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半個小時后去村子南邊的養豬場集合之后。
何九找呼一聲,三組覺醒者便開始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搜索前進。
陳閑與何九二人走橫貫慶豐村東西兩面的主干道,其余人以何九為中心分開,沿左右兩側前行。
彼此相距不遠,但卻被村內房屋阻擋視線。
眾人散開不遠,已經走進村子的陳閑忽然動了動耳朵。
側后方常雨音和肖小樂說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全了。
換成不知道前因后果之前,他說不定因為氣不過還要上去理論一番。
別他娘的說啥好男不跟女斗,男女平等這都說了多少年了,都是第一次做人,憑啥我就得任由你嘲諷針對?
不過在聽肖小樂說了前因后果之后,陳閑就轉換了他對于這件事的態度。
厭惡就厭惡吧,誰都不是誰的誰,他鄉之客萍水相逢,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做什么?
當然,更重要的是,常雨音還沒有破他的防。
他又不是光頭的親戚,也沒有想靠光頭撈貢獻上位的意思。
身正不怕影子斜,任旁人說得再多,終是小丑作為罷了。
此時聽了兩人的悄悄話后,陳閑并沒有多少氣憤,只覺得有些煩人。
反倒是常雨音說悄悄話的方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常雨音倒是不傻,知道覺醒者感官過人,說話的時候還特地用火靈氣環繞在她和肖小樂周邊。
如果不是我的五感比尋常覺醒者強出太多,說不定還聽不到。
沒有人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這種運用靈氣的方法的,該不會就是為了說兩句悄悄話吧?“
明面上。
往前走著的陳閑正在聽何九的分析。
“警方在疏散附近居民后已經摸排過了,除了南邊養豬場有六百頭豬在一夜之間被吸干血液而死之外,目前還沒有其他的人員傷亡。
不排除是有人覺醒了吸血的能力。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查了資料,登記在冊的覺醒者中,沒有一個人覺醒吸血能力的。
而且從現場的痕跡推斷,作案的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能在一夜之間吸干六百頭豬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巡邏小組得出疑似D級的重要依據。
但在我看來,很可能只是作案的這個人所覺醒的能力怪異所致,其本身并不一定達到D級。“
自煉氣之后,陳閑的發現自己的思維比之前快了一倍還多。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在分心想著常雨音的說話方式時,其實還在仔細聽何九的分析,甚至還能出言討論。
“吸豬血的能力?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何大叔,不管他能力有多怪,作了案子之后應該不會留在原地的吧?我們過來好像沒什么用。”
何九一邊充滿警惕的環視著周圍,一邊應道:
“話也不能這么說,犯罪心理學什么的我不是很了解,不過半個月前我還真就遇到一個覺醒者,蒙面把同鎮和他有摩擦的鄰居打傷之后,竟然又扮成路人回來幫忙報警。
后面若不是傷者覺得他穿的紅襪子眼熟,多嘴問了一句,我們還發現不了他。
所以我們目前還不能徹底排除,那個極具危險性的殺豬兇手到底在不在慶豐村中。
而且今天來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當地警方。
從昨夜凌晨接到報案電話開始,他們就已經把慶豐村方圓一公里的山林圍住了。
他們動作極快,連夜以慶豐村為中點向外輻射搜索了五公里的范圍,并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在慶豐村中也毫無發現。
因此才輪到我們出場。
誒誒誒,你別靠住房太近了,說不定那人就藏在某一間民舍里,尋找時機暴起傷人呢。“
陳閑依言往道路中間靠了兩步。
位于慶豐村西側的一間尋常農舍中。
王頌離去之后,一直盯著何九等人的王雄奇雕塑一般站在三樓窗戶前,把眾人的行動盡收眼底。
“中間那兩人就是何九和陳閑,正好湊在一起,倒省了我許多功夫。
不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還是先把其余那四人解決掉好了。“
心念一定,長著一張馬臉的王雄奇眼中精芒爆射,兩手迅速結成控尸印,一邊用靈念喚醒后院的兩只鐵甲尸,一邊冷笑出聲:
“哼!一群凡人螻蟻,還妄圖用發展至今不過兩百余年的科技手段解讀天地靈氣,簡直不知所謂!”
“尸起!”
低喝落下,后院無端起了一陣狂風。
隨后紅木棺材上蝌蚪一般的玄奧符文紅光大作,兩塊棺材板隨風而開,其內兩具被寬大黑袍籠罩的魁偉尸體直挺挺的浮空立起。
左邊一具形容枯槁、眼球暴凸,垂于身側的兩手宛如秋日枯枝,長達半寸的指甲在陽光照耀下閃動著金屬光澤。
右面那只則是紅面獠牙、赤眼塌鼻,臉上血管鼓脹,指甲不長,但其手好似蒲扇,同樣青筋隆起。
令人側目的是,右邊這具怪物一樣的尸體,還踩著一雙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控溫運動鞋鞋。
不過那雙原本時尚帥氣的運動鞋,此時卻是沾滿血泥,鞋底也已不翼而飛,只剩兩只鞋面,松松垮垮的掛在怪物腳上。
與此同時。
在王雄奇打開棺材板的同一時間,正與何九說話的陳閑神色陡變,豁然扭頭看向南面。
“這是…靈氣的波動!有三股!其中兩股還比我強!”
陳閑頭皮發麻。
他煉氣一層時就能看到空氣中那些五顏六色的光點。
此時在他的感知中,那棟和其他房屋沒什么不同的普通民舍周遭,土靈氣仿佛炸鍋了一樣,沸騰不休!
其中有兩股波動,甚至比他還強,強得很多!
這是什么鬼覺醒者,能強到這種程度?
沒有人能回答他,在發現那另外兩股土靈氣的源頭忽然分開,各自朝著其余兩組覺醒者飛速接近時,他已經顧不得向何九解釋了。
“快跑!朝外面跑!”
爆吼一聲,陳閑在何九的目光中化身黑線,掀起陣陣狂風,朝離他最近的常雨音和肖小樂飛速趕去。
那另外一股靈氣波動雖然比他弱了不少,但陳閑估計,也約莫有煉氣兩至三層的樣子。
換句話說,即便是其中最弱的一股靈氣波動,也相當于目前的D級覺醒者!
這種強度,在場的覺醒者除了陳閑之外,估計無人能承受其一擊之力。
這還是三道波動中最弱的一道!
“怎么會這樣!何九不是說是來春游的嗎!
什么他娘的疑似D級,我估計那三個人中最弱的一道都比炎京總部那五個D級還要強了!
怎么可能有這種覺醒者存在?!
那另外兩股靈氣波動比我還強,起碼得有煉氣五層的水平!
完他娘個蛋了,我都不一定能跑了…“
呼嘯風聲中,陳閑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