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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會晤

  皇都正北街道的盡頭,有一擂臺,名曰龍乾擂臺,至少在此矗立二十年歲月,每一日都有人在這里打擂臺,賺點熱鬧錢。

  也有一部分人在這里打擂,想要打出名氣,日后好在皇都里找個好下家,或是給高門大戶看家護院,或是爭取機會進入軍伍之中混個一官半職。

  打出來的名氣,還是值錢的。

  最近這一段日子的龍乾擂臺可就非常熱鬧了,臨近八顧之宴,南北不少高手都入了皇都,時常發生南北大戰。

  刀客與劍客的對決常有發生,甚至還有南北的讀書人擼起袖子在龍乾擂臺上干仗,場面好不熱鬧。

  擂臺周圍,人山人海,中午時分,也正是決斗的好時辰。

  今日,仍舊是以南北大戰為主,卻不是刀客與劍客的對決,而是腿法和拳法的對決,人們也樂忠于見到南拳北腿的對決。

  擂臺側方有一個小茶坊,一位錦衣在身的中年男人正在嘍啰的陪同下喝茶,這人叫齊厚,是龍乾擂臺的主人。

  經營擂臺是一辛苦活兒,淡季的時候若是無人打擂,便沒有收成,這么大的一塊地皮上稅錢也是少不了的。

  有些時候,齊厚不得不找幾個能打的人,去擂臺上打個熱鬧場面賺點聲響。

  齊厚說道:“要是擂臺生意一直都是這樣,那該多好。”

  一旁的小嘍啰附和道:“八顧之宴結束之前,我們的生意一直都是這樣,若是這中間有一兩位名氣不小的青年俊彥在此爭鋒,那生意定然會更好,完全可開張吃半年。”

  齊厚無可奈何的說道:“話說這最近的南北之爭,已經讓不少人心生疲憊了,同樣的對決進行太多次,便會索然無味。”

  “我猜想,再有三五天的日子,我們的生意就會走下坡路。”

  “至于你所說的有名氣的青年俊彥,那都是要參加八顧之宴的人,豈會來我們這里。”

  “當然了,要是南山五絕和北方七律在此對決,我可能吞不下這么大的一塊肥肉,七律五絕之中的人,能來一兩位,我們就發財了。”

  齊厚何嘗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在說場面話,可他也希望這場面話真的可以實現。

  這會兒茶坊看門人老黃進來了,雖然叫老黃,但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身材高大,皮膚也不黃,也沒有一口老黃牙。

  稟告道:“老大,外面有一男一女說是要找你商量事情,我問了一下是什么事情,他們卻不肯說,非要找你商量。”

  老大還沒說話,一旁的小嘍啰便不耐煩的說道:“誰啊,真以為自己是根蔥了嗎?老大豈是他說見就能見的。”

  隔著平時,齊厚還是會擺一下架子的,畢竟在這附近的幾條街道里,齊厚也是有幾分臉面的人。

  可他放下茶杯,沉思道:“讓他們進來說,最近這段日子,稍有不慎就會遇上大主戶,若確認是籍籍無名之輩,再打發走也不遲。”

  嘍啰立刻擠出笑容溜須拍馬道:“還是老大考慮的周到。”

  茶坊門外,宇文君和景佩瑤安靜的候著。

  從梧桐林到這里,宇文君和景佩瑤都敏銳的察覺到有不少人一路尾隨,就差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了。

  不過并無承圣境內的高手,多數都在垂光境內。

  可他們也明白,大魚是不會輕易浮出水面的。

  老黃出來了,客氣笑道:“二位,里面請。”

  宇文君對老黃微微點頭致意,便帶著景佩瑤進入了茶坊,景佩瑤此刻的心情其實也還不錯,典型的看熱鬧不怕事兒大。

  齊厚看見這兩人來了,并未站起來說話,而是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問道:“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商量?”

  宇文君徐徐說道:“自然是為了打擂臺的事情,最近挑戰我的人很多,我也不可能一直被動接受各種挑戰,打算在這里,一次打個通關,也算是落實了一件事情。”

  齊厚聽到這話,忍不住的笑道:“小兄弟,看你的樣子書卷氣很足,應該沒那么多仇家吧?”

  身旁的嘍啰們也憋著笑,看宇文君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雛兒。

  宇文君老實回道:“我的確沒有仇家。”

  齊厚大聲笑道:“既然沒有仇家,那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可我從未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君柔和道:“在下宇文君,出自于白鹿書院,顧雍門下。”

  齊厚蹭的一下站起來,圍著宇文君走了一圈,兩眼放光仔細打量。

  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顧雍高徒的確叫宇文君,我也聽說了,可據我所知,宇文君現如今應該在白鹿閣里,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是宇文君?”

  一旁的小嘍啰此刻的心里也緊張了起來,若真是宇文君,龍乾擂臺這里怕就要十里長街人山人海了。

  宇文君微微拔出斷念,茶坊里刀芒四起。

  齊厚頓覺脊背一陣發涼,心里已經確認自己遇見了一尊真神。

  “我無法證明我是宇文君,但這斷念的鋒芒,是做不了假的。”宇文君這般說道。

  齊厚二話不說,趕緊給宇文君搬來了一張椅子,熱切說道:“恕我眼拙,不知宇文公子大駕光臨,還請公子贖罪。”

  宇文君坐在了椅子上,齊厚親自斟茶倒水放在宇文君桌前,心情激動到了極致,若是宇文君在擂臺上解決掉部分私人恩怨,接下來的流水可就是個大數目了。

  誰都知道白鹿閣的人往后注定是青云直上的,結交一番也是榮幸之至。

  宇文君舉起茶杯,有些古怪的說道:“還請叔叔給這位姑娘也準備一張椅子,泡一杯花茶,她叫景佩瑤。”

  齊厚聽到這話雙腿頓時軟了一下,搬椅子的手都在顫抖,用袖口掃了掃椅子,畢恭畢敬的說道:“請姑娘入座。”

  瞪了一眼旁邊的嘍啰,怒斥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泡花茶啊。”

  嘍啰頓時下去準備花茶,生怕讓景佩瑤等久了。

  這種氛圍宇文君倒是無所謂,景佩瑤并不喜歡,但也不排斥。

  齊厚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宇文公子打算如何做?我齊某人一定配合到底。”

  宇文君想了想,言道:“等到外面的那一場打完了之后,我便上場,想必這會兒我的對手,也都集中在擂臺附近了。”

  齊厚拍了拍胸脯言道:“沒問題,小事一樁,包在叔叔身上,不過我問一下,景姑娘會不會上場?”

  宇文君應道:“只是我個人私事,和她無關。”

  景佩瑤說道:“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齊厚連連恭維笑道:“姑娘真是折煞我了,就隨口一問,姑娘也別放在心上。”

  這會兒,嘍啰端著花茶來了,齊厚親自接過茶杯,將其雙手奉上。“茶葉不算很好,還請姑娘見諒。”

  景佩瑤從容道:“客氣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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