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這份力量，我們靈族絕對可以以更高效的方式生活…”
這會兒，霜雪正沉浸于新的粒子帶來的喜悅中；
夕望輕嘆一聲，看來不是好像，是確實…嘛，雖然這也正常，但…
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的。
“咳咳。”夕望清了清嗓子，“我們還有問題沒解決。”
“啊！？”最先緊張的是屏幕對面的少女，“請問我還有什么能做的？放心，我們整個文明都記著你們的恩德…”
“問題不在你那邊；”夕望擺了擺手，“對了，你們最好不要繼續建造小型宇宙了…我感覺很危險，萬一哪天天道不爽了怎么辦？”
好心提醒她一句吧，畢竟她也算幫了忙——
“啊哈哈…天道？我們目前的手段，還沒探測到那種‘宇宙意志’的存在啦。”少女笑著說道，“實際上，我們不少學者、認為天道很可能并不存在呢；
畢竟我們都對宇宙做了那么多實驗，她如果會不爽的話、早就不爽了…”
夕望悄悄瞄了幻蝶一眼——她這會兒臉上的笑容有點“和善”；
你之前的實驗確實沒什么大不了，夕望想著，但這句很有可能讓她不爽…
隨后，幻蝶的眼瞳閃爍了幾下虹光；
“幻蝶？”夕望連忙在小隊語音里問道；
“咳，我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出手。”幻蝶解釋道，“主要是，剛才那位惡魔在問我、要不要稍微折磨一下那個文明…我告訴他沒那個必要而已。”
這樣啊，夕望松了口氣；
“夕望，一會兒記得多給這文明加點料。”幻蝶憤憤地說道，“我不是為了出氣！這家伙給其他文明添了那么大的麻煩，怎么也得遭點罪才行！”
好好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夕望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
隨后，夕望又整理了下情緒——之后的事情，必須要嚴肅些才行。
“那么，霜雪。”
夕望正色說道；
“啊，我在！對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霜雪向著夕望連連鞠躬；
“嗯…之前，你看過我們玩闖關類型的游戲，對吧。”夕望試圖以一個比較和緩的角度切入問題，“一般來講，在關底會有什么等著…？”
“這…”霜雪略微愣了愣神；
現在問這個有些怪，而且…超綱了。
“是boss，對吧？”初始已經稍微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沒錯。”夕望認真地點頭說道，“那么…你們也該面臨這最大的問題了。”
“哪兒有boss？”霜雪有些驚訝地環視了下周圍；
白衣女子正在發呆；
屏幕那邊的少女一臉懵；
初始是自己的好朋友；
幻蝶抬起雙臂、移開視線，做出推辭的手勢；
只有夕望在正視著自己。
“夕望…？”霜雪莫名地顫抖了起來，“你是說…”
“沒錯。”夕望上前一步，“可能是我們關系太好，以至于你忘了…人類和靈族，可是不折不扣的敵人啊。”
霜雪的臉龐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雖然我們通過努力，一同終結了爭端；但，如果我在這里、笑呵呵地對你們說‘祝你們靈族之后一路順風’的話…”夕望感覺自己的神態開始變得冷峻，
“那我是不是，就好像是人類的叛徒一樣？我可不是為了你們在忙活。”
“唔…”霜雪感覺、光是在這巨大的精神沖擊下、保持清醒就夠難的了；
“我直說了吧。”夕望走到霜雪的面前，“你們必須…付出代價。”
“…我一個人的性命，夠償還的嗎？”霜雪低頭說道，“肯定不夠的吧。”
“夕望，”初始也一樣低頭，“可以的話…我也…”
“我們是朋友…怎么可能會想取你們性命啊。”夕望搖頭，“我不打算直接去殺戮，你們肯定也不會去奪走其他靈族的生命；說實話，我也想不出來什么太好的辦法…”
這問題太大了啊，夕望在內心感慨著；
雖然之前在城堡里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文明，但…真要決定的時候…
那星球應該會和城堡里的其他文明一同被安置；考慮到城堡的狀態——那些文明正在未知中恐懼，思考的時間里、說不定又有多少在爭斗中覆滅…自己得盡快下決定。
把問題轉化一下吧。
夕望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如果，一個人犯了錯，一般該怎么辦？
這個不難…其一，悔過自新，將功補過；第二，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略作思考之后，夕望靈光一閃。
有辦法了。
隨后，夕望看向忐忑不安的霜雪；
只是還得看看她什么態度。
“霜雪，現在你有兩個選項。”夕望看向屏幕——準確地說，屏幕那邊的舷窗；
“其一，由我來給你們安排新星球的坐標；
其二，隨機選一個空間坐標…你決定吧。”
“喂…”少女有什么話想說，夕望只是瞥了她一眼，她隨即收聲；
“隨機一個空間坐標…”霜雪呆呆地說道，“唔，這個宇宙，有這么多的恒星…隨機一個坐標的話，不就像是沒有付出代價一樣嗎？”
她看著的，也是那舷窗——外面有著數不盡的星辰。
相比宇宙的大小，那點兒恒星實在是稀薄。夕望眉頭一皺，自己可不會把運氣用在這種地方；
初始想要開口提醒，但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
讓她自己做決定才好，夕望想著。
略作思考之后，霜雪輕輕嘆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能逃避啊。”
“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夕望點了點頭；
“嗯，不然的話，初始這么長時間的教導就白費了呀。”霜雪直視著夕望，“靈族確實給人類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我們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夕望，就拜托你安排一個坐標好了。”
居然在有錯誤認知的情況下，還選擇了這個嗎…
夕望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比較滿意的情況了；
她既然有這個態度，之后計劃應該就能繼續推行。
“那么，就開始準備艦隊的事宜吧。”夕望看向少女，“應該用不了太久？”
“唔，那個坐標…？”少女撓了撓頭；
“我們先安排城堡里的文明；坐標…已經決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