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睺暗中謀劃之時,如今的玉京山也不止是鴻鈞一人。
鴻鈞坐在高臺的蒲團上,身前有著三個身影也坐在蒲團上面向他做聆聽狀。
一個白須白發,道骨仙風,氣息圓潤,飄然如仙,此為太清老子。
一個黑發黑須,仙顏玉骨,氣息威嚴,肅正如神,此為玉清元始。
一個青絲無須,劍眉朗目,氣息沖霄,鋒銳如劍,此為上清通天。
這三人正是盤古元神合天之清氣化生而成的三清道人。
在兇獸之戰中,太清老子被鴻鈞收為記名弟子,卻因時機不對,讓其回山,待大劫過去再來尋他。
老子回返昆侖洞府潛修,之后玉清,上清兩人相繼出世,也被他拉著不讓出山。
直到大劫平息,各族修養,老子才帶著兩個兄弟出山,前往玉京山尋鴻鈞。
如今他們已經在鴻鈞身前學習數個元會,雖然因為一些原因,鴻鈞不好直接把很多知識傳授,但是也是傳授了很多他們需要的知識,為他們在今后的修行中提供了底蘊。
鴻鈞自己也要繼續修行,所以除了講道外,平時鴻鈞修行時,三人都在各自洞府潛修,現今鴻鈞召集他們過來,卻是有事宣布。
“老子,元始,通天,吾曾言,吾與汝等有師徒之緣,只是時候未到,卻不能直接收你們入門下,汝等可有怨言?”
“老師大恩,吾等兄弟謹記在心,豈敢有怨言。”
三人很是惶恐,老子代為發言,否認自己三人有此心思,鴻鈞也不過是提及一下,卻非是要試探什么。
“汝等無需緊張,為師只是提醒一下,如今數個元會已過,該教授汝等的都已經教授完畢,其他東西卻不到時候傳授,今日爾等暫且回返洞府,之后吾不召,汝等不可來此。”
“是,吾等明曉,這就回洞府,靜等老師傳喚。”
“不,不是這里的洞府,而是汝等自家洞府,昆侖山。”
“啊,老師,是我三兄弟做錯了什么嗎?因何要趕吾等離去。”
“老子,你會錯意了,吾之意,是讓汝等回返洞府靜心修行,接下來,吾這里卻是難有清凈之時了。”
“老師,可是有何難事,若是如此,那吾等豈能棄老師于不顧。”
“無妨,此次事情,吾必然深陷其中,但是卻也是一場機緣,但此事爾等卻不適合涉入其中,否則徒增變數。”
通天面露擔心道:“老師,真的沒有我三兄弟可以做的,只要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老師盡管吩咐,我們不怕危險。”
“哈哈,老道自由信心解決此事,若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吾還有何面目做爾等老師,爾等盡可放心離去,只是要緊守洞府,接下來天地大變中,爾等勿要涉入其中,待來日吾自會傳喚,爾等到時才可出山,切記切記。”
元始攔住還欲說話的通天,施禮道:“是,尊老師諭,吾等謹記,吾等靜候老師傳喚。”
“善,去吧。”
老子領兩兄弟起身拜別,離了鴻鈞洞府,出了玉京山,架遁法往自家昆侖山洞府飛去。
在路上,通天還是忍不住道:“大兄,老師真不會有事嗎?”
元始冷肅的道:“三弟,不必再問,要相信老師,老師既然有信心,吾等只需聽命就是。”
老子回身看看玉京山方向道:“老師神通廣大,超過吾等繁多,若是老師都處理不好的事,吾等留下只會讓老師分心,所以吾等只需聽從老師之言,回到洞府努力提升自己,未來總有能幫到老師之處。”
“善。”
元始與通天齊齊回應,之后加快遁光返回昆侖。
玉京山中,仍然坐在原地分鴻鈞露出了笑容,雖然三人已經遁去很遠,但是仍然在他的感知范圍內,足見鴻鈞如今的強大。
“呵呵,老道收的這三個弟子還是不錯的,未來卻是還有他們出力的時候,不過如今這場大劫,卻不好讓他們牽涉其中,此次機緣,吾一定要把握住,大道成否,在此一事了。”
鴻鈞抖手招出殘缺小半的造化玉碟,捧在手中,慢慢摸索。
“天道殘缺,尚需有人輔助,只是如此,再要超脫卻是要費時良久了,不過這終究是個捷徑,況老道也是欠了天地因果,就辛苦些,償還了就是,不過如今卻可趁此機,為我門下多爭取些生機才是,就讓老道我算算三個徒弟的命理吧,首先是老子。”
鴻鈞探手輕點盤面,造化玉碟煥發靈光,之后線條交織,纏繞,分界,其中衍化無盡,逐過去,探如今,追未來。
然后一個符號升起,此為天道符文,象征命理,主宰命運。
此符號,形如水文,彎曲圓潤,無棱無角,但是卻自有韻味顯露,層層疊疊,如江如河,卻又如湖如海,似有源頭流向,又似為萬道終點,神秘莫測。
“讓老道看看,老子這命理以水為上,此為眾妙之門,玄之又玄,上善若水之理,不錯不錯,不壞不壞,看來老子卻是適合做吾首席大弟子,執掌吾之道統。再看看元始的。”
再次輕點造化玉碟,其上再次光線流轉交織,重新浮現了一個符號。
此符號,形如王文,方正分明,棱角工整,外顯威嚴內隱霸道,線條如規,豎紋如法,法度森嚴如規劃,條理分明如定制,似是天地之規,威嚴無比。
“嗯,元始性格如此,未來難免會跟身邊之人鬧翻,卻是太過束縛,而失尺度,雖然可以維護規則,但是卻容易失去人心,唉,也是命里該有,希望早日醒悟吧。再看看小通天的。”
同樣的光線飛舞,這一次比前兩次還要快的浮現符號。
此符號,形如劍體,鋒芒銳利,線體筆直,線體剛直棱角分明,鋒銳直刺劃破長空,截斷一切謀求生機,一劍獨立而不需援手,似是破天之劍,鋒利無度。
“唉,過剛易折,太過剛直,容易挫折,劍分兩面,外可傷敵,內也傷己,太過隨性,卻容易招致禍端,而且毫無助力,必然被群起而攻之。”
“不過,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相,看這命理,他反而是三人中最容易超脫之人,不過卻也是劫難最重之人,若是沒法從劫難中脫困,恐蹉跎不已。”
“哎呀,老道后悔了,怎么這徒弟都不是省心的人啊,未來老道還要費多少力,才能讓他們走上正軌啊。”
鴻鈞看罷命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實在是在他推算后,深刻感知未來在自己處理徒弟的事上會多么苦惱。
自己造成的鍋,終究要自己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