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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身體上的變化

  “不吃這個就只能是吔屎啦。”

  嘴上吃肉的動作不停,盧修不帶半點緩和的就給出了這么一個答復。而聽到他這么說,眾人當即就有些食不下咽了起來。

  之所以會有這個反應,不是因為盧修的回答太有味道。而是他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峻性。

  不知不覺之間,這種可能含有病毒的肉食就已經是成為了他們日常食物的主要來源。而一旦說因為這種擔憂而斷掉這些肉食,那么用不了幾天的,他們就會陷入到斷糧的尷尬境地。

  畢竟,馬上就是他們淪落到這個孤島之上的第九天了。盡管說一直以來他們都在盡可能的減少救生艇上物資的消耗,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省就能省得了的。

  像是現在,他們的醫療物資已經消耗了過半。而如果不是說一直以來都有這些肉食來當作補充的話,他們在干糧和密封淡水上的消耗恐怕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放棄進食這些肉類,無異于是坐吃山空。而在這個救援越發渺茫的情況下,任是誰都無法對這種情況樂觀得起來。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處境。而對此,并不屑于掩藏自己心思的老胡當即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橫豎都是死,我寧愿做一個飽死鬼。而且再說了,這都是你們的猜測而已。事情或許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許這個所謂的病毒對我們基本無害呢?”

  這話說的,并不具備什么說服力。因為盧修的前車之鑒擺在前面,他們幾乎是能預見到事態的發展和走向。

  或許對于一個胖子來說,這種巨大的新陳代謝所帶來的只會是一種近乎于健身塑形的良性改變。來個那么一兩次似乎也無傷大雅。可要是換做他們,尤其是清水泉、明日香這樣身形苗條的女性,那這直接就能變成要命的事情。

  要知道,她們平均的體重也才不過一百斤上下。而一旦出現這種程度的代謝消耗,那么她們的體脂立刻就要下降到一個相當危險的水平。

  這種變化所帶來的是無異于大姨媽常駐的虛弱狀態以及免疫力缺失,而放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之下,和等死沒有區別。

  老胡有句話算是說對了,那就是這真是橫豎都是死。而看明白了這一點,清水泉則也是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肉,然后含糊不清的說道。

  “胡桑說得對,也許這種病毒真的無害呢?你看盧桑,他現在的情況不就很好嗎?”

  “好個屁。”

  順手一拍自己的肚皮,那種遠不如之前的柔嫩手感讓盧修心里憂傷不已。這可是陪了他快二十年的大肚腩啊,居然說沒就沒了。關鍵是沒了也就沒了吧,你他媽還給我留了點底子。這么一個上半截硬邦邦,下半截還帶個小肚腩的,很不倫不類的好吧。

  盧修心里難受,嘴上自然罵咧。而看到他這么一副黯然中帶著神傷的模樣,幾個女人當即就忍不住的也跟著心疼了起來。

  她們雖然不知道此刻盧修是在憂傷些什么,但這并不妨礙她們去進行腦補。而也是臉色一變,流露出一副母愛般的關懷表情,清水泉就溫柔似水般的對他說道。

  “盧桑,你也別太擔心了。或許真的就像是胡桑說的那樣,這種病毒并不具有我們一開始所猜測的那種危害呢?也許你身體上的變化只是讓你往好的方向轉變,到一定的程度就停止了呢?”

  “呸,你在這哄小孩玩呢?”

  清水泉表現的很有母愛,但可惜的盧修并不是個缺乏母愛的孩子。他抽了抽嘴角,差一點就口吐芬芳。

  而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不耐煩,明日香則在這個時候仿佛獻寶一樣的,背著手、挺著上半身的就湊了過來。

  “老師,我有證據的。我可以證明清水老師不是在哄你開心!”

