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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晚飯鬧劇

  “你們的運氣可真是好啊。碰到的是毀滅刃齒虎這種不怎么嗜殺的獵手。不然按照當然的情況,你們可沒法那么輕易的從那只虎王的手下走脫。”

  晚飯時候,清水泉聽到盧修他們的經歷,很是感慨了一番。而對于她所提及的這個不怎么嗜殺的說法,盧修當即就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問道。

  “怎么說?”

  “毀滅刃齒虎作為一個高度特化獵殺工具的大型貓科動物,因為其獨特的獵殺方式,也就是主要依賴于那雙匕首般的獠牙。它總是會習慣于盡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碰撞、斗爭,即便是在狩獵的時候,往往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獵殺。”

  “它們的獵殺對象一般都是大型動物,這足夠讓它們一次獵殺就能解決相當一段時間的溫飽問題。而也正是因為這種一次成功,長久受用的獵食習慣,它們反而可能會在食物充裕的情況下,無視掉那些不具備威脅的存在。畢竟,哺乳動物可不同于鱷魚或者鯊魚這樣的家伙,犬齒斷了的話可是沒有辦法再生的。”

  “那那個青年刃齒虎怎么說?我可沒有招惹它!”

  “也許是因為你搶奪了它認定的獵物。另外也有可能是它把你當做是了一種訓練性狩獵的對象。”

  聳了聳肩膀,清水泉以一個肯定的語氣,直接就大膽的猜測了起來。

  “人類這種生物在這種大型獵食者面前本身就是不怎么起眼的存在,一般來說,它們都會把我們默認為無毛的直立猿。而恰巧的是,刃齒虎的祖先是巨頦虎,一種廣泛在歐亞非洲分布,并且以包括人類祖先在內的古早靈長類當做主食的獵食者。雖然說進化到毀滅刃齒虎這一代,它們的食性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但對靈長類的獵殺習性,還是存在于它們的本能之中的。”

  “成年的刃齒虎或許會無所謂。但像是這種青年獵手,它們估計會很樂意把人類這樣的生物當做目標,來磨煉一番自己的技藝。所以,只能說是你們運氣不好。”

  的確。如果運氣好的話,盧修也不會正好就撞到了這么一個愣頭青。而如果運氣好的話,那只青年刃齒虎也不會體會到被一只靈長類暴打的痛苦。

  這都是命。腦子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盧修突然就對那只大貓生出了些許的同情,同時也有些衷心的期望,但愿它以后不會對靈長類動物留下什么陰影。

  如果有,很抱歉。但誰讓命運讓我們相遇呢?他這么想著,嘴里就已經是忍不住哼出了聲。.tv.m.tv.

  這純粹是沒忍住。而聽到他嗓子里突然冒出個這樣的聲音,早已經是敲著盤子等得不耐煩的小丫頭片子就已經是哼哼唧唧的抗議了起來。

  “喂!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把你的心思都給我用在做飯上面啊。你知道我等這一道水晶咕嚕肉等得有多辛苦嗎,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我可是會發飆的啊!”

  “等得辛苦,今天最辛苦的人明明是我好吧。”

  嘀咕了一句,盧修倒也沒有和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個勁的唱反調。畢竟眼下這個時候,別人都吃的稀里嘩啦的,就她一個人面前空空如也,也難怪她會耍脾氣。

  不過這也不是盧修的問題,而是這丫頭自己的選擇。

  從島上回來都已經是日落西山以后的事情了。而考慮到多數人的需求,盧修首先解決的還是晚上主食的問題。

  早上的魚骨這個時候已經熬成了濃湯。配上之前單獨加鹽,以少許冷水和好的硬面切成的面條,以及鐵板烤出來的現切牛肉和蔬菜。一碗香噴噴的海鮮牛肉面,足夠解決大部分人的晚餐問題。

  盧修本意也是讓這小丫頭先吃點墊墊,等他慢慢把那個水晶咕嚕肉給琢磨出來。可問題是這小丫頭實在是個犟脾氣,寧愿餓著肚子的看著別人在那大快朵頤、稀里嘩啦,就是一口不沾的,非要等盧修做出來那個水晶咕嚕肉不可。

