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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然降臨的風暴

  呼嘯的狂風,瓢潑的大雨,在大海上掀起了萬丈的波濤,只把行駛在大海之上的量子號郵輪像是幼小的嬰兒一般,拋舉在一個又一個的浪頭之上。

  作為一艘三百多米長,將近十七萬噸重的超級郵輪,量子號加裝的重心平衡系統以及水下平衡翼裝置,理應是有能力將強風巨浪視作等閑,再大的風浪也能穩若泰山的才對。

  但是眼下這場風暴,顯然已經是超過了量子號所能承受的極限,不僅說這艘船本身在浪濤上顛簸,即便是船上的所有設施,包括里面的旅客,都開始被迫地享受著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情形,實在是讓人叫苦不迭。尤其是對于盧修這個胖子來說更是如此。

  “淦,什么鬼天氣!”

  揉著自己腦門上因為撞擊而生出的腫塊。盧修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拼命地把持住自己的平衡,去關住那被狂風撐起的窗戶。

  這并不是一個讓人舒服的過程。對于本來只是想趁著節日,體會一場往返于正國和瀛洲國間的度假休閑之旅,好緩解一下身體上的操勞的盧修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在泳池里游泳卻遇到了瀑布一般的陡轉急下。

  明明之前還是陽光明媚,月色妖嬈。驚艷的節目,奢靡的賭場乃至于那些穿著羞羞的小姐姐們,都該是讓人流連忘返的事情才對。可哪想,這才是上船的第兩天,他剛剛才從宿醉中被迫醒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個鬼天氣。

  紛飛的大雨幾乎是把他澆了個通透,而在使出吃奶的力氣關上那阻力巨大的窗戶之后,盧修定睛一看,只見****,電閃雷鳴,如同嘈雜的搖滾一樣翻騰不休。

  而因為沒有高聳物體遮攔,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落在自己身邊一樣。只是多看上那么幾眼,就已經是讓他有了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敢再站在陽臺上往下張望,連窗戶都下意識的遠離。宿醉的感覺仿佛一下子就化到了淋漓的冷汗里,順著盧修的脊背就流淌了下來。

  “這怕是要出事吧。”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盧修的心里下意識的就有了這樣的擔憂。

  作為乘客,他當然是希望這只是自己的杞人憂天。畢竟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又是十萬噸的郵輪,哪有那么容易就傾覆的道理。

  但是一想到郵輪莫名其妙的就闖入到了這場風暴里,再聯想到鐵達尼以及世越號,他的心里就難免地生出了許多的擔憂來。

  據他所指,這種級別的郵輪應該有著完整的監視預警和無線電通訊裝置。像是海上風暴這種自然災害,量子號理應是老早就能從周邊的氣象監測那里接收到情報,并且遠遠地避開了才對。哪能像是這樣,連避都不避地一頭扎了進去。

  這船上三四千號人可幾乎都是游客,不是什么敢死隊。郵輪敢這么玩,除非他們背后的公司高層集體想不開,想拉著全家去跳樓,不然他們決計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所以,這應當是一個意外。但這種意外,是不是太少見了一點。沒理由說,他們就這么倒霉吧。

  盧修不敢想太多,但是他的心神不寧卻不會因此而有半分的縮減。這讓他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連眉毛都仿佛是抽了筋一般的,一跳一跳的抽搐了起來。

  這是他天生的毛病,越是有不好的預感就越會有這樣的反應。不說次次靈驗,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而就在他不得安生的時候,突然間一聲雷鳴,然后整個房間就啪的一聲,暗了下來。

  “停電?沒理由啊,這么大一艘船......”

  風暴之中困守在一艘郵輪之上,而且還停了電,這妥妥是恐怖片或者災難片的開端。而身處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盧修在心驚肉跳的同時,也已經是斷然的下定了決心來。

  “不行,不能再這么待在這里了,我需要去找人問問情況!”

  他拿定了主意,即刻便在搖搖晃晃中打開了房間的大門。而此刻的情況卻是,除了少數人有和他類似的想法之外,在搖晃的通道里尋找著船上的船員外,其他的大多數人都龜縮在自己房內,靜待著這場風暴的過去。

  而這場突發事件會如同他們想的那么簡單嗎?說真的,盧修很懷疑。

  管不了周圍亂七八糟的人群。盧修手扶著樓道,晃晃悠悠的就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他是不敢坐了,先不說停電的事情,就算是還有電,遇到了這種情況的他也不敢把小命交到這么個玩意身上。稍有不慎,那就是個棺材,而自問還沒有過夠精彩人生的他,顯然還不打算貿然的冒這種風險。

  走樓梯雖然慢,但是到底安全。而現在,安全是最重要的。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心里默念著,盧修就已經是順著樓梯一步一步地摸了上去。而剛剛走到郵輪的上層甲板上,一陣猛烈的震動,當即就把他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

