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古色古香。
蘇泓昊穿梭在人流中,四周經過的人大多都背著刀劍。
這是一個修真世界。
自從三天前,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里,便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他的前世,是一個大腦異以常人的精神病患者,雖然剛剛康復出院,還沒走到公交站,就被車給撞了,然后穿越到這里,而且穿越的方式比較獨特,是被人召喚而來,屬于別人的召喚物,但以他在精神病院里見慣的大世面,自然輕易就能接受眼前的種種現實。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吆喝。
“來看一看,瞧一瞧咯!我家妹子首秀,新鮮出爐的老婆,咳咳,餅,絕對解饞,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蘇泓昊一喜,他來這里,就是為了找這個賣老婆餅的小販。
對方是他穿越過來后,剛認識的幾個朋友之一。
當他快要抵達對方的攤位時,一個貴婦打扮的大媽率先走到那里,一拍桌子,厲聲道:“蘇大石,你交入場費了嗎?就敢來這里擺攤?”
小販一驚,忙道歉:“二管家,不好意思!我一時忘了,竟然還要勞煩二管家親自過來一趟!來,您拿著,這是今日份的入場費。”
說著,小販一臉諂笑,將一小枚銀子塞到二管家的手里。
二管家甩手一摔,將銀子摔到地上,惡狠狠道:“蘇大石,你以為你是嫡系的少爺們過來體驗生活呀?還是在打發叫花子?誰說這里的入場費是按天算的?你去四周打聽打聽,這里的入場費要是不一次性交足一年,你休想在這里擺攤!”
“這…”小販愣住了,難為情道,“二管家,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呀!能否通融一下,就按一天天的給可以嗎?”
“呵!通融?你當你是誰呀?老娘憑什么給你通融?要是誰都能通融,老娘還定這個規矩干嘛?”
此時,兩人的爭吵已經吸引來不少人圍觀。
蘇泓昊在其中,皺著眉,神情不善的盯著二管家,如同一只伺機而動的猛虎。
怎么說,小販都是他的朋友,看到朋友被人為難,袖手旁觀可不是他的性格。
小販甚是委屈:“可我真沒那么多錢呀!唉,算了,我現在就走。”
“哈?到現在你才想著走?之前在這里擺攤賺到錢的時候,怎么沒想著走呀?我告訴你,你已經在這里擺了一會的攤,擺了就是擺了,擺了就要給錢!至少一年起步!否則你別想走!甭想著賴賬!”
“你!”小販快要氣炸了。
世間怎么還有這么霸道的規矩?
二管家指著小販,冷哼道:“呵!也別說我死守規矩不懂變通。你可以簽下一年期的欠條,再慢慢還錢,但相應的,你需要每個月償還百分之十的利息。怎樣?或者,你也可以現場找別人借到足夠的錢,我便立即給你辦手續。”
這話可是說得滴水不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所謂的利息就是二管家在中飽私囊!
小販哭喪著臉,心中又氣又無奈。
這時,蘇泓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小販眨了眨眼,卻是朝著二管家靠近。
小販一喜。
他對蘇泓昊向來信任,尤其是在這兩天里,他總感覺蘇泓昊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令人信服的自信,還變得異常博學,這老婆餅便是由蘇泓昊教他妹子所做,他吆喝的臺詞也是由蘇泓昊所編。
因而,看到蘇泓昊,他便仿佛看到了曙光,但他還是很配合的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依舊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二管家注意到蘇泓昊的到來,瞥了他一眼,同樣不屑。
她是蘇家嫡系的二管家,而不管是蘇大石,還是蘇泓昊,都是旁系的子弟,他們除了姓蘇以外,其實在血緣上已經和嫡系一脈處在三代之外,因此,二管家從來都是狗仗人勢,不用正眼看待他們。
況且,整個蘇家的人眾所周知,蘇泓昊是一個沒有靈根、一輩子都無法修煉的普通人,而普通人在修真世界里的地位更加可想而知。
她作為蘇家嫡系中的掌權人物,哪怕連修為比自己略高一籌的蘇大石,也能完全不放在眼里,就更別提蘇泓昊這個廢物了。
蘇泓昊從二管家的眼神中,便能明白二管家對自己的態度,對方可能正在心里暗損自己是個廢物。
但他并無所謂。
畢竟自己是廢物一事,是個事實,即使他已經穿越而來,卻只是魂穿,并沒有改變這具身體的本質,沒有靈根就是沒有靈根,不會因他