  那這就沒辦法了,她只能先這么餓著。而這餓著餓著的,她的脾氣自然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這一點,大家心里都算是門清。所以除了伊萊文之外,哪怕是維瑟米爾這個當爹了,也坐的跟她隔了差不多一丈遠。

  大家都是生怕這丫頭一言不合的就掀了桌子。而盧修這邊也是在嘴上和他們攀談的同時,手上是一點也沒有閑著的給這小丫頭忙活了起來。

  從西貒背上剃下來的嫩排骨,切成大小適中的塊。本來想要先腌上一遍,畢竟電影里那么搞未必靠得住。

  但轉念一想,這丫頭這么挑剔,恐怕還是想要吃一個原汁原味。所以考慮了一下,他就直接將切好的排骨擱置一旁的,先一步的調起了酸甜汁來。

  燒開的滾水里放入白糖、番茄醬、白醋和一點料酒。料酒盧修是沒找到,只能用朗姆酒來代替。

  翻鍋炒勻,讓醬汁變得鮮艷、粘稠,再切半個小農場出品的新鮮檸檬,擠出汁水兌入其中。

  然后放置,刷鍋,燒油。排骨過酒去腥,用漏勺盛著裹一層干淀粉,然后直接熱油烹炸。油炸過程中另起一鍋,加大量白糖,以大火煮開,熬煮糖漿。

  等到排骨表面焦黃,直接撈出。鍋中重新加入少許油,倒入排骨、酸甜汁,用力翻炒。

  汁水炒勻,等到排骨變成那種色澤鮮明的嫣紅顏色,直接斷火。這個時候也是恰好的,糖漿已經熬煮完成,變成能了一鍋像是蜂蜜一樣粘稠的亮黃色。這時,用筷子將已經炒好的排骨一一夾出,在糖漿中那么全須全尾的過上一道。再直接將排骨裝盤。

  這個時候,排骨上還冒著滾燙的熱氣,糖漿包裹之下,排骨顯現出一種誘人的光澤,已然是有了點成品的樣子。

  但盧修知道,小丫頭片子要的肯定不是這么個結果。所以也是干脆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冰柜給打開,把菜品上直接往里面一放。剛好到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是拿出來的時候了。

  打開冰柜,端出盤子往小丫頭片子面前一放。只見盤子上依舊有冰霜汽化的云霧繚繞,排骨表面的糖漿在超低溫之下已經直接給凍結成了冰糖,而排骨就仿佛是冰封一般的被藏在了其中。

  單就這個賣相來說,水晶咕嚕肉倒也是名副其實。但瑪麗康娜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否買賬,那就是要另說的事情了。

  小丫頭片子自然是很挑剔,她先是看了看盤子里的東西一眼,然后就擠著眉毛的對著盧修說道。

  “你的做法不對,電影里明明不是那么做的!”

  “推陳出新,推陳出新!我們正國料理天下第一,可不是因為抱著老祖宗的手藝一層不變才得來的!創新是發展的唯一動力,至于行不行,你先吃了再說!”

  “真的假的,你可別晃點我...”

  小丫頭片子秉持著一個懷疑的態度,但到底還是端著筷子的沖著一個咕嚕肉伸了過去。

  盧修的手法很穩,咕嚕肉表面的冰糖只有薄薄一層,所以小丫頭這邊筷子剛一用勁,冰糖表面就已經是碎裂開來,而里面的酸甜汁也是頓時流淌而出,給整個冰糖上都浸上了一層顏色。

  看起來就誘人,更不要說那股用鼻子都能聞得到的甜香了。

  小丫頭片子忍了那么久,就是為了眼下這一刻。而此刻美味就在眼前,她當然也是不氣的直接就把咕嚕肉給塞進了嘴里。

  和一開始打算用里脊肉作為主材料的情況不同,盧修考慮了許久,到底還是選擇了按照電影滿漢全席里的那樣,用嫩仔排來充當原料。

  這樣的一個好處就是口感和滋味上的提升。一口下去,外層薄脆的冰糖、內里酸甜的粘稠醬汁、排骨焦脆的表皮、里面多汁的嫩肉以及最里層的脆骨,層次分明,回味無窮。絕對稱得上是珍品。

  所以盧修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小丫頭會挑刺,而實際上,在咬下了第一口,嘴里嘎巴嘎巴的一番咀嚼之后,小丫頭就已經是再也沒有什么廢話的,直接左右開弓,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這可和老胡一開始料想的區別大發了,他還以為盧修會翻車的說。

  而也是被這種酸甜的香味給勾起了饞蟲,盡管剛剛已經吃了一大碗海鮮面,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忍不住的伸出了筷子,向著小丫頭面前的盤子伸了過去。

  “我就拿一個,嘗嘗味兒!”