  “啥證據?”看了看幾乎快要湊到自己面前,估計也就不到十公分的這對對A,盧修挑了挑眉的,好歹是沒有說出什么嘲諷的話來。

  當然,也就是現在還能控制一下。這群娘們要是還那么不知好歹的盡挑著他煩心的事情撩騷,他可是不打算再慣著她們。

  “是這樣的,老師。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身上少了什么東西?”

  “嗯?”

  眉眼一挑的盧修眼睛中似乎都已經是泛出了冷光來。而這種自帶威儀的眼神也是當即的,就是讓明日香這丫頭的心臟都忍不住慢了一拍。

  當然,也就只是慢了一拍。而在這一拍之后,包括她在內的三個女人都已經是忍不住的小心肝砰砰直跳了起來。

  你以為只有男人會被女人迷得走不動路?那你真是太小看美色這個詞的涵蓋范圍了。

  這個世界能躺著掙錢的可不僅僅只有女人,男人其實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甚至說,有的男人甚至能比女人掙得更多。多到幾乎能上市的那種地步。

  雖然說這樣的男人總會說自己靠的不是美色,是愛之類的云云。但相信我,這話從尼古拉斯.趙嘴里說出來和從基努里維斯嘴里說出來,絕對是兩種感官。

  因為距離得最近,明日香可不僅僅是心臟加速,她連小臉蛋都開始變得緋紅。不過終究也還是沒有徹底失了理智,她嘿嘿一笑的,就把手掌上的東西給托了出來。

  “老師,您看,這是不是您的東西?”

  明日香托出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盧修的眼鏡。而作為一個多年的四眼仔,盧修其實早就已經是習慣了戴眼鏡的那種感覺。

  對于他來說,除了眼前的視角會有些變化之外,其實眼鏡戴不戴在臉上是沒多大感覺的。所以自然的,在他被兇齒狶顛掉了眼鏡之后,因為視覺上并沒有太大變化的緣故,他也是根本沒有把這種事情給放在心上。

  這是常理。畢竟那個時候一個不小心連小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還有閑工夫去關注一個眼鏡的事情。

  可就是這么個小小的忽視,卻成為了眼下一個讓他感覺到驚詫的問題。

  他從明日香的手上拿過自己的眼鏡。眼鏡上很干凈,估計是被這個小丫頭給仔細的擦拭過。這一點,她算是有心了。

  不過盧修現在沒工夫夸她這個。而是稍微一猶豫的,他就直接按照習慣的把眼鏡給戴了回去。

  莫名的眩暈感傳來,那是視覺誤差形成的感官。但很快的,眼前一陣模糊變化,視線卻是又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就很離奇了。

  盧修一把又摘下眼鏡。而眼前的視覺也頓時變得模糊,然后又逐漸的變得清晰。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眼睛變成了一個能自動調整分辨率的攝像鏡頭一樣。而這種堪稱詭異的變化,也是讓盧修大腦里都有了一種發懵的感覺。

  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成年人,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說有人的確也能做到這一步,但那家伙叫終結者,長得像施瓦辛格。而他則可以肯定自己和那家伙不是一路人。

  他可是血肉之軀。可血肉之軀怎么能有這么一個古怪的變焦能力?

  這是盧修想破了腦袋估計也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而他這幅苦惱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的眼睛里,顯然就具備了某些特殊的意味。

  她們也不算傻。從之前盧修能恍若無事一般的和她們聊天攀談就能看的出來,他如今已經是不需要這幅眼鏡的幫助了。而從眼鏡周邊鏡片的厚度也能看得出來,他之前的眼睛度數絕對不會算低。

  近視眼這種毛病,算是人類的一種頑疾。尤其是度數高了之后,那簡直和瞎子沒有區別,是離了眼鏡幾乎都沒法生活的那種。

  而將心比心,她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被迫依賴于一副眼鏡的感覺。而如果說有什么機會能讓一個高度近視的人擺脫掉這種近視眼的困擾,她們也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什么人會選擇拒絕的。

