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瑩是坤寧宮一名尚膳局下屬女官,本來按規矩她是不具備女官的選拔條件的,年紀不夠!女官一般都會安排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婦人擔任。但實際執行當中,規矩也好,所立法律也好是影響不到真正頂層的人,在這皇宮里即將等位的馬恩慧就是屬于頂層。
伏瑩跟了馬恩慧四年,從嫁到東宮那天開始算起到現在一直跟著她,馬恩慧也知道現在朱允炆是皇帝了一個人守不了多久,而現在剛好身邊有這么一個人,也沒管女官的身份適不適合就給安排過來了。
而剛好她是尚膳局的人,服侍皇帝用餐又是尚膳局的責任,一點也不顯得違和,如果不是伏瑩自己露出了破綻,朱允炆甚至都會蒙在鼓里,所以說徐瑾也覺得很冤枉,他和皇帝匯報本來應該是屬于查清楚底細,邀功的行為,因為本身尚膳局的女官過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朱允炆看著眼前的女孩發呆,人長的很清秀可人,可他沒經歷過這些,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直接進入正題?這不大好吧!朱允炆有些羞澀的想到。
到嘴邊的肉他當然不會選擇不吃!
伏瑩手已經有點酸了,不過沒辦法還是得舉著,遲疑了下,更上前一步說道:“陛下喝口湯清清胃吧!”
此刻人都到了朱允炆嘴邊了,女孩說話時的吐氣都能輕微的嗅到,有一股奶香味撲鼻而來,額頭上冒出的碎發撓的朱允炆癢癢的。
沉默了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笑著道:“你先試試燙不燙!”
這姑娘就問他吃不吃,吃不吃,也不知道自己先試一口,她尚膳局女官的責任呢?
伏瑩聞言略略有點不好意思,確實是自己的錯,于是小口微張,輕輕的把調羹含進嘴巴呡了一下后才拿出來。
倆個人離的很近,朱允炆能清晰的看到女孩細長白皙的頸部,女官服飾里欲遮還羞的露出一點點的鎖骨,顯的更加誘人。
朱允炆喉嚨滾動了幾下,暗自吞了口口水。
“陛下,臣伺候您用膳,來。”伏瑩臉色紅紅的,眼波流轉間透露著水意。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能把事情進行下去,她已經暴露出意圖了,這次沒辦成只怕是以后都不會有機會了,那皇后娘娘那邊就沒法交代,事情單純的就是因為自己沒控制住情緒,伏瑩不知道回去后會不會交代下去,想到這里她嬌軀微微一顫,以前皇后娘娘處置宮里人的時候她也是見過的,很難說她回去后會怎么樣。
而且宮外父母親還在大牢里呆著等她救人呢,不然剛才也不會露出異樣的,她是松江府人士,父母坐牢和貪官污吏什么的沾不上邊,貪腐說實話在現在剛剛過去的洪武朝來說,確實不屬于嚴重范疇,而純粹是因為朝廷政策原因的害民,反而不在少數,伏瑩家在松江就屬于這種!
早些年家里生活靠種地也還過的去,但是今年地方受災沒錢交糧賦,給官兵直接押進了大牢,她家鄉松江府那片因為土地富庶,富戶居多,朝廷賦稅也就理所應當的重了,平常來說不算多難為他們,但是今年這種情況,也是實在不得已才找上了她。
伏瑩內心有些苦澀,她父母實在是高看她了,缺少的賦稅補上就行,但是牢獄之災她一個個小小的皇后宮里的女官如何能幫忙,莫說是她了,連皇后娘娘估計也是不能直接干涉的,這大明朝后宮不得干政可是鐵律啊!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家的爹娘只能自家來救。
剛好又趕上了現在的機會,伏瑩看著朱允炆的眼神很堅定,想著這些,剛剛平靜下來的雙手又開始抖動起來,輕輕的吹了口調羹上冒出的熱氣,道:“陛下,湯。”
朱允炆隨口嗯了聲張開了嘴巴,身體有些不自在,也就怪不得遲鈍沒意識到了,他又能說什么,實際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地方報上來的賑災奏折隨手就給批下去了,但是實際操作中有多少民眾會受到傷害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事情按照既定計劃發展,如了伏瑩的愿,皇帝已經上了她的床,她舒緩了下的身子,棉被完全把她白皙的身體給遮蓋住了,不過柔軟的倆塊地方卻依舊給別人緊緊的揉搓著 “陛下,您知道自己有多少子民嗎?”伏瑩怔怔的望著屋頂,身體的疼痛使她一直保持著清醒。
朱允炆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冬至的夜晚寒風更加凜冽了,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雪來,這個時候他不知為什么格外想念現代社會那根平淡無奇的煙了。
手中的柔軟不斷變化著形狀,朱允炆起身輕輕的在女孩額頭上吻了下,道:“有六千來萬吧,具體有多少朕也不知道!”
伏瑩閉上眼睛內心卻是好受了很多,不是因為皇帝的話,而是那一份體貼依戀,她披散著頭發,用頭輕輕蹭了下朱允炆的臂彎,道:“那陛下會關心他們嘛?”
“當然。”朱允炆啞然失笑,道:“有臣民才會有皇帝,百姓過的好,朕這個皇位才能做到穩,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伏瑩聞聽這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假話真不了,而且皇帝也沒必要在她面前去撒謊。
身體也仿佛不疼了,伏瑩看著朱允炆的眼睛閃爍著光芒,認真的看著他道:“那陛下我父親也是您的臣民吧!”
“…”朱允炆有些發怔,他沒那么笨,伏瑩的話里他聽出意思了,內心有些不敢置信,這么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朱允炆皺起眉頭,眼睛微微瞇起,道:“你有什么話直說吧?,你父親是遇到什么事了嘛?先說好,真做了違反律法的事情朕也不好辦的!如果是的話你就不用提了。”
“您放心不是大事的,家父一直守法安民。”伏瑩嚇得連連擺手,趕忙回道:“陛下,您還記得江南的賦稅情況嘛?家父就是直隸地區松江府人士。”
說到這里,伏瑩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今年因為漲水災害,田地里收成太差,家母不得不出去找些織布的活干,但是還是趕不上家用,加上松江的賦稅重,就算是朝廷已經減免了一部分,但是還是趕不上交付錢糧,官府來逼,家父…家父就給抓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