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召見已經來了,那么美好生活,被重用的日子還遠嗎?不想當錦衣衛指揮使的指揮同知不是好指揮僉事,許清是一直都在等著呢!
恢復錦衣衛職權的時間就在今天,許清美美的想到,到武英殿的這一路上他走路都是巔著走的,那種情緒渲染力溢于言表。
當許清到達武英殿門外的時候,照例先等隨行的公公進去通報,很快就聽到了皇帝清脆的聲音,“讓他進來!”
許清激動的都有些發抖,沒體會過真不知道洪武二十年前和洪武二十年后錦衣衛的差別,洪武年是群臣辟易,洪武后是辟易群臣,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六、七品官都能在他錦衣衛同知的臉上做花,就更別說他底下的一些千戶們了,那簡直是伏地做小都不足以形容,在這些文官心里他們都是落毛的鳳凰,就算還有些底蘊也不足提。
包括上次抓捕姚廣孝,他忙活了半天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現在終于有了機會,許晴緊緊地握住拳頭一見面就跪了下來道:
“曾錦衣衛指揮同知許清拜見陛下,陛下圣體躬安!。”
“免禮,朕安。”
朱允炆打眼瞅著眼前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錦衣衛,男人身上穿著明黃色飛魚服,這還是太祖在時獎勵給他的,后來一直就沒換過,這次來見新君,許青才把它拿出來繼續穿上。
也得益于他出色的情緒渲染力,朱允炆能看得出他有些激動,這次見面朱永文也期待了很久,之前只不過是忌憚群臣的反應,就是簡單的讓錦衣衛去辦了件事情,都出來個陳迪,也不由得朱允炆不忌憚啊!
“許青?之前姚廣孝的事情就是你去抓的?”
“回陛下,正是微臣。”許清謹慎的回道,不敢多說一個字,在他眼里,這站著的哪里是一個簡單的皇帝啊!這是明晃晃行走的權利啊!
朱允炆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你來是因為什么有猜到嗎?”
談話的人有些怯場,那就慢慢來,緩和一下他的情緒,這是朱允炆總結了當皇帝的經驗,只有這樣才能讓談話氛圍良性發展下去,不要以為當皇帝就是至高無上的。不用在乎臣子們的情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權力權力,說到底就是人的向心力,要是臣子們都不認可你,甚至厭煩,那哪來的皇帝呢?
說實在的在如今這個時代里,平民百姓是沒有什么大大的用處的,除非說到了王朝將要崩潰的時候,就算是那樣,平民也只是作為棋子有用。對臣子們友好、和善一些,這對朱允文的統治是有好處的。
眼見皇帝和善,許清緊張的情緒確實被安撫了不少,他沉思了片刻,這個問題他來之前是有考慮過的,皇帝召見,無非就是關于錦衣衛的一些事,而錦衣衛都到了這個鳥樣了,除了重用那還能有什么?反正不會是壞事!
不過,許清言辭還是頗為保守的回答道:“回陛下,臣能想到的就是工作上有什么失誤,臣愚鈍。”
說完他又低下了頭,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朱允炆搖頭輕笑,這人還是個穩重的性子啊!穩重好,穩重才能更好的辦好事!
“愛卿在錦衣衛多年,戎情練達,對衛中事務應該頗為熟稔吧,指揮使未設,愛卿還是是要多費點心才是啊!”朱允炆意有所指地說道:“新君繼位,接下來愛卿可曾想好如何開展工作,布置好錦衣衛事務?”
聞言許清不由得看了皇帝一眼,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臣愚鈍,錦衣衛又事務繁多,還須處處稟明天子才是。”
一聽這話朱允文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許清剛看著不是還蠻機靈的嘛,怎么現在…
許清這邊話一出口就認識到不對了,這不是面對哪個上官,這是皇帝!誰要他那點權利了,權力還不都是皇帝給的!他也是太久沒有面見陛下了,才會鬧出這種笑話來。
又好像是福至靈兮,許清趕緊開口補救道:“有大事稟明陛下處理,小事臣這邊就看找同僚商量著處理了,至于布置…臣看來錦衣衛諸司,上下官兵,多有怠憊現象,紀律松弛,軍心不穩。故臣若首要做的便是帶領諸軍指揮,穩定人心,嚴肅軍紀,加強操練,以待陛下之令”
這段話完全就是許青的急中生智。硬生生的扯出這么一大堆。明朝的錦衣衛屬軍職,軍紀也確實渙散,但從來不會像他說的這么嚴重。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一向是精銳中的精銳,這才剛立國幾年啊,就成這樣的話,那不是小看了太祖皇帝嘛。
雖然回答還是不盡滿意,朱允炆也勉強接受了,還是要看具體做事的,不妨先給他給機會,他沉吟了片刻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已通知先轄制錦衣衛,先把衛中你說的這些情況搞好,什么時候搞好了你再出任指揮使,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朕匯報!”
朱允炆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還有,朕想改變一下錦衣衛的職權。你也幫忙參考一下,看一下能不能行得通,之前錦衣衛不是有偵查逮捕和審問這三項職權嗎,現在基本都廢除了,朕是想把這幾項有限度的還回來!”
錦衣衛是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了,至少在建文朝前期是不行的,朱允炆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和文臣達成了政治默契,錦衣衛再怎么重要,也沒有一個健康的國家財政、經濟重要,怎么才能讓百姓過的更好,這才是朱允炆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天天盯著臣子們的一些小癖好。
情報部門確實需要,但是也不能夠什么都去依賴它,這是一把雙刃劍,用的不好就會傷人傷幾,還是要用制度規范才行啊!野蠻生長要不得,朱允炆就是一個唯制度論的人,當然不是抱著死制度的那種,萬事萬物都是在變化的,老制度不行就換新的,這點朱允炆還是有清晰的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