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實驗完所有的能力后,回到別墅內的青墨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內,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任何他現在可以做的事情。
去下副本么?如今在蔚藍星上存在的副本其難度最多只有γ級,通關這些副本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去靈界的野外與那些深淵領主戰斗么?與副本一樣,已經γ級的青墨現在罕有敵手,而想要在全世界范圍內找到一只至少γ級的領主實在是太難了。
至于深淵大君?對不起,只要是人類可以探測到的深淵大君,都已經被人類通過不計代價的手段完全清除了,也只有在深淵深處亦或者在人類尚未探索到的靈界區域內還存在著一些。
現在的青墨就像是游戲中那些在新版本更新后,還沒有一兩天就已經畢業了的大佬,擁有著超模的硬能力。
高處不勝寒,這就是登頂者的寂寞。
不過遇事不決,建設公會,此前因忙著波導蛻變而暫時耽擱下來的公會建設,如今正好可以彌補青墨這段無所事事的“空窗期”。
“說來也巧,這段時間正是‘天玄子’在櫻國東天京游歷的日子,而在不久之后,嘆息之井便會爆發,鬼神模因隨之降世,櫻國又是受災最嚴重的國度…”
“只要我能妥善處理‘天玄子’相關的事情,那就可以順便…”
“沒錯,這樣一來,我甚至可以在…”
作為重生者,青墨雖然知道的不是太多,畢竟他不是超憶者,可以清楚的記得重生前的每一分每一秒,但只要給他一定的靈感,腦海中的奇思妙想便會在超前的認知支持下,組合成一個龐大,完整且具備可行性的驚世計劃。
天龍計劃是如此,如今謀劃的半成品亦然。
“事不宜遲,不如現在就出發。”
就像是找到了心愛玩具的頑童,青墨藍紫色的星空豎瞳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如果他的這些想法真能夠被他所實現,他又能如何影響整個世界?
其實走到青墨這一步,什么功名利祿,什么金錢寶物,這些他都不缺,而除了心中的誓言之外,實現“我之所想”,完成“豐功偉績”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畢竟!
他要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他要…
永垂不朽!
華國,在靠近商都的一處深山老林中。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進為特殊客人準備的旅館房間內,柔和的晨光打在余言的鼻尖上,也灑在他的睫毛上。
他在熟睡著。
身為男人嘛,晚上玩槍玩到精疲力盡很正常,所以當然要睡個懶覺放松一下緊繃了整宿的精神。
但經歷過的爺們都知道,只有被累死的牛,沒有被耕壞的田,當浴室內的流水聲停息,只簡單披著浴袍的陸璟雯拿著特制的通訊器來到床頭時,身為狙擊手的余言在睡夢中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好似察覺到了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快點起床!”
纖纖素手毫不留情的扭動著余言的鼻子,別以為陸璟雯只是一位咒印之子,但其實她的力氣還是蠻大的。
雖說身為槍械師的余言,其身體素質也沒有多好,當然,這是相對而言。
“啊!?”
被人暴力打斷美好的夢境,余言睡眼朦朧,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說…”
“快點起床了,小~哥~哥~”
眼中寒芒漸起,但在余言耳邊說話的陸璟雯卻是嗲聲嗲氣了起來,聽的是余言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酥軟了。
只不過這種爽感只持續了不到零點一秒,在大腦的顫抖下,瘋狂的求生欲讓余言瞬間清醒,并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起床,洗漱,更衣的全過程。
“早安啊,璟雯,我這不是有點累么,體諒一下哈。”
在陸璟雯的審視下,余言扯著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了一個痛苦萬分的“笑容”。
好家伙,才起床沒注意,現在沒事做了才感覺到,怎么背后這火辣辣的疼啊,還是一道一道的,奇怪。
“這小妞,下手還挺狠…”
心中默念,但余言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至于在另外一邊,沒在意余言那敷衍的回答,已經進入工作狀態,而不是生活狀態的陸璟雯,即使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浴袍,但那周天巡界司司長身份所帶來的氣勢卻是不打一絲折扣。
“剛收到消息,‘星刻’在較早的時候便離開了位于西人島的棲息地,現在正通過低空飛行的方式,正跨越太平洋向著亞洲地區前進。”
“因為‘星刻’的級別是‘古老者’,所以分析組通過最高權限調用資源,在一分鐘內完成了對‘星刻’的行為預測…”
“怎么說?”
