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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哪里都有一樣

  不出門那是不可能的,夢都府如何錦繡萬千,也攔不住一顆想要調查古樹的心。

  宇文君問道:“陛下對此事知情嗎?”

  林青玉道:“那是自然,不過一夕宗的宗主是皇室公主,陛下也樂成此事,盡管不是最好的結局。”

  “可陛下準備的那一人,自然也有兩把刷子,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知那人是誰,出于不生是非的考慮,我們也沒去調查過那人。”

  “以免陛下多心。”

  一門婚事,牽扯到了太多利益因素,終歸是差了些意思。

  宇文君明白了,一夕宗準備的那人自然也不弱,而唐宇這些人,就是純粹的競爭者,文官家族若可和手握軍權的王爺攀上親家,那影響亦很深遠。

  武宓怪笑道:“所以現在,許多人誤以為他是鎮安王未來的女婿?”

  林青玉壞笑道:“當然了,本來此事是由我親自運作的,整個過程將會非常繁瑣,宇文公子來了后,反倒是給我省去了許多麻煩,我也能安心去亂魂之城扣生死關。”

  宇文君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武宓略有擔憂道:“姐姐常年處理政務,心境或許有所殘缺,去扣生死關有多大把握?”

  林青玉想起這事,也很惆悵,說道:“其實以我的資質,歸元境就是極限,可我還是想賭一把,萬一以后進入凌霄境界呢,至于那遙不可及的無極境界,我就不多想了。”

  “到了亂魂之城后,自然是要耗費一段時間的,等我自己有了把握后,再去扣生死關。”

  修行是一件殘酷的事情,真靈到承圣期間,若是不扣生死關,則無法抵達黃庭。

  黃庭到破極之間,不扣生死關,也無法到達歸元。

  林青玉之前扣過生死關,以她現在的情況,就算不用扣生死關也能到達歸元,只是凌霄境界,那就別指望了。

  關鍵時刻失去了勇氣,往后就再難有那份銳氣。

  修為越是往后,每一步都極其艱難。

  凌霄到無極這一步路更是險惡無比,起碼得扣十次生死關,才有一定的可能觸摸到門檻,可若是失敗一次,整個人就沒了。

  多數在凌霄境界的人也因此猶豫不決,不敢踏出那一步。

  無極強者,世上沒有多少。凌霄境界,已代表著蕓蕓眾生的頂點。

  飯后,宇文君并無睡意,躺在臥榻之上,眸光略有些渙散,在人族經歷過各種風雨,如今到了靈族,還是要經歷這些。

  人族大地,大春州,伯牙郡。

  修建大壩的工程已開始進行,三十萬的苦力在伯牙郡南面日以繼夜的勞作,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歸鄉的青壯,家鄉發生重大改變,外面的游子也懷著赤誠之心回來效力。

  陳典這位年輕的郡守大人,也開始有了幾分官家威嚴,因此事,得了一部分人心,起碼自己的一些舉措,也開始被各個縣令當做了正經事對待,不再如以往那般陽奉陰違。

  入仕一來,頭一次覺察到了權力的沉重與來之不易。

  大春江源頭,高山峻嶺,風色壯美。

  兩位年輕人平坦處搭建燒烤架,有山雞,還有從江水里抓來的龍蝦,以及市場價不菲的蟒魚。

  燒烤架旁邊還有一張小桌子上,桌子上擺放著點心水果,還有一壺上好的雪域飄香。

  郭氏家族的郭盛和雖說沒多少拿得出手的正經事情,可要說起吃喝玩樂,在八顧之中,他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郭盛和翻了一下燒烤架,順手拿起一顆蘋果啃了一口,略有幽怨的表示道:“上一次去皇都參與八顧之宴,其實能否成為八顧之一,我不是很在意。”

  “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海月樓和凌玉卿來一次友好相處。”

  “也不是非得要把人家姑娘給怎么樣了,就聊聊天聽聽小曲也挺好的。”

  “可惜啊,被宇文君那個王八羔子給截胡了,他本來就和景佩瑤不清不楚的,又搞了這件事,太可恨了,真想把他抓起來給毒打一頓。”

  高志喝了口雪域飄香,看了一眼蟒魚,再有一小會兒就熟了,心里有些期待。

  因為郭盛和這次帶來的調料不少,其燒烤手藝乃是一絕,飽飽口福誰也不會拒絕的。

  高志略微疑惑道:“據我所知,你不是一個好色之徒,怎么也會對凌玉卿念念不忘呢?”

  郭盛和一本正經的表示道:“你不懂,有些女人就像是樹尖上的櫻桃,因為位置太高,只能看不能吃,誰若是吃了的話,那就是大逆之舉,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安安靜靜的一枝獨秀,總會給人許多美好念想,現在倒好,那份美好的念想,沒了。”

  高志安慰道:“其實凌玉卿沒去恒昌宗,我們也不知道宇文公子將那位最美的花魁安頓到了何處。”

  郭盛和又翻了一下山雞,仔細看了看,色澤金紅亮麗,香味深邃撲鼻,用手指彈了彈,隨后取下燒烤架,揪住兩條雞腿扯開,一半給了高志,一半自己吃。

  兩位年輕人同時猛吃了一口,同時流露出陶醉表情。

  “爽!”郭盛和沾沾自喜道。

  吃了幾口烤雞后,郭盛和才說道:“我們家對廟堂之爭其實也沒有興趣,宇文君所做之事,我家那位老爺子也還是挺欣賞的。”

  “也不是不能傾向于你們恒昌宗,但目前還缺少一個由頭。”

  高志光顧著吃肉,也沒往深處去想,下意識問道:“一個怎樣的由頭?”

  郭盛和語速輕快的說道:“需要做一些更大的事情,伯牙郡的水利工程竣工之后,勢必會影響整個大春州的財政收入,也會反哺當地百姓,這一切,我們都看在眼里。”

  “可這份量始終輕了一些,我們家一旦傾向于恒昌宗,便等于要和北方世家豪門站在對立面,所承擔的風險也不小。”

  “我替你們算過一筆賬,而今北方大地約莫有三十萬流浪者,他們上無寸瓦下無寸土,靠流浪為生,甚至還發生過易子而食的慘烈之事。”

  “雖常有富人開粥,可流民數量太多,根本無濟于事。”

  “若可安頓這三十萬流民,我郭氏家族就自然站在你恒昌宗了。”

  “可人數眾多,得讓這些流民有自己的事情干,有自己的房子,產業,得讓他們具備正常生活的能力,若不給予對方事業,僅是砸錢養活,多少錢都不夠用。”

  “我倒是無所謂,可我家那位老爺子就想看看你恒昌宗的胸懷有多大。”

  三十萬流民數量巨大,能成為流民的人,要么是家業衰敗迫不得已開始流浪,要么是家族中有人犯下了之重罪,被順帶牽連了。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長期流浪必然思想意識渾渾噩噩,再加風吹雨打,體內精髓所剩無多,看似是人,實則道德層面和畜生差距不是很大。

  如此頑劣可憐之輩,想要安頓,該從何處下手?

  高志心里咯噔了一下,以恒昌宗目前的財政,這三十萬流民是真無法接手。

  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一步了,我自然會當做正經事對待,等伯牙郡諸多事宜步入正軌后,我便開始和井寒清策劃安頓流民一事。”

  郭盛和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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