  數不清的東西在震動中被崩飛,彈射的到處都是。盧修親眼看見一把放置在泳池邊上的躺椅被狂風卷起,然后以一種近乎夸張的速度砸在了頂樓大廳的玻璃墻上。

  然后,看似堅固的玻璃墻似乎連一秒鐘都沒有堅持住,就已經是這猛烈的撞擊中變得粉身碎骨了。而伴隨著玻璃墻的粉碎,狂風和暴雨就好像是要淹沒一切一樣,于頃刻間倒灌了進來。

  盧修快兩百斤的體重也難以在這種沖擊中穩定下來。他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一踉蹌,然后整個人都打著滾的被大風吹到了樓梯口處。

  也就是他眼疾手快,及時抓住了樓梯的欄桿,不然指不定他就要被這猛烈的倒灌風給吹的撞到什么東西上去了。

  危險。但好在勉強的應付了過去。

  有些艱難地爬起身來,盧修不敢再做什么昂首挺胸的行走姿態。他已經吃了一次虧。可不敢再在這樣的****面前找什么不痛快了。

  這一次純屬運氣,沒有什么東西沖著自己過來。可要是有下一次,他可就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有這樣的運氣了。

  忐忑不安的喘了口氣,盧修猶豫了下,就小心翼翼地半貼著墻,半貼著地面,迎著風雨慢慢地向著甲板靠近了過去。而剛剛走到甲板上,他就看到了一個水手正貼著船舷,仿佛是在躲避著什么東西一樣,飛速地向前摸爬著。

  不管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到底是盧修目前為止唯一看到的船員。而盧修肯定不可能放任他就這么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所以他立刻就對著這個船員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跑個啥?”

  幸好船員是個華人,看起來似乎還是盧修的老鄉。因此他聽得懂盧修的叫嚷,再加上盧修這一喊多少讓他有一點猶豫,所以隔著這片風雨,他也是用類似的口音,對著盧修大聲嚷嚷了起來。

  “再不跑就沒命了,這艘船已經被恐怖分子控制住了!快跟我去救生船那,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等等,恐怖分子?”乍一聽這么一個說法,盧修當下就是腦子里一懵。

  生活在一個安定的世界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所謂的恐怖分子有什么交集。這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而他下意識地就想要跟著這個船員一塊溜走。但是陡然間轉念一想,他卻是又忍不住頓住了腳步來。

  他固然是可以輕易溜走的,但是他要是這么走了,那么豈不意味著這一船上的人都要在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之中落入到那些恐怖分子的手上。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就左右為難了起來。而只是稍微的猶豫了那么一下,他就二話不說的就竄上前去,拉住了這個船員,然后生拉硬拽著的,帶著他向著游客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不是,兄弟。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找死也別拉著我啊。”

  常年在海上吹海風的船員也是個典型的糙漢子,塊頭不小,皮膚黝黑,再加上一臉茂盛的胡須,怎么看都是個標準的老爺們。

  不過他此刻卻拿不出一個爺們該有的氣魄,反倒是如同一個擔驚受怕的小媳婦一樣,畏縮的不成一個樣子。

  “大哥,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么多人在這等死啊。也就是喊一嗓子的事,大哥你多擔待一下啊。”

  “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想著別人啊,先管好自己再說啊。”

  眼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鄉倔得跟一頭老驢似的,死拉著自己根本不帶松手的。船員當即就是惱怒地嚷嚷了起來。

  而本身就是一頭倔驢的盧修這個時候也是發揮了本色.任由這個船員怎么嚷嚷,他就是不松手,一直拉著他沖到了游客所在的樓層,然后不由分說地就挨個拍起了門來。

  “都出來,都出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本身就處于風暴之中,再加上盧修這么一喊,整個樓層立刻就炸起了鍋一般。

  不同的人種開始以不同的語言詢問起了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當然,只會說漢語的盧修則只能有選擇性的把真相告訴給那些能聽懂他話的人。

  面對他的說辭,除了極少部分人之外,絕大多數的人都表示出了一個懷疑的態度。而對于這種情況,盧修只能把身邊拉著的船員給推了出來。

  “他是船上的船員,我的消息都是從他那聽說的,你們不信可以問他!”

  被盧修這么一下子推出來,大胡子船員臉上的表情當即就有些僵硬。畢竟,他一開始可沒打算顧及這些游客的安危,而現在被盧修趕鴨子上架一般的推到了這些人面前,他難免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尷尬。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也不可能再昧著良心說瞎話了。所以本著一個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他當即就是點起了頭來。

  “他說的沒錯。船上的確是出現了恐怖分子。是他們控制了郵輪,把我們帶到這場風暴里面來的。目前的情況是,船上的警察都已經被他們殺害了,船長和主要船員也已經被控制了。所有的通訊以及求救系統全部遭到了破壞。我不知道他們要把船開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干什么。總之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想要活命,就趁著現在跟我到救生船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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