會長自從晉升到γ級后,不渝仙宮就將他的危險級別再次上調,從原先極度危險級別的“S”,升級為滅絕級別的“古老者”,可謂是給足了面子與里子。
對此余言也十分贊同,并請求統戰部將自己的等級也提高一個級別,也就是從“A”調整到“S”,可惜被統戰部回絕了。
可惡,他也想當個“古老者”,這名稱多裝逼啊!
既生星,何生丑!
“預測模型顯示‘星刻’的目的地大概率是櫻國的東天京,雖然不在華國本土,但因為是一位活躍狀態中的‘古老者’,所以馬上就會有一群人來接我們。”
“現在,組織愿意以優惠價格向你提供部分珍惜材料,以此來換取對‘星刻’這次行動的精準試探結果。”
余言是青銅門的成員,但也與不渝仙宮存在“密切”關系,所以作為二者的紐帶,他當然會得到來自不渝仙宮的重視。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層關系,余言與陸璟雯的情感關系才能逐漸從地下轉向了明面,事到如今都敢在組織的地盤上公開手拉手,晚上更是肆無忌憚。
要知道陸璟雯可是周天巡界司的司長,是不渝仙宮的門面之一,要不是余言本身能力就出眾,還背靠著青銅門這個勢力,他和陸璟雯的路估計還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我這邊當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會長怎么想了。”
“畢竟他才是行為的主體,并且以我的立場,我可沒辦法決定會長的意志。”
首先表明自己只是個工具人,余言當著陸璟雯的面向青墨發起了好友私信,并打開了旁聽模式。
“什么事?”
“會長,仙宮想知道你去櫻國是干什么的。”
相處過不少時間,余言很清楚會長的性格與脾氣,目的性非常的強,說到就要做到并且不善于利用太多謊言,所以像是余言這種直白的問話其實最符合青墨的感官。
“你開了旁聽模式,所以你身邊有仙宮的人?是陸司長么?”
“是的。”
“那我就說得明白一些吧,這次我去櫻國,主要是為了去見一個人,隨后我還會停留在櫻國一段時間,目的是為了籌劃一些事情…”
說到這里,好友通話的另一頭,青墨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低沉且緩慢的語調說到。
“那個人是誰恕我無法奉告,但我可以向仙宮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而作為交換,仙宮如果能為我或者為JOKER開放某些材料的兌換渠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找人,籌劃,尋求材料。
猶如本能般從青墨的這些話中提煉出關鍵信息,旁聽的陸璟雯綜合分析著這些信息,沉默了片刻后才向余言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
而收到回復的余言繼續當個傳話的工具人。
“會長,仙宮同意了你的要求。”
“對了,公會什么時候有任務或者集體活動啊?再這樣閑下去,我整個人都要被榨干了!”
抱怨了一句,余言剛準備面對來自青墨的無情掛斷,可誰曾想青墨竟然正面回答了他的這個訴求。
“很快了,等我處理好手頭一些事后,整個青銅門都會有個大動作的。”
這句話說給余言聽,也說給陸璟雯聽,而在目的達成后,青墨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余言的通話。
要是掛的不果斷,一會說不定能煩死他。
“哦吼!是大行動!蕪湖,起飛~”
手舞足蹈中,余言向著門口走去,想要通過這一手先發制人騙過上帝。
然而他多慮了,陸璟雯的記性并不差,剛才他說的每一句話,她可都聽的明明白白。
“你先給我解釋一下…”
“什么叫榨干!?”
