,一邊就對著老胡說道。“我說過,這種細胞層面的崩潰只是一種可能。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一種巨大的饋贈。”

  “考慮一下,這個東西為什么會對盧修這么執著,這么窮追不舍。而同時它又對其他的一些生物不屑一顧,哪怕說它們趨之若鶩的撲上來也是直接以這種特殊的防御機制將它們給滅殺掉?”

  “這我哪知道,也許是它覺得人的味道比那些個野獸的來得更好一點呢?”

  老胡白眼一翻,兩手一攤。隨便就編出了個理由。而這種沒理沒據的,自然無法讓維瑟米爾認同。

  他咳了兩聲,似乎也是有所設想的。隨后就轉口說道。

  “我覺得,這應該只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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