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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進化

  意味著什么,力量唄。

  盧修很清楚體重對于力量意味著什么,因為就如同拳擊上會劃分出一個明確的重量等級一樣,每高一個量級的重量,其所擁有的力量都會明顯的拔高一個層次。

  這就是為什么那些技藝精湛的中輕量級拳王也不敢輕易的去挑戰一個重量級的對手一樣,因為別看他們在自己的等級里叱咤風云。說不定換個難度,他們就要成為別人晉升的資本了。

  體重,到底是衡量個體實力的關鍵一環。而有著這么一個夸張的,幾乎等同于大型成年猛獸的體重,也難怪當時的他能擁有那樣夸張的破壞力。

  當然,可能還不止...回想起自己當時連鋼鐵的大門都能暴力破壞的強大力量,盧修心里對自己的狀況也已經是多了幾分預測。而也是有些不出他所料的,維瑟米爾很快就從其他的環節解釋了起來。

  “當然,僅僅是這種分量上的增加并不能說是進化,因為這說不準會成為一個累贅。以普通人類的器官供能可未必能承得起這么厚重的一套硬件,這就跟我不可能指望法蘭西人愛用的那種小排量發動機帶動起一輛全副武裝的坦克一樣,那可不現實。”

  “所以,相比較于你肌肉、骨骼上的質量變化,你身體內部的器官肯定是要更先一步發生改變的。”

  “這是你的心臟、肺部以及其他的一些器官。”

  維瑟米爾拉了一張X光圖出來,而光是看著這張X光圖內的人體內臟,哪怕無知如盧修這樣的人也能看出來,他恐怕已經和人類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了。

  心臟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一個椰子狀,認真要說,它更像是兩個椰子并蒂的長在了一起,連大小都沒有什么區別。

  此外,肺臟所占據的面積似乎也超過了常人,認真的察看一番,不難發現,那種傳統的左右對稱的肺葉形狀已經不在。此刻的肺臟,倒更像是并排擺放的梯田,在常規肺臟器官的位置之下,明顯的還多了一層新的肺臟結構。形成了一個特別的,左二右二的構造。

  維瑟米爾先是指向心臟。

  “毫無疑問,我的朋友。想要帶動你這幅強壯的身軀,人類固有的那個心臟肯定是無法承受起這個負荷的。你需要一個更加強壯的心臟組織,而也是適應了這樣的一個要求,你的身體進化出了第二個心臟。”m.tv./.tv./

  “看看這造型,這個心臟配合上你原本肯定也被改造過的那個心臟一定能夠提供更充沛的血液供給,來給你身體帶來更強勁的動能。但有兩個問題...”

  “首先,僅僅只是心臟在運作是沒用的。心臟的作用就是泵血,它所有的功能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循環往復的機械運動來持續性的為身體提供動能。它不是能量的制造方,只是身體能量的核心中轉站。而提供能量,肯定還要依靠另外的器官。而毫無疑問的,肺部就是其中之一。”

  “同樣的道理,你的身體上的強壯,你器官上的進化,這都要求著更大當量的空氣攝入,來滿足這些身體硬件的攝氧所需。可你原來的肺部沒法滿足,那就只能也跟著進化唄。一套副肺系統,甚至還和主器官有專門的支氣管相連。”

  “毫無疑問,這意味著更大的氧氣攝入,但同時我也在想,這會不會意味著你也可以去攝入一些非氧氣的空氣?比方說二氧化硫...這個副肺能不能直接抽離二氧化硫中的氧分子,從而在惡劣的環境下也能滿足你的呼吸需求。我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維瑟米爾在邊上標記了一個二氧化硫的標志,聽到他這么一解說,盧修才算是明白了他的這個標識的意思。這讓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些眉頭,然后瞪著一雙大小眼的就問道。

  “我記得二氧化硫是有毒氣體,一般只在火山周圍出現吧。”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顯,那就是他沒事往那種破地方湊干嘛?給自己找罪受嗎?

  而對此,維瑟米爾只是哂然一笑。

  “我這不是個科學性的假設嗎?這是好事,真要是碰上了這種情況,你有這個本事不比只能坐在那等死的強?”

  這話說得,盧修想要反駁都不知道從哪開始的好。他一度齜牙咧嘴,到最后還是只能嘿了一聲的,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掙扎。

  “行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那還有一個問題呢,你不是說有兩個問題嗎?”

  “對,還有一個問題。”

  維瑟米爾作起了恍然狀,同時也是徑直的將投影上的影像一劃,直接就換成了一截脊椎的模樣。

  可以看見,這一截脊椎也已經是和人類的有所不同。雖然說還是那種龍骨的構造,但很顯然的,它已經是變得粗壯了許多。尤其在體腔側的這一端,更是多了額外的隆起部分。

  “這是什么,腫瘤?”

  指著其中最突出的一塊,盧修直接就開口問道。

  這沒有什么好忌諱的,體內多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一個腫瘤他一點也不會奇怪。只是,面對這種猜測,維瑟米爾卻只是搖頭,然后臉上也是直接浮現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不,我的朋友。這可不是什么腫瘤,這是你進化的成就者。用你們正國人的話說,這就是你生命里的貴人。”

  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維瑟米爾說錯了。盧修聽到這話,臉上直接就是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說...這是我的貴人?這是個活的東西?”

  “最起碼,曾經它是活的。”

  這般說著,維瑟米爾也是昂起了頭,重新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

  煙霧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但盧修還是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的不自覺顫動,感覺到他呼吸上的紊亂。

  這是恐懼?心里面尚未來得及進行判定,維瑟米爾就已經是先一步的張開了口來。

  “我想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遭遇,那就是我們都遇到過那種可怕的怪物。對于那種怪物,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是有了些了解的吧。”

  “當然...”

