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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危險的會面

  宇文君頓了頓,輕聲言道:「此次任務很危險,不可草率大意,你的親人,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與我一起來到這里的。」

  凌玉卿看向太古靈貓,后者老神在在道:「隨時都有可能要人命,若是死,他將會是第一個死的。」

  凌玉卿心里一沉,滿是憂慮之色的看向宇文君。

  宇文君從容應道:「事實也是如此,不過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然來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暗龍以蟄伏為主,接下來的事情,交由我和靈貓。」

  「且這個地方,我們也不會常來,都城東南處,有一家德隆酒樓,以后碰面,就在德隆酒樓,你一切如常,切記,不可以將心事掛在臉上。」

  「我們此次的對手是魔君,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也得認真對待。」

  凌玉卿重重點頭。

  入夜。

  魔界都城的夜空,雖不如靈都那么絢爛多彩,可自有一番清澈的空靈之氣。

  萬幸之處在于,以往來過魔界都城,對于都城的街道建筑布局,還算是有些印象。

  長街上,燈火輝煌。

  故地重游,卻不是當初的心情。

  宇文君帶著太古靈貓來到了一條狹長的巷子口這里。

  再繞過幾條巷子,便可以返回自己曾經居住過的青冥玄府。

  而今那里,自然是無法回去了。

  宇文君在這里等人,太古靈貓在宇文君肩頭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和那人相識,魔君大致也知曉了那人的身份,選擇在這個時候碰面,恐怕有些不太妥當,雖說有起源之力遮蔽了你我二人的氣息,你怎敢保證,這濃郁的夜色里,有沒有一雙眼睛盯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太古靈貓的好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便被宇文君帶來了魔界,內心深處難免患得患失。

  一旦被魔君發現蹤跡,后果不堪設想。

  宇文君沉穩說道:「明魂之山里的那個青山,只是知曉明魂之山內部的魂術修行者都有誰,但未必知曉章古是何許人也。」

  「因為章古真的上了年歲,我在明魂之山內,也不曾見過章古。」

  「章古隸屬于墨懿麾下,而墨懿又在武王麾下。」

  「魔君便是知曉全部,也只是知曉墨懿,并不一定知曉章古。」

  太古靈貓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從頭到尾都是再賭魔君的失察之過啊。

  太古靈貓道:「你怎敢確定,桐霧與墨懿兩人,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陪著你演戲,然后與你分別之后,又去魔君面前告知你的全部?」

  「這般做法,太過于冒險,這個時候離開,還來得及。」

  宇文君道:「且看,賭一把,如果不成,立即離開。」

  「你大可放心,如果發生不測,你我二人定能全身而退。」

  「不要將魔君想的過于可怕,別忘記了,你也是無極層次的生靈。」

  有些關鍵時刻,身邊絕不能有一個膽小的同伴。

  其實聽太古靈貓如此絮叨了一番后,宇文君自己心里已經發虛了,但他只能強裝鎮定,若那魔君只是無極巔峰到也無所謂。

  然而距離萬端只有一步之遙的生靈,已超脫了無極范疇。

  也是莫名想起了自己昔日在白鹿書院擊殺左慶堂之后的第二個夜晚,與柳青華師姐夜間游玩,當時的青華師姐,嘴里也是絮絮叨叨不停。

  忽然間,漆黑的巷子里,傳來了只有太古靈貓可聽見的腳步聲,太古靈貓小聲道:「來人了。」

  宇文君凝神靜氣,屏息以待。

一團明亮的火  光在巷子里亮起,一位約莫六十歲的老者出現,眼角蒼白,輪廓柔和,步伐沉穩中帶著幾分縹緲。

  是章古來了。

  章古提著燈籠來了。

  宇文君微微動念,明魂法則在章古體內微微蕩漾開來。

  提著燈籠的老人家微微皺眉,但并未加快腳步,依舊按照原來的沉穩而縹緲的步調,來到了巷子口這里。

  章古定睛一看,夜色里,只有一雙燃燒著金紅色火焰的眸子。

  宇文君輕聲道:「好久不見。」

  章古聞言,下意識要行大禮。

  宇文君便言道:「無須多禮,隨我來。」

  隨即,悄悄運轉起源之力,一念之間,帶著章古來到了郊外,洞天湖之畔。

  洞天湖深處,潛伏一條修成逆鱗的蛟龍,只差一步便是真龍。

  宇文君眸光深幽望向洞天湖內,一雙明亮的龍眸映照在宇文君內心深處,宇文君輕聲道:「遮蔽所有氣息。」

  無風無雨,湖面上卻泛起了細微的漣漪。

  章古并未留意這一細節,手里的燈籠還燃燒著火光,畢恭畢敬的對宇文君鞠了一躬,有些激動言道:「章古參見殿下。」

  宇文君內心深處五味雜陳。

  昔日和桐霧,墨懿兩人相處,可有完全的信任,對章古亦是如此。

  而現如今,宇文君也很難甄別,章古所言是否是真話。

  太古靈貓蹲在宇文君的肩頭,一語不發,氣態肅穆,寶相莊嚴。

  宇文君道:「你都知道了?」

  章古聞言,微微低頭,口吻激動道:「體內的明魂契約解除了,我們不知發生了何事,墨懿與桐霧兩位大人,也并未返回明魂之山查看。」

  「甚至一度以為,殿下不在了。」

  「可暗中打聽過后,也并未聽聞殿下陣亡的消息。」

  「如今再度看見殿下,老朽總算是如釋重負了。」

  激動地語氣,也許是針對久別重逢的偽裝,宇文君心里這么想著。

  宇文君道:「我可以信你嗎?」

  章古聞言,深知事情有變,隨即二話不說,單手聚氣成刃,刺向自己的心脈之地,以表忠心。

  宇文君沒有阻止,任由章古這一劍刺入自己的心脈之地。

  章古的神色帶著決絕與遺憾。

  宇文君龍眸如炬,凝望向章古的渾濁的雙眼,這股視死如歸的氣質,是無法作假的。

  剎那間,宇文君遏制住章古的劍勢。

  這一刻,宇文君心里有些感動,也許這份感動,是他不了解魂術修行者的信仰與恒心,以及對魔族忠義之道的理解不夠深刻。

  總會有人,為了心中信念,執著,而不顧一切。

  如人族部分正儒,會為了禮法,大義而不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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