  眼看著小丫頭的眼神隨著自己的動作而有所變化,就好像是護食的狗子一樣。老胡訕訕一笑的,在安撫小丫頭情緒的同時,也是直接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講道理,盧修這一大盤子少說也是個兩三斤的分量。他夾一塊過分嗎?一點也不啊。可問題是,當真是把這一盤子的東西都給當做是了自己的禁臠一般,小丫頭片子根本就不容許他人有半分的覬覦,敢把手伸過來!那就是自尋死路。

  啊嗚一聲!小丫頭在這一刻直接就是化身為了兇狠的惡狗,不管不顧一下子就咬了上去。

  那動作,快的簡直起飛。老胡連反應都來不及的,就被她給一口咬在了手上。入肉三分,疼的老胡直接就是一叫喚。

  而小丫頭也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護著自己的盤子就沖著老胡瞪起了眼來。

  這個時候在場的人也是坐不住了。而幾乎就是涇渭分明的,雙方已經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張開了口來。

  “胡桑,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不是我說你,老胡。小孩子的東西你都搶,你也未免太沒品了吧。”

  清水泉率先聲討,她肯定是要站在孩子的這一邊。而盧修則是打蛇隨棍上,壓根就是擺明了要落井下石的黑老胡一把。

  損友嗎,這個時候不給他來上一下什么時候來?而相比較之下,分屬父母的維瑟米爾卻是搖著頭的,對著老胡致歉了起來。

  “抱歉,胡先生。我女兒不懂事,還請你不要和她計較。”

  雖說以獨特的方式養成了這小丫頭片子的囂張性格,但維瑟米爾的教育可不是要讓這小丫頭是非不分。

  囂張是態度,任何國家的法律都不會規定,人不能囂張。維瑟米爾不在乎康娜是不是囂張過了頭,在他看來,只要康娜能擁有囂張的本錢,那么她怎么囂張都可以,因為人本身就有可以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

  但是非不分就不一樣了。這是個原則性問題,而不管是誰恐怕都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是非不分的混賬。

  維瑟米爾這么說不是他為人有多么的正義,事實上從事他這種行業的,正義這倆字基本也就跟他絕緣了。

  之所以說他在意這個是非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為他覺得,判斷是非是個很簡單的問題。而要是連這樣的東西都搞不明白,那這種腦子怎么能在這世上安穩的活下去?

  這一點還是挺關鍵的。所以當即,維瑟米爾就已經是板正了臉色的,對著康娜呵斥了起來。

  “道歉,康娜!”

  “我不!”

  “道歉!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站穩!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嗎!快點道歉!”

  罕見的擺出了嚴父的模樣,康娜也是一時間有些受驚的,不知所措了起來。

  她左顧右盼,臉上滿是糾結。既有對老胡的怒目而視,一臉憤恨。也有對自己父親的畏懼,以及那種委屈在心,卻根本不敢說出口的意思。

  而顯然,她是不想讓維瑟米爾這個老父親失望的。所以在幾次偷瞄了維瑟米爾的嚴肅神色之后,她嘴一癟的,就哭著嚷嚷了起來。

  “對不起!”

  估計小丫頭是很少受過這么大的委屈,以至于連心心念念的咕嚕肉都顧不得,她直接就哭嚎著,撒著丫子的跑了個沒影。

  這反倒是讓老胡有些尷尬了起來,畢竟這麻煩是他惹出來的。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維瑟米爾一眼,他干脆就開口道。

  “要不我去把這個丫頭給勸回來,小孩子家家的有點脾氣很正常,沒必要這么苛責,真的...”

  “不,胡先生。這是我的家事,還請你不要參與。是我太嬌慣她了。”

  維瑟米爾拒絕了老胡的好意,用一種理智的方式表明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同時,他也是驀的吁了一口氣,然后揉捏著自己的眉心的就對著盧修懇求了起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朋友,能幫我保管一下這份水晶咕嚕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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