  “那我就長話短說。和圣保羅號上那些蠢貨不同,雖然在這艘船上同樣是出現了那種怪物,但是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應對它的辦法。在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后,我們終于得以將之消滅。雖然很可惜,沒有得到任何的殘余樣本。但是有賴于穿越號上嚴密的監控記錄,我們到底還是找到了那個怪物的跟腳。”

  抬手輸入一段密碼,解鎖了一些似乎是機密性的文檔。隨后,一個特殊的投影就被擺在了盧修的面前。

  那大約是一個類似于某種節肢動物的存在,體型不大,最起碼不會比一只小龍蝦大上多少。形容嗎,倒是很難說明。

  盧修從上面看出了很多動物的影子,蝦蟹的軀體、水母一般的觸手,還有昆蟲一樣的螯肢和口器。這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個大雜燴,而就是這么一個大雜燴般的玩意,卻是讓盧修本能的感到了...有些熟悉。

  這不是他認識的東西,他很肯定。所以這種熟悉的感覺應該是來自于...心里面有了些許的想法,臉上也是多少的有了些表示。

  而看到他神色上的變化,維瑟米爾也是毫不意外的說道。

  “很熟悉對嗎?這是當然的。因為你的基因里肯定是存在著這種生物的基因記憶。”

  瞬間有了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這讓盧修下意識的就捏緊了拳頭。可樂罐子在他手里當即被擠扁,稀薄的金屬完全起不到任何支撐的作用,直接就被他捏成了正好洽和手指縫的軟軟一坨。

  這力量,讓維瑟米爾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他可不敢肯定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會不會被這么一捏的直接就捏成了粉碎。所以他也是連忙的說道。

  “當然,我之所以提及這種生物,主要還是想要告訴你,你身體內的器官異化和這種生物之間的關系。”

  “雖然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會釋放能夠促使生物進化的放射性粒子,但能達到你如今的這種地步,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生物的...賦予。”

  “只不過說,這個賦予很僥幸就是了。”

  他說著,就放出了一個片段。

  片段的內容是虛擬虛擬出來的,大致也就是這個特殊的生物從脊柱的部位穿刺人體,在將自己水母般的觸手深入到人體中的同時,自身也逐漸開始和人體融合的一個過程。

  而暫停了這個過程,維瑟米爾在中間環節直接切斷了下來,然后這般對著盧修說道。

  “一般來說,這種生物的寄生應該這個模樣才對。通過寄生擷取人類的基因,然后對其進行大規模的改造。人類薄弱的身體和意志恐怕根本無法抵御這種生物的入侵。所以最終往往也就是這種生物的取而代之,以人類的肉體和基因為溫床,誕生出屬于自己的新形態。”

  “但你不同...這個東西在對你進行寄生的時候,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外界的攻擊。它的核心主體好像直接被摧毀、剪除,只讓你的身體停留在了一個初步的被寄生階段。而脊椎這個部分,也就是這個生物寄生時所唯一來得及對你進行改造的地方。一截類似于骨髓一樣的造血器官。”

  “這是個關鍵。血液中提供的養分到底是有限的,以人類的血液養分供給,恐怕根本難以驅動這些異化的器官。只有從根本上改變血液的供給效率,甚至將血液本身改造成某種能自主提供能源的自循環系統,這才有可能滿足這種需求。”

  “而這種造血器官,就是為了這一點而誕生的。可以說是因為它的存在,你的身體才能擁有如此龐大的動能。”

  “不過...這里面尚且還存在一些問題。我提取并研究過你的血液,而血液里也的確是存在著某種尚不能解析的特殊營養成分。但,比例非常的小,只有百分之二不到。就好像你身體里的這種造血器官才剛剛開始運作生成一樣。當然,它本身還在以一個相當活躍的速度遞增。這種速度相當樂觀,我們可以預見,你身體里的血液或許很快就可以完成更迭。而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你可以再進一步。”

  “也有可能是直接變成一個怪物。”

  盧修不會那么樂觀,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器官剛剛才開始工作的原因是什么。那個怪物給他提供的心臟,恐怕這里面多少存在著一些干系。

  他臉色凝重,但維瑟米爾卻沒有那么的悲觀。甚至說他還能拍著盧修的胳膊,對著他好聲地寬慰起來。

  “別這么思想狹隘嗎,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可是好事。足以為人類的進化指明方向。”

  “可我并不覺得人類會需要這么一個進化方向。他們圖什么,變成個怪物尋開心嗎?”

  盧修反駁,而維瑟米爾則在他反駁的基礎上再一次的反駁。

  “你又不是科學工作者,你說的不算。這事不能你覺得,這事只能我覺得。我說是,那就是,不接受反駁。”

  “你他娘...”

  “你還要不要繼續聽啦?”

  扣了扣耳朵,維瑟米爾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盧修不得不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氣。

  他自然是可以不管不顧的直接動粗,但后果可能就是再也沒有人能給他解釋身上的情況。

  況且,所謂抑制劑都還要仰仗維瑟米爾的供給才行,對他動手,那豈不是自絕生路?

  兩相利害,他只能憋下這口氣,同時在臉上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

  “當然...請!”

  這個態度就讓人感覺很舒服了。最起碼的,維瑟米爾能夠意識到,盧修是那種能理智交流的對象,而不是完全靠著意氣用事的莽漢。這一點還挺重要。所以他當即也是笑著說道。

  “這才對嗎?年輕人,求教就要有求教的樣子。是你求著我幫你治療,又不是我求著你過來當我的試驗品。態度好點,對你是有好處的。”

  “你說得對,所以...咱們是不是繼續。”

  “當然,剛剛我們說到哪了?對了,造血器官。然后還有,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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