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即刻下場整頓兵馬,一股肅殺之氣,沖上了整個浩渺城的天空。
李洪山同岳擘一道前往營地,路上,資格最老的兩人都感到莫名的熱血沸騰,李洪山淡淡笑道:“年輕人的一時興起,往往可決定許多事的走向。”
忽然間歸來,就要下令進攻,無疑是倉促的。
至少也得熟悉一段時日的軍政要務,再決定出兵與否,可當那股混沌帝氣流露出來的瞬間,老一輩的人物盡數折腰。
岳擘道:“以后的宇文君進入無極境,其殺力之強橫,必然遠勝顧雍。”
李洪山悠悠感慨道:“也不知宇文君是否能活到那個時候。”
往后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當下宇文君可安然無恙,僅僅是因為,他還站在潮頭之上。
城主府內。
宇文君心氣漸漸上涌,他不能柔弱,他需要更加燦爛的功績,來添滿心中的不平與遺憾。
武宓端著一杯龍泉清水來到宇文君身旁,小聲說道:“其實你可以隱瞞下來的,混沌帝氣必然會導致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局勢。”
赤元亦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宇文君。
這一步棋,走的看似光明正大,卻也是險惡萬分。
沒辦法,他已在靈帝,人皇二位陛下面前,流露出了自己的混沌帝氣。
宇文君冷哼道:“顧雍走后,誰都知曉我修煉出了混沌真元,我本就有龍族帝氣加持,無論是李洪山,亦或是靈族的那位靈和王,都會推算出我早晚都能將這兩種真元融合。”
“這件事瞞不住。”
“我也并不需要去瞞住這件事。”
“只要魔君還在那個位置上,我便是安全的。”
“或許有朝一日,局勢突變,我還要不情不愿的同魔君一起共御大局呢。”
武宓眼神含憂,不知該說些什么。
紙包不住火,可一旦站在了潮頭之上,就不能掉下去,一旦掉下去,便是萬劫不復。
一邊思慮著,宇文君一只手便放在了赤元的額頭之上,海量的混沌帝氣涌入了赤元的體內。
“如今我修為淺薄,這些混沌帝氣,最多可以讓你出手兩次。”
赤元眼睜睜的看著宇文君才開的臉色從紅潤至蒼白,此舉顯然是榨干了宇文君體內的混沌帝氣。
“預計多久可以恢復過來?”赤元擔憂道。
今夜就要開戰,他希望宇文君處于巔峰狀態,唯有處于巔峰狀態,才有可能出現剎那間的靈光乍現。
只要宇文君能夠出現一個靈光乍現的瞬間,便可更好的掌握大局。
這一戰,只能贏,不能輸。
赤元雖不愿承認,可他能看得出來,這一戰若是敗了,宇文君的心境便會受到影響,很有可能迎來長時間的萎靡不振。
有時候,成心想贏,便輸不起。
此刻的宇文君是一個成熟的政客,但并非一個胸懷無線寬廣的統帥。
“最多半個時辰后,我便可恢復,如今我體內真元生生不息,一舉一動,都算是潛移默化的修行積累。”宇文君道。
兩種本命真元融合為一體,不僅僅是疊加,而是開辟出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赤元頓時將微微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軍營里,恒昌將士們皆受到鼓舞,多數人熱血沸騰,少數人更是展露出了張牙舞爪的本來面目,宇文君王者歸來的消息,猶如一股颶風,傳遍了浩渺城的角角落落。
張本初同燕照一道整頓大軍,看著營地里整齊列陣的恒昌將士,這二位將軍倒是沒有感到多少熱血沸騰。
反倒是有一股隱隱約約的擔心。
張本初自白鹿書院便開始追隨宇文君身后,這一次連張本初都感覺到了宇文君強烈的好戰之心。
有時候越是想要做一件事,便越容易失敗。
一個男人,突然之間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大概率也會迎來失敗的結局。
混沌帝氣雖然強盛,可這是戰爭,容不得意氣用事。
可張本初轉念一想,而今面對姬南的這一戰,本就是一場攻堅戰,無任何投機取巧的余地,無論宇文君是否上頭,這一戰都得正面強攻。
但愿,這一戰能換來一個圓滿的結局。
張本初沒有懷疑宇文君的決策,哪怕有時候明明知曉宇文君的某些決策是錯誤的,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執行下去,知遇之恩,自當以命相搏。
與此同時,仲翊,陳玄兩路大軍,也開始整頓兵馬。
狂烈的馬蹄聲,不知不覺間,在整個浩渺城內蔓延開來。
眾多百姓感到擔心受怕,百姓已知曉宇文君歸來的消息,如今城內的動靜可用鏗鏘二字形容,戰事要開啟了,老百姓心里自然是七上八下的。
尤其是近些日子剛剛抵達浩渺城討生活的百姓,心里更是沒底,甚至都有些后悔來到浩渺城討生活。
極少數人,已經萌生了逃離浩渺城的想法。
哪怕在人族本土境內,很難體面的生活下去,可保命要緊啊。
萬一這一戰輸了,既有可能迎來屠城的厄運。
城主府隔壁的府邸里。
孤煜正襟危坐于堂座之上,今夜開戰的消息,有些令孤煜措手不及。
此刻,玄鶴進來稟告道:“諸多官員已發覺城內百姓躁動不安,甚至有極少數百姓,已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打算離開。”
“我們執行的新政,也不利于控制民情輿論。”
“當下如何是好?”
別的不說,一旦開戰,自己城內的百姓率先逃亡,這在風水上是一件極其晦氣的事情,也很容易影響到大軍的軍心士氣。
新政,令民智開啟,也讓百姓與官員之間的隔閡距離接近平淡。
過往的愚民之政,倒是可輕松控制住百姓,也可輕松的忽悠住百姓。
后來抵達浩渺城的人族百姓,多數都是投機取巧之輩,見勢不對就要撤。
而北王與南王兩人送過來的百姓,已在浩渺城內有了一份淺薄的根基,故而不會輕易離開。
孤煜道:“告知所有百姓,大戰即將開啟,浩渺城內,來去自由。”
玄鶴微微一怔,道:“這會不會太松散了?”
孤煜沉思道:“百姓去了任何地方,都會成為官員的衣食父母,他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這份自由,本就是屬于百姓的。”
“如今新政正在有條不紊的執行,聚攏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再者,萬一主上戰敗,也沒有必要令眾多百姓陪葬,因為生命本就是自由的。”
“但我覺得,主上必會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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