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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章 惡鬼の卷 ·【指】

  氣氛一瞬間肅殺起來,凄冷月色也宛若刀光一般,凜冽瀉落于山道。

  對峙之時,新九郎卻做出了怪異舉動。他將肋差刀鞘置于刀尖之上,再用雙手持著肋差,遙遙指向對面。

  與其對陣的阿光好友,自然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招式。可他已知曉對方是能斬武士之人,根本不敢主動上前,只謹慎橫刀于胸口前,作出副全然防御的姿勢。

  “放下刀!”阿光眼睛死死盯著新九郎,他同樣看不懂那古怪刀術,但自己此刻還握著張牌。即便有些不解方才為何有些失效,但他決心再嘗試一次。因此,他握柄的右手腕部擰動,將打刀的刃身扭曲出個微小的弧度,那截刺入血肉的刃口亦開始攪動了起來。

  “啊!啊~”重傷的屋拓哉,剛適應了些被貫穿大腿的痛楚,哀嚎本已止住。但因此時阿光的動作,他頓時只覺得,深入骨髓的劇痛如浪潮般從大腿而出,再順著神經席卷至全身。他再次止不住嚎叫出來,意識亦瞬息間恍惚,雙目不斷泛著白色。

  在屋拓哉哀嚎聲起時,他不但沒有絲毫讓步之意,竟然手持著掛鞘的肋差,朝前邁步逼去,速度不疾不須。他只全神貫注地盯著對面,宛若部無情的殺戮機器,將那柄帶著鞘的肋差穩穩地朝前指去。

  作為新九郎對手,阿光好友全程一直注視著對方,卻在期間被新九郎冰冷的眼神震撼了一番。他本就認定武士亡于對方之手,根本不愿與其廝殺。此時見對方驟然靠近,他慎重地選擇緩緩后移,以避開對方鋒芒。

  雙方一進一退。

  可新九郎卻控制步速,始終比對方快上了一些。如此之下,原本兩人的間距本就五六步而已,霎那間,竟只余三步左右。

  這種距離,任何一方甚至只需踏前一步,便能揮刀斬向對方顱頸。

  如此近的距離,阿光好友手心有些出汗。尤其是那肋差刀鞘,幾乎是指在自己眼前,他只覺壓迫感迎面撲打而來。他再也忍不住,抓住時機霎那發力,手中打刀從側面揮向那肋差,欲將其擊飛出去。

  一刀之下,刀鞘被擊飛出去!

  然而,鞘其實只掛于肋差刀尖處,擊打的刀勁幾乎未傳遞至肋差刀身。因此肋差刀尖暴露而出時,刃身是被新九郎通過緊握刀柄,穩穩地保持著前指之勢。

  刀鞘被擊飛時,阿光好友的刀剛擊打在那鞘上,刀勢不止,根本來不及收力,以至于胸口幾乎全部暴露出來。

  新九郎等的便是此刻,腿部肌肉瞬間爆發,右腳蹬向地面,旋身前沖,雙手握著肋差朝對方心口惡狠狠地捅了進去!

  “啊!”

  一刀得手,新九郎毫不猶豫地雙手再使勁一擰,肋差在對方胸口內直接翻轉了一圈!

  鮮血如箭!順著肋差直射新九郎面目而來。

  當是時,肋差還陷在對方胸腔里,因滿臉浴血還閉著眼睛的新九郎握著柄,卻又聽見后方腳步急急而來。他快速拔出肋差,再順勢回身揮出一刀。

  兩刀相擊!又相切而過!火星剎那濺射!

  新九郎借助兩刀撞擊的刀勁后撤幾步,站在原地,注視著對面阿光兇戾的雙眼。

  原來,在新九郎旋身前沖之時,阿光已意識到不妙,便直接抽刀而出,奔向前方去助陣好友。而先前,新九郎成功將肋差捅進后的那聲慘叫,就是屋拓哉發出的。那時因阿光抽刀而牽扯傷口,導致屋拓哉慘嚎出聲。至于阿光好友,其心口被捅穿便當場便死去,根本無法出聲。

  阿光奔向新九郎的背后時,卻見對方已經一擊得手。他見救援不成,就含怒揮刀斬向新九郎后背,可惜卻被對方聽見腳步而生生阻擋下來。

  淋漓月光如水銀一般,自夜幕流注而下,此時,山道上只余三人存活,三人神態又是盡不相同。

  屋拓哉捂著大腿躺在地上痛苦低哼,阿光手握打刀刀柄立于好友尸身旁。而新九郎,則只用右手持刀柄,左手卻自然低垂下去,血液亦順著左手掌滴滴答答淌在地上。

  新九郎和阿光兩人,此刻相隔十余步,對峙局面在今日第三次出現!

  新九郎抬起右手,低瞥一眼,只見左手小指竟已斷裂,手掌和斷指只余了一絲血肉連結,將斷未斷。

  原來,新九郎方才匆忙擋下阿光的背后襲擊,未能真正做到全身而退,左手小指終究被對方打刀順著肋差刃身追上,兩個指節被斬裂。而順著他左手掌滴下的血,就不止是阿光好友胸口噴濺而出的,亦有己身小指斷裂緣由。

  新九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將肋差刃口抵在那絲血肉上,面無表情,一提手腕。

  斷指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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