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次元獸,是在為攻擊蓄力嗎?怎么一動不動?”
“可能是那人質使用了什么靈能技、定住了斗鐮獸?”
“它眼睛發出的鎖定紅光也消失了…”
“LV19級的斗鐮獸,就連一般鏢師都定不住,更何況普通的高中生…”
夕望分辨著圍觀學生的討論內容的同時,也在看著那斗鐮獸的情況;
它一動不動——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不算太離奇;
現在,是連它身畔的那些赤紅色靈能也在不斷逸散開來,氣溫也隨之回降!
與此同時,它甲殼的顏色也逐漸從鮮紅變成死氣沉沉的黑紅…
“這是它使用了什么靈能技嗎?”夕望低聲問道,“我得怎么出手,才顯得比較正常?”
“…不用你出手了。”幻蝶的語調有幾分糾結,“現在的情況,比較離譜。”
“離譜?”夕望深吸口氣、擺正架勢看向斗鐮獸,“離譜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幻蝶娓娓道來:“先講個老掉牙的笑話吧:就說,有人從攤販那里買了一只號稱長命百歲的烏龜——”
“然后回家第二天烏龜就死了;去找攤販,攤販說它昨天剛過完百歲生日。”夕望搶答道,“所以呢?和現在的情況有什么關系嗎?”
“…有關系。”幻蝶繼續講解道,“剛才我說了,血氣迸發這個技能會耗費它的生命力,所以…嗯。”
夕望愣了一下。
不是,自己這運氣還能這么用?
這斗鐮獸正好在這陽壽到頭了?
“如果把剛才的場面比作一場棋局的話,應該就是‘斗壽棋’…”幻蝶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個,我可以起來了嗎?地上的石子好硌人…”
“再等會兒吧。”夕望看著快步走來的安保人員們說道,“戲要演全套。”
“啊啊,好想翻個身…”幻蝶抱怨歸抱怨,身體確實一動沒動。
安保人員很快也趕了過來、簇擁著夕望和斗鐮獸拉開距離;
為首的那位上下打量了夕望一番:“同學,你沒事吧!?”
夕望裝出一副“死里逃生”的樣子,愣了一小會兒才答道:“啊,我、我沒事…”
“看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大叔點了點頭,隨后和身邊人交代了幾句;
半數的人留在夕望身邊守衛,剩下的人則走到已經全然沒有生機的斗鐮獸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隊長拿起喇叭、大聲宣布道:
“各位,斗鐮獸已經被擊斃!請各位盡量繞開現場、放心離開!”
“啊?這就被解決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前一秒還殺氣騰騰,怎么突然就…”
疑惑歸疑惑,但他們看向夕望的目光、顯然是熱切了不少!
“那位同學,面對斗鐮獸居然能保持那么鎮定?”
“還為了保護那位女生、特意往其他方向閃避…”
“我感覺,其實這斗鐮獸是被他用特別的靈能技解決了!”
這些同學嘰嘰喳喳的討論、夕望暫且顧及不到;
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夕望面對。
“這位同學,我們會送你到醫務室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女靈能者認真地對夕望說道,“雖然斗鐮獸的鎖定光線沒有殺傷力,但我們必須確認、你沒有受傷才行;
先到醫務室接受個簡單的檢查,如果有問題我們會送你到醫院…放心,費用全部會由校方承擔。”
夕望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下:雖然對方是好意,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對自己做檢查為好…畢竟LV0這種事太夸張了!
正當夕望考慮如何反駁的時候,安保人員們又將目光移動到了不遠處、還在裝作昏迷的幻蝶身上;
“她看起來是害怕到暈過去了。”一位安保大叔說道,“我們也把她送到醫務室檢查一下吧?”
“嗯,先看看能不能叫醒好了。”另一位較為年輕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后向著幻蝶走去——
沒兩步,他就停下來了。
不只是他,其他準備幫忙的靈能者、也紛紛停下了腳步…
“這…”那男子有些尷尬地回頭看去,“我總感覺,有些失禮啊…”
這略帶矯情的發言,原本絕對會被旁人鄙夷;但,此刻的其他人、全都是深有同感!
剛才情況緊急,他們沒把注意力放在幻蝶這邊;可現在不一樣了;
此刻的幻蝶以一個極為優雅的姿勢倒在地面;縱然是昏過去,看起來卻猶如童話故事里面熟睡的公主一般迷人——這還只是只瞄一眼的情況;
如果多看兩眼,就會像那位男子一樣、被這美感所震驚到!
此刻的幻蝶,簡直就是絕世藝術品一樣的存在!明明是現實的景象,眾人卻感覺自己在欣賞一幅美輪美奐、承載了歲月與思想的古老畫卷一般!
…把顏值和身材拉高到擊穿審美上限,就會有這種情況。夕望無奈地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你去吧…”安保人員們將目光落在了夕望身邊、那位女靈能者的身上;
“啊,啊這…”縱然身為女性,但面對如此景象,她也不由得有些發愣;
她深吸了口氣,向著幻蝶走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這位同學?請醒一醒?”
“怎么辦啊啊啊我是不是該醒過來!?”幻蝶慌張不已的聲音、直接在夕望腦海里面響起,“是緩緩睜開眼睛,還是立刻睜開?哪個比較靠譜?我必須得聽你的!”
夕望本想讓她隨便怎么醒過來都好,突然,一個想法涌上心頭;
此刻周圍已經有其他同學聚集過來——他們已經誤會了夕望和幻蝶的關系;
夕望感覺,這會兒正好可以“辯解”一下!
由于時間有限,夕望的大腦正在以超高速運轉!
如果說關系很好的話,這會兒一定會非常關切地走過去、然后輕聲叫著她的名字,試圖將她喚醒——就像叫醒睡美人的王子一樣,表情一定要柔和、親切帶著一絲懷戀;
既然如此,想證明雙方關系相當正常的話,那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夕望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神情極其不耐煩地蹲在幻蝶身邊、照著幻蝶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喂,你還要在這里裝睡到什么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