起身,側踢,關節技。
扯下身上蓋著的浴袍將反扣在后腰處的余言雙手捆緊,而在那披散著的頭發下方,則是陸璟雯“殘忍”的笑靨如花。
這么想被榨干?
姑奶奶我滿足你。
“嗚嗚嗚,等會就來人了,饒了我吧…”
“噫吁嚱!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悲壯!何其悲壯!
與此同時,當掛斷了余言的好友通話后,不知自己公會的成員正遭受非人折磨的青墨看向了不遠處。
在那里,是櫻國的土地。
從黑夜到清晨,從北大西洋到亞洲臨海,在星焰的保護下,青墨得以通過亞音速的巡航速度,在半個晝夜輪回期間,跨越了半個蔚藍星,來到了日出東方的亞文化圈其中一個繁盛的地區,櫻國。
因為群星之主龍脈本身就具備“懸浮飛行”的特性,所以幾個小時的極速狂飆并沒有消耗青墨多少靈能儲備。
精確來說,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由此可見青墨的靈能儲備到底有多么的深不見底。
“讓我想一想,這時候櫻國東天京最熱門的副本應該是‘飛頭蠻之巢’,所以‘天玄子’大概率會活動在那附近。”
初步選擇了一個區域,青墨的身影在海面之上逐漸消失,進入了靈界之內。
雖然在主物質界趕路會被隨時監控,但也比在靈界內趕路要強,因為即使在靈界內,擁有比主物質界更充沛的無主靈能可以用來補充,速度也能更快一些,但考慮到在靈界內進行長距離趕路有可能遇到一些麻煩的東西,青墨最終還是選擇了在主物質界進行趕路。
而當趕路結束,為了能夠早點找到“天玄子”,青墨這才選擇進入靈界,以免自身的存在,以及自身的任何行為帶給櫻國政府方面太多的壓力。
不過櫻國也不是什么靈能小國,估計監測到青墨的時間也就比華國要慢上一些,所以估計現在他們的特殊部門也已經炸開了鍋。
然而這些又與青墨何干?
他來這里是找人的,其次才是另外一些不涉及當地政府的事情,所以他沒必要去與櫻國政府接觸。
再說了,雖然櫻國不是個靈能小國,甚至在關于靈能的相關行業上,櫻國在很多領域還都處在國際領先的水平,但說到底,他們沒有能與青墨平起平坐的玩家,更沒有那些鎮守“國運”的國柱存在,接觸他們真沒必要。
總而言之,櫻國政府手里沒有任何能夠威脅到青墨的籌碼,所以青墨也沒理由去搭理他們。
一個人,會在意一只從自己腳邊路過的螞蟻么?
一日后。
櫻國,東天京,都墨田區,押上一丁目。
這里,是東天京晴空塔的所在地,東天京的地標建筑之一,也是青墨與“天玄子”相遇的地點。
“無量度人福生無量天尊…”
“這位…少年?敢問,您為何執意要找到本道?”
說話的是一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舊時的唐裝,擁有亞洲人的一切特征,面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打扮的一絲不茍,只是兩鬢微白。
“請先生出山。”
與“天玄子”沈玄真肩并肩站在靈界內的晴空塔最頂層,青墨看向東天京城外正發生的一起小規模精靈暴動,如是說到。
“出山?”
“小友的說法有意思,我本一還俗的爛道人,何來出山一說?”
應是見到了城外那浴血奮戰著的玩家們,沈玄真又念了一句。
“無量度人福生無量天尊…”
面對沈玄真的“裝模作樣”,青墨可不接左三右三這一套。
霎時間,隨著胸口處藍紫色焰火的彌漫,青墨用他那雙銘刻著日月的豎瞳凝視著“天玄子”沈玄真。
“先生,助我!”
“有何助之?”
“助我,我將再現那盛世昌隆!”
盛世昌隆,好一個盛世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