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是偵查,先用小精靈形態潛入試試看。”
為了確保小精靈形態能完美潛入,周澤先在暗處用鏡花水月分出一個鏡像分身,然后才使用了小妖精永久卡變成不易察覺身手靈活的迷你體型。
給分身下達指令讓他去主動妨礙守在通道前邪教徒的視線,而變成小妖精的他則速度驟然加至最高速,沖入船艙下方。
被分身突然接近阻擋視線的邪教徒沒能發現迅若一陣兒風的周澤,任由他沖過了走廊區域,進入船艙下方。
一路上避開攝像頭,周澤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監控室的位置,對著監控屏幕前的家伙施展‘深淵凝視’,果然也是邪教徒。
“船艙影視廳邊緣的左下側船艙,位置在B12A5。”
周澤翻開小本本,在船艙橫截面標記上監控室的具體位置,然后存了個檔,繼續朝其他區域探索。
期間有幾次他險些撞上路過的船員,對著這些船員使用‘深淵凝視’后發現,船艙下的船員全是邪教徒!這艘船完全被克蘇魯的信徒徹底掌控了。
“難度比想象中大啊,這要是不先干掉祭祀破壞陣法,還怎么玩?”
從整艘船艙下可能存在的工作人員數量來算,就絕對不少于兩百人。
一路朝更深的船艙潛行。
他轉角來到通往船艙負二層的通道。
這里倒是意外的沒有人守著,可能是邪教徒自信能把負一層的通道守好。
屏幕蹦出提示框。
你聞到了刺鼻血腥的彌漫在走廊,是否繼續前進?
刺鼻血腥?
周澤微皺眉頭,難道邪教徒在進行血祭之前就已經開始殺人了?
當然要繼續前進,前面說不定有通關線索。
然而朝負二層飛了沒幾米遠,提示框再次躍出。
你感覺頭有些頭暈腦脹,是否繼續前進?
周澤注意到游戲屏幕左上角的精神值在以每秒百分之一的微妙下降。
淦?怎么莫名其妙就減精神力?前面到底有什么玩意?
周澤毫不猶豫存了一個檔,他今天勢必要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玩意,船艙地下難不成還能藏著個克蘇魯不成?只是接近就掉san值。
當他連續兩次選擇向前后。
終于看見了船艙負二層的景象…
死亡!尸體!血腥!肉瘤!畸變!蠕動!
整個船艙負二層放眼望去竟盡數被蠕動的血肉與肉瘤所覆蓋!刺鼻的血腥味隔著屏幕都幾乎能肉眼可視!
在看到這幅場景時,游戲角色左上角的精神值憑空銳減了四分之一!
面對這幅人間煉獄般的恐怖畫面,理智值狂掉!
“真夠邪門…我懷疑自己亂入到了沙耶之歌。”
周澤深呼吸一口氣,不敢絲毫浪費時間,操縱角色盡快探索這幾乎被血紅所環繞的船艙。
不光是他不想多看這詭異的畫面。
游戲角色每在這里多待一秒,精神值都在以每秒百分之二的速度勻速下降,再加上他的精神值本來就在之前的‘深淵凝視’下浪費了不少,恐怕堅持不了十幾秒。
這種噸位的船甲板下至少也該有三層船艙。
負二層就這么唬人了,負三層還不得是十八層地獄?
快速飛行尋找著進入負三層的通道。
在周澤經過地上那些大肉瘤時,發現內部似乎包裹著什么活物,甚至還在一點點的掙扎著。
湊近仔細一看,發現里面竟然是活人!
被淡紅色血水一樣的東西所包裹的活人!