  像是盧修這種突然之間,幾乎沒有一點副作用的完全好轉。就算他直接把眼鏡扔掉都不顯得稀奇。

  而眼下他居然會捏著眼鏡流露出一副憂傷苦惱的模樣。這讓她們心里立刻就是浮現出了一張泛著淡黃色,猶如舊照片般的畫面來。

  這里面應當有故事。女人們緊盯著盧修,心里幾乎都在各自的進行著腦補。

  她們并不缺乏這樣的能力,也不缺乏這樣的欲求。八卦從來都是人類的源動力之一。對于尤為好八卦的女性來說,探究一個改頭換面的靚仔過去的故事,可比守著八點檔的愛情故事有趣多了。

  而從她們悄然泛紅的眼睛以及緋紅了面頰,不經意間發出的嘿嘿的癡漢笑聲就能看得出來,她們腦補的到底會是個怎么樣的畫面。

  這群女人,神經病吧。和老胡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下,盧修不動聲色的就把拿著眼鏡的手往后縮了一縮。

  他是挺舍不得這架眼鏡的。因為這個眼鏡花了他差不多兩千大洋,這個錢都夠找小姐姐談兩回心了。

  但看著這些個女人在他做出了這個動作之后就露出了一副了然于心,我們懂你的表情來。他心下一陣惡寒的,干脆就是一抖手的,直接把眼睛扔進了火堆里。

  樹脂的鏡片和實木的鏡架,只是被火舌輕輕一舔就變化了形態。而就看著火光這么突然一高熾,隨后又逐漸平復下來的。幾個女人也是先后嘆息了一聲的,然后對著盧修就投之以了同情的眼神,以及更加無聲的關懷。

  或許在她們的眼中,這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強忍著疼痛的,割舍掉了一份讓自己不堪的感情和回憶?

  盧修反正是猜不出來,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在腦子里編排自己的。他也同樣是想不明白,這群女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咋地,怎么開始對自己玩起了這種把戲。

  這不是那些花美男的待遇嗎?你對自己這個糙老爺們腦補這些干什么?不覺得辣眼睛嗎?還是說就跟那個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的說法一樣,在這島上待久了,你們審美退化到連自己這樣的糙老爺們也不打算放過了?

  簡直可怕...

  進入這個狀態的女人,就連盧修都不怎么愿意招惹。所以也就是在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子,避開了這些女人的視線之后。他頭一扭的,對著劉老就這么說道。

  “劉老,不知道這個情況你遇到過沒?”

  把自己的情況對劉老一說,劉老也是捏著鼻梁的,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來。

  “還真是...聞所未聞啊。不過這怎么可能,難道是黃斑出了問題?”

  作為醫生,他首先想的就是這是不是盧修的身體出了問題。而也是為了實驗的,他徑直的就站起了身,向著山洞內部走了過去。

  隔著大概十幾米,火光昏暗。劉老抬著一只手的就問著盧修。

  “試一試,能看清楚我的左手嗎?”

  “可以。”連瞇起眼睛都不用,盧修就干脆的答復道。“看的很清楚。”

  “有多清楚?”

  “幾乎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每一道掌紋。”

  十幾米外,還是這樣昏暗的環境,能看清楚一個人手里的掌紋,這無疑是有些離譜的事情。而盡管說心里清楚,盧修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但劉老還是忍不住的吸了口氣的,然后用指甲在身后的巖壁上劃弄了起來。

  他刻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字。隨后指著這個字的就對著盧修說道。

  “小盧,這個字是什么,你看得到嗎?”

  “看起來像是個卓,又像是個走字。恕我直言,劉老。您這書法是不是太潦草了一些?”

  要不是醫用藥方字素有威名,盧修還真覺得這是劉老在耍著他玩。

  而也是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劉老隨手抹了抹身后的巖壁。就擺起了手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病情。你的這個眼睛...我不好說,初步判斷大概是黃斑中間凹出了點問題。這對你有沒有大的影響呢,我現在也說不清楚。目前來看,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

  “也許...這不是你身上唯一出問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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