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傍晚。
蘇泓昊正在自己租住的小宅院里,抬頭看了看天色,便準備返回宗門。
因為要處理西北區十二城的商業事務,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住在前山鎮的這處小宅院內。
而明天一早就是他冊封南院首席弟子的時候,據戴長老說,這可是一眾長老專門挑選出來的吉時。
為了明天參加儀式時不至于遲到,故而今晚他就要回到宗門居住。
今天,蘇小溪也正好呆在他所居住的宅院里玩耍。
以蘇小溪的說法是,自家哥哥就要升職加薪了,但她不是青玄宗的內門弟子,不能親自到場觀禮,所以作為乖妹妹的自己準備作一幅畫,送給哥哥當慶祝禮物。
蘇泓昊自然不會辜負她的好意。
畢竟他知道蘇小溪會畫得很丑,如果自己再委婉拒絕,蘇小溪一定會畫得更丑。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不過他覺得有些遺憾的是,自己還無法帶著蘇小溪進入青玄宗觀禮,屆時到場的會有宗門的大人物,整個場合相當莊嚴,自己哪怕想找人幫忙行方便也行不了這樣的方便。
唯有等他正式成為南院的首席弟子之后,才有能力做一個特權狗。
這就好比古代王朝的太子登基,在登基儀式中,哪怕太子即將成為九五之尊,也沒法安排他的狐朋狗友們到現場圍觀,唯有他真的成為一言九鼎的皇帝之后,才能行使自己的特權。
蘇泓昊起身來到蘇小溪繪畫的地方,挖著鼻孔,站在蘇小溪的身后欣賞著蘇小溪的畫作,隨即嘴角抽抽。
果然。
對蘇小溪這種逗比的畫作就不能抱有任何希望。
天上那只被拔光毛冒著香氣、眼睛就是一個X的燒雞為什么還能展翅翱翔?
那一坨坨畫得像翔一樣的東西你別跟我說那是樹冠?
在下面插的那兩根是筷子對吧?
還有,畫中那個戴著王冠一臉傻笑、每顆牙齒都不規則、兩只手就只剩下一對手指比個耶的人是我自己?
確定不是螃蟹?
這畫得都還比不上挖鼻孔的自己帥!
你真是個繪畫奇才!
都十四歲了,給自家哥哥畫個肖像畫,還故意畫出五六歲低齡兒童的水平,你哥哥沒打死你,都代表你哥哥我疼愛你。
蘇小溪注意到身后有人,猛然回頭,然后欣喜的躍起:“泓昊哥!”
這一躍,她的呆毛差點戳進了蘇泓昊的鼻孔。
幸虧,蘇泓昊的鼻孔被他自己的手給擋著。
“哥,你快看我畫的你,帥不帥?”
“呵呵。小溪,你高興就好。”
“那我把這幅畫送給你,你開心嗎?”
“開,能不開心嗎?”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把哥哥畫得這么正經,哥哥會不喜歡呢。”
“呵呵。無論你畫得怎么樣,哥哥都會是現在的這般態度。”說著,蘇泓昊露出了一抹敷衍的笑容。
“好了,哥哥要返回宗門了,你晚點自己回客棧吧。”
“好滴。”
與妹妹道別后,蘇泓昊便準備離開宅院。
然而他才剛打開院門,便發現門前已有人等在那里。
一共十人,為首的是一老一少,其余八人都是下人,每兩人守在一個綁著紅綢的大箱子,一見到蘇泓昊開門,他們就作勢要抬起箱子。
“蘇道友!”
“蘇兄!”
為首的兩人朝蘇泓昊作揖,蘇泓昊緊緊盯著二人。
這兩人他認識,都是南屏城的老鄉。
二人是一對叔侄,姓胡。
胡家與他們蘇家一樣,屬于南屏城內的名門望族。
按理說,以胡家的背景,這一對叔侄是不該拜會一個蘇家旁系的子弟,但現在蘇泓昊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作為青玄宗親傳弟子并即將成為首席弟子的蘇泓昊,地位已然遠遠的超過了蘇家家主,所以往日里根本和蘇泓昊八竿子打不著的胡家叔侄,現如今前來拜會蘇泓昊也并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哦。原來是胡二爺和胡大少爺。”蘇泓昊客套的說,“二位怎么從南屏城過來這小小的前世鎮了?這是來拜會我的?”
胡二爺點頭道:“正是。我們千里迢迢而來,是為了提親的。”
蘇泓昊一驚:“提親?!”
小宅院內。
蘇泓昊重新回到廳堂里正正坐好,眼前坐著胡家叔侄,以及擺放著四大箱聘禮。
胡二爺道:“蘇道友,我這次是來為家侄向令妹蘇小溪提親的,這是禮單,你請過目。”
蘇泓昊一臉懵逼。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突然間就有人過來向妹妹提親了?
不過,不管怎樣,他的內心都是拒絕的。
眼前的這位胡少爺可是南屏城內有名的紈绔子弟,傳聞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青樓的常客。
蘇泓昊委婉拒絕道:“小溪并不是我的親妹妹,我無權做主她的婚事,這種事情還是由她自己做主吧。”
胡二爺微笑道:“誒,蘇道友,這話不是這么說的,你雖然不是小溪姑娘的親兄長,但大家都知道,你卻勝似小溪姑娘的親兄長。若是小溪姑娘的婚事連你都不能做主,那就沒人能夠做主了。”
“我說了,這種事只能由小溪她自己做主。”
“蘇道友…”
蘇泓昊打斷他的話,道:“別,別喊我道友,道友一詞有種朋友之意,我們的年紀相差甚大,我承受不了你喊我道友。”
胡二爺臉色一僵,但旋即換回自然,道:“是是是,是在下嘴笨,您都要成為青玄宗南院的首席弟子了,在下當喊您蘇首席才對。”
“嗯。”蘇泓昊只是淡淡的哼了個鼻音,但臉上并沒有顯露出多少倨傲之色。
“蘇首席,其實這種事您只要點頭答應了,小溪姑娘也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呀,您說對不對?”
蘇泓昊冷笑了一下,卻是沒有回話。
見蘇泓昊這般反應,又始終沒有接過禮單,胡二爺只好厚著臉皮道:“如果您能同意,讓這兩位小的定了親,那么參加青玄宗的招新大會時,他們也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是不是?”
聽到這里,蘇泓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