他們睜不開眼睛只能無意識的掙扎拍打著試圖掏出肉瘤,但肉瘤的表皮卻很堅硬,哪怕是用手去抓撓也無濟于事,而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被這些血水淹死,反而好像可以在血水內呼吸…
“跟舊日支配者相關的事都真他娘邪門。”
周澤暗罵一句,心里想盡快將這些困在肉瘤內的活人救出來,卻礙于不了解這些活人究竟是怪物還是正常人,再加上肉瘤被破壞有可能被邪教徒發現,投鼠忌器之下只能先行無視。
高速飛行下花了不到十秒時間,他很快在走廊右手邊找到了通往船艙第三層的通道。
期間除了肉瘤之外他還看見了幾只趴在地上蠕動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灰白色生物,四肢著地,肢體干枯灰白,無意識的發出嗚咽聲,偶爾會啃食一下船艙周邊的血肉并吐出綠色膿液。
如果不是精神力已經降到很危險的程度,周澤真想用‘深淵凝視’看看這些鬼玩意究竟是什么。
沖入通往船艙第三層的通道之后。
這一層昏暗無比,只有少數應急燈時靈時不靈的照明,地面有潮濕的水流涌動。
不過萬幸的是這里并不像第二層那樣被血肉包裹,和正常的船艙別無二致。
就是地上的水好像稍微有點深,能沒過正常人的小腿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哪兒漏水了?
小妖精形態下并沒有暮光禮帽絕對夜視的加持。
所以周澤想要在這種昏暗環境下看清東西并不容易,只能盡量挨著墻壁朝前飛。
界面左上角可以看到,他的精神值在以百分之一每分鐘的速度緩慢恢復著,只要不受到外界刺激,精神值就會自動恢復到一定高度,只不過這個速度著實夠慢,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回滿。
而在這艘一旦太陽落日就會被血祭的郵輪上,哪有那么多時間給他揮霍?
“還剩十分之一的精神力,精神力萬一枯竭說不定會暈過去,得省著點用了。”
周澤開啟‘氣息感知’試著探索船艙下是否還有負四層的存在。
應該是沒有了。
不過‘氣息感知’倒是發現前方有兩股特別強的氣息,強到幾乎只比四靈獸弱上兩三成左右,綜合戰力恐怕至少也在三四百的高度。
周澤悄悄摸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被發現也無所謂,反正精神力降到這種低谷,這個存檔也幾乎快廢了。
開啟‘氣息屏蔽’,將自身氣息內斂起來,朝船艙前方那兩股氣息緩慢移動。
船艙左手邊有一扇艙門,那兩股氣息的主人就在艙門內。
借助艙門圓形玻璃窗,周澤隱約看見船艙內有黯淡的血紅色光澤映照而出。
探頭往里一看,發現船艙靠近船體的位置密密麻麻畫著看不懂的血紅色紋路和符號。
血紅色光澤正是這些符號和紋路所滲透出來的,而這些紋路將整個房間籠罩,構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詭異陣法,有點類似于他曾經在廢棄宅邸看見的陣法,卻更加復雜邪異。
“血祭祀陣法?!”
當周澤看見這些詭異圖案時,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血祭。
只要能破壞銷毀掉這里的陣法,是否就能使這幫邪教徒無法第一時間舉行血祭祀?
船艙房間內當然也不止有疑似血祭祀的陣法,還有兩個外貌詭異的人形生物。
它們頭部猶如魚類,長著巨大凸出的眼球,脖頸兩旁還有不斷顫動的鰓,長長的手腳上都有蹼,身體呈灰暗綠色肚皮白色,身體在陣法血光下倒映著光亮滑溜,背上有著帶鱗的高脊…
怎么說呢?就像是人和魚的混合產物。
魚人?蛙人?
不,是深潛者!
在游玩克蘇魯之祭前周澤搜查過很多有關克蘇魯的信息,而在信息中,有描述過信奉克蘇魯的仆從種族,那就是深潛者…
據百科上的信息,深潛者是一種生活于海底的高智能種族,殘忍而又傲慢,只要不被殺死就能永生不死,尊奉該族最年長者‘父神達貢(大袞)’及其配偶‘母神海德拉’以及所有水棲生物統治者‘偉大的克蘇魯’。
至于現實中的深潛者是否和網上流傳的信息一致,他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要動手?”
周澤按下游戲暫停鍵,陷入沉思。
以這兩個深潛者透露出來的氣息實力,應該不是他的對手,尤其是在他身穿兩件無暇圣器的情況下,未來的他可能還熟練掌握了前六種仙法秘策。
試試看吧。
干掉或者擒下這兩個深潛者,嘗試破壞掉繪制在船艙內的陣法紋路。
如果能從深潛者口中逼問出什么情報,或者成功使血祭祀陣法失效,都算他賺了。
點擊‘小妖精永久卡’,消耗10點功勛變回本體,反正正式要消耗功勛也得等到現實中才會扣除,只是在游戲里進行嘗試并不會真正扣除功勛,所以他毫無顧忌功勛會不會浪費在這個廢棄存檔。
變回本體后,白光閃爍,水波蕩漾。
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和聲響無疑會使深潛者有所警備。
但無所謂。
周澤從儲物欄取出唐刀,一腳踢開船艙大門。
被踹開的船艙門不偏不倚撞倒了其中一個深潛者,緊隨其后,他便朝著另一個張牙舞爪朝他撲來的深潛者按下攻擊鍵。
別看游戲機前的他只是隨手按下攻擊鍵。
游戲屏幕內的他卻在瞬息間做出了多種反應。
體表迅速附著‘披甲’靈力,刀身凝聚‘執靈’氣焰,斬落的角度刁鉆而又恰到好處。
一時間昏暗的船艙被湛藍色靈力光芒所照得透亮。
劍芒閃過,撲向他的深潛者被一斬兩半,血淋淋倒在兩邊的半截身軀還在抽搐,粘稠墨綠的血水灑落一地,那場面惡心到足以讓人吃不下飯或者把胃里飯菜全吐出來…
被門撞倒的那個深潛者發出嘶啞尖銳的吼叫,絲毫也不在意同伴死亡,又撲上來試圖攻擊周澤。
周澤也干脆不攻擊它,任由它撲上來一爪子撓在自己體表的‘披甲’靈力上。
‘披甲’的靈力護罩并沒有被撕開分毫,左上角的靈力值也只微妙的下降了不到三十分之一,足以見得這些深潛者對他的攻擊并不致命。
他一個人虐對方十個不成問題。
“比想象中弱多了。”
周澤嘖了一聲,將唐刀收回儲物欄,選中常規技能輪盤的‘鎖靈’。
游戲內的他一把摁住深潛者鱗片覆蓋的肩膀,靈力注入其體內,消耗了大概十分之一的靈力成功將它壓制住,深潛者被一手摁倒在地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按下對話鍵,周澤試圖和它交流:“能聽懂我說話不?”
“可笑可悲的低等生物,主教大人早已預言到你的到來,但你破壞不了我們的朝貢,你將成為我們最完美的祭品…偉大的克蘇魯即將復蘇,深邃永存…”
被按倒在地的深潛者發出歇斯底里尖笑,斷斷續續道:“我們在海中的克蘇魯,愿你的名受顯揚,愿你的國來臨,愿你的旨意奉行在拉萊耶,如同在伊哈·恩斯雷。”
說完這句,被壓制著的深潛者就驟然渾身流出墨綠色濃水,像自爆一樣化作了無數惡心的粘稠酸液,噴了游戲內的周澤一身。
接觸到這股粘稠酸液的他‘披甲’靈力驟降了近一小半,急忙甩開這些黏在靈力護罩上的酸液,可見深潛者自我分解后所化成的物質對人體有害。
“預言?這幫邪教徒的主教祭祀還有這種能力?”
周澤皺眉:“最完美的祭品…這幫家伙竟然把我也算計上了。”
難怪他只要一暴露身份,邪教祭祀就會毫不猶豫提前發動血祭祀陣法,原來這群家伙早就預言到了他會來破壞血祭…就他的到來也是邪教徒們計劃中的一環。
比起血祭一船的普通人,他這個名譽全球的神秘俠客更加適合作為喚醒舊日的祭品么?
呵,有意思。
我倒要看看你們的神有沒有那么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