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狹窄的木屋中,燭光躍動,詭異的紅光映照著正在吞云吐霧的神秘男子。
“既然我不打算離開這片藏身之地,一位供應商應該能幫得上大忙。”
他似是自言自語的嘟囔著,突然扭過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你覺得怎么樣,巴扎爾?”
這個渾身傷痕的男人全神貫注跟身后空無一物的房間激烈討論著什么,只有間接的點頭偶爾會打斷他的談話,場面看上去格外詭異,就像一個妄想型精神病患者。
噗,巴扎爾,為啥我老是聯想到巴扎嘿?
明明這一幕看上去甚是詭異,但屏幕前的周澤不光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過了十幾秒,這個看似自言自語的家伙終于將目光轉回克萊斯身上。
“或許,我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需要一些小手段…”
羅德目光陰森的嘴角咧起一個滲人笑容。
克萊斯下意識又后退一步:“我敢打賭不是什么好事。”
“巴扎爾知道一種古老的詛咒,叫做言語禁咒。這種禁咒以前被用在間諜與刺客身上,以防他們被抓住之后泄密。”
羅德緩緩道:“被言語禁咒詛咒的人,無法提起施咒者的名字。而且,如果詛咒被激發到了極限,比如在審訊時即將到達意識崩潰的邊緣,被詛咒者…就會死。”
“聽起來真讓人放心。”
克萊斯苦笑:“我有的選么?”
“是你闖入了我們的地盤,作為這里的主人,我和巴扎爾該說的都說完了。”
羅德沒有理會克萊斯的話,沉聲問道:“是詛咒?還是死?”
接受詛咒、拼死一搏。
周澤盯著屏幕中的選項沉思。
“新展開也不全是好事啊,要么讓克萊斯身上多出一個新的詛咒,要么就要跟這位實力莫測的神秘男子打一架,也不知道打贏后有什么好處。”
從對方那股壓迫感來看,光靠克萊斯肯定是打不過的,必須得召喚游戲角色或者臨時隊友才有機會取得這一戰的勝利。
花幾十上百功勛以及巨大代價戰勝之后能獲得什么?
不清楚…
但從之前殺死食尸鬼和銀行瘋子的幾場戰斗中屁都沒獲得這一點,不難看出,這場游戲的戰斗收益并不高,主動和人打架絕對是虧本買賣,不存在rpg游戲那種打怪升級賺錢的做法。
“向保住這個存檔,又不想把幾十上百功勛打水漂的話,就只能接受詛咒了么?”
這是周澤權衡利弊后得出的結論。
也罷,反正就是這個存檔的主角身上多條禁言詛咒,對日常行動沒多大影響。
如果后續從這位名叫羅德的男子身上得不到有價值的物品或者劇情展開,大不了下個存檔不來這間破木屋就行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么?
按下選項后,克萊斯略顯艱難的向羅德靠近一步。
還沒等主角開口答應,羅德就已經開始用占星術師的拉丁語抵御起來,一滴好似血珠的什么小圓點突然憑空出現,滴入他前額內。
主角遭受詛咒,增加負面狀態:言語禁咒 后續對話中若提及羅德與巴扎爾等關鍵詞將會觸發該即死詛咒。
即死詛咒?聽上去確實挺狠啊。
“我又沒有告訴你,這個法術施展起來很快?”
羅德嘴角扯出一抹并不怎么好看但卻略帶善意的笑容。
“但不必這么難過,我的朋友,現在,我們可以成為真正的盟友了…而且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在這樣一個即將灰飛煙滅的鎮子里,帶著惡魔的術士會成為你得力的幫手。”
“行吧行吧,你怎么說都對。”
克萊斯摸了摸自己額頭,卻什么都沒摸到,詛咒無形無相纏繞在他的靈魂深處。
劇情cg結束,主角的行動恢復自由,可以選擇是否離開這座潛藏著神秘人物的房間。
“惡魔術士?他口中的巴扎爾難道就是惡魔?”
屏幕前的周澤對羅德最后那句話很感興趣:“帶著惡魔的術士,有意思,沒想到真正的惡魔竟然是以這種形式存在,虛幻無實體的方式跟在召喚者身邊么?”
這個惡魔倒是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實體,反正從主角的視角什么都看不到,就連說話也是只有羅德一人自言自語。
獲得自由后,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讓克萊斯再次與羅德進行對話。
選項①:無意冒犯,但你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
選項②:想做筆買賣么?
選項③:你知道怎么逃離這座失落之城么?或者說頭緒之類的?
選項④:你口中的巴扎爾在哪兒?我怎么看不見它?
除了第二項是交易選項,其他三個都是情報選項!
果然,新展開所能獲得的情報是最豐厚的!這一趟沒有白來!
按順序來。
首先問第一條。
“你覺得我喜歡聊這個話題嗎?你以為我私下里有什么美好的記憶打算拿出來說說嗎?”
羅德似乎被戳到痛楚,表情變得僵硬呆滯:“他們摧殘我,蹂躪我,折辱我,直到我失去所有念頭為止!直到他們認為我獲得了重生為止!”
“這么說吧,比起崇拜那些什么邪神,我以前對研究科學更感興趣,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所以他們決定重塑我。”
“他們決定要讓我明白,探究真相是通往不幸的終極道路。”
他以低沉的聲音模仿那些折磨他的人的口吻:“‘在覺醒者神圣的榮光之下,除了自我貶低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能夠尋求安寧’…于是他們不斷地貶低我,直到我只剩下痛苦為止!”
“這些鞭痕、這些烙印,這些刻痕,都是他們用來折磨和貶低我靈魂的手段,呵呵,呵呵呵。”
說著說著羅德發出略帶神經質的笑聲,最終笑聲又逐漸變小停息,話題終結。
他們?這個他們指的是邪教對吧?
一開始羅德就誤以為克萊斯是邪教派來抓他的人,可見他以前在邪教里受到了莫大的痛苦折磨,渾身的鞭痕刻印都是邪教徒所為。
失落之城的邪教果然夠變態。
不光要在身軀上折磨人,更可怕的貌似是精神折磨。
如果真如羅德所說,他以前是個信奉科學的唯物主義者,那幫邪教甚至通過各種折磨手段強行重塑了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將他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惡魔術士…
這已經不單純是折磨了,而是任其揉捏搓扁,將人像物品一樣強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