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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軍中萌芽

  入夜,月明星稀。

  城主府,暗探歸來。

  面部覆甲的暗探,將整理好的卷宗給岳擘雙手奉上。

  「經過我等仔細勘察,發覺黑山之地的山川地勢,較之以往已發生表現,這是我等整理出來的堪輿圖,而敵軍在何處駐扎,我等并未發覺。」

  「都是死物,無生機可辨別。」

  「還望大元帥恕罪。」暗探首領躬身應道。

  岳擘輕聲應道:「諸位辛苦,先去驛站好生歇息,接下來交給我們了。」

  暗探深鞠一躬,就此離去。

  岳擘望向大堂之外,高聲喊道:「鳴鼓,千夫長往上者,前來議事。」

  深夜,南部平原。

  李廣信來訪,進入大帳之后,便看見一張精致的茶桌,桌上有點心水果,從靈族遠道而來的葡萄,以及上佳的肉干與半月酒。

  這張桌子上,并無任何軍事物件。

  身為軍中老人,李廣信對此自然是不喜的,但這不是自己的軍營,而是恒昌宗的軍營,再怎么不喜歡,也得壓在心里。

  這不算是什么雅士風流,更像是紈绔子弟的做派。

  可這般做派的人是宇文君,故而也能強行算作是雅士風流。

  張本初與燕照兩人,在東西兩地安營扎寨,相互形成掎角之勢,防止妖族大軍來犯。

  中軍大帳內,只有宇文君,以及盤臥在角落里的黑麒麟。

  「看來有情況了?」宇文君一邊給李廣信倒酒,一邊說道。

  李廣信見狀,面露為難之色,道:「軍中有禁酒令,還是免了吧。」

  宇文君道:「此乃魔族的半月酒,單論品秩,與魔君飲用的半月酒相差無幾。」

  言語間,宇文君將盛滿半月酒的酒樽遞給了李廣信。

  李廣信猶豫了一瞬,便接過酒樽一飲而盡,隨后坐在了這張桌子上,宇文君又遞給了李廣信一雙筷子。

  「喝酒是需要吃肉的,這是老一輩的說法,在我眼里,將軍已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一輩。」宇文君柔聲說道。

  李廣信無奈一笑道:「破戒了,難免會對軍中將士樹立不好的風氣。」

  宇文君道:「大帳內,僅有你我二人。」

  李廣信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半月酒的滋味不錯。」

  隨即,李廣信將一部卷軸遞給了宇文君,說道:「暗探已經歸來,這是整理的情報,黑山之地的山川地勢發生重大改變,過往的堪輿圖,已無法作為參考。」

  「這張堪輿圖,也只能當做參考,某些時刻,不可當真。」

  「妖域大能,真是好手段,可將整個黑山之地的地氣給翻騰一遍。」

  宇文君接過卷軸,詳細問道:「所以,你們何時大軍開拔?」

  李廣信道:「明日一早,我做先鋒軍,韓秀率領金甲軍緊隨其后。」

  韓秀,出自于韓氏家族,凌霄強者,曾與齊瀚爭奪過飛龍騎軍主帥,后落敗,退而求其次,成為金甲軍首領。

  若只是沖鋒陷陣,金甲軍弱于飛龍騎軍,然金甲軍騎軍和步軍配合得當,更擅長打苦戰與惡戰。

  宇文君忽然問道:「據我所知,許還山也來了,雖未在塞北城會面,他總要上一次戰場,他這個奮遠將軍,需要更多光鮮燦爛的履歷。」

  李廣信這才想起,宇文君和許還山一同出自于白鹿書院,皆是八顧,雖不知這份同窗之情是否貨真價實,但名義上是無法作假的同窗。

  李廣信道:「他將成為元帥的心腹副將。」

  「這一次,他估摸著不會親自上戰場。」

宇文君聞言,淡  淡一笑道:「不簡單啊,如此年輕,便可追隨岳擘進行一定程度的居中調度。」

  已很久不曾與許還山打過交道,看來這位大長老的得意弟子,還真在軍方與政壇熏陶出了一些真東西。

  李廣信狐疑道:「怎么突然提起許還山了?」

  宇文君端起酒杯與李廣信碰了一杯后說道:「忽然間的懷舊而已,其實我心里清楚,白鹿書院里不少學子亦或是師長,都希望我能和許還山在戰場上演一出珠聯璧合的好戲,可他都已經不親自上戰場了,此事恐很難如愿。」

  「當下人族境內,需要一些美談,來振奮人心,壯哉士氣。」

  李廣信一飲而盡,心里暗嘆,眼前的年輕人花花腸子真多,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自己一直都在軍方,政壇上的事從未涉及,差了一些大局觀,也不算丟人。

  宇文君繼續給李廣信添酒。

  李廣信說道:「就喝三杯,半月酒雖好,貪杯總是不對的,這點分寸,我還是能把握住的。」

  宇文君哈哈笑道:「前輩已經破戒,就無須這么講究了,今夜可隨意暢飲,其實我也是閑來無事。」

  「唯有你們,才可試探出黑山之地的虛實。」

  「這般小酒局,就當做是我的一片丹心的壯行酒。」

  李廣信略顯含蓄的瞇了瞇眼,沉思道:「既如此,那便如此。」

  宇文君招呼道:「夾菜。」

  「其實本想著,從北海帶來一些海鮮,但海鮮腥味太重,味道容易飄出大帳之外,容易導致軍中影響不好。」

  「若有機會,我們可一起,前往北海吃一頓原汁原味的海鮮。」

  李廣信聞言,一臉不解道:「這算是套近乎嗎?」

  宇文君道:「哪怕我們所屬陣營不同,可如今在同一片戰場上,飛龍騎軍的事情,我深感遺憾,奈何形勢比人強,以后,并肩作戰的機會或許還有很多。」

  「一些細微的交道,就從你我二人開始。」

  「前輩意下如何?」

  李廣信徒手抓起一只雞腿,大口咀嚼了起來,氣笑道:「好深的算計啊,難怪可以成為八顧之首,難怪可以在橫龍山那般風水寶地開宗立派。」

  「不過,這新的堪輿圖,你得仔細過目,我們試探出虛實之后,你也要親自上戰場,想得到軍人的認可,不是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做到的。」

  宇文君從容道:「這是自然。」

  李廣信忽然間凝望向宇文君身上黑光發亮的甲胄,忍不住問道:「這甲胄品秩極高,防御如何?」

  宇文君也沒有藏拙,如實說道:「可正面承受無極強者三記猛攻,然后我元氣大傷,當然,也得看那無極強者是何等成色,面對凌霄強者,依靠這身甲胄,可進行短暫的周旋。」

  李廣信聞言,心里直罵娘,軍功雖淺薄,卻有如此甲胄加持,心里很氣,未將多年的他,直到如今還未擁有自己心儀的神兵利器與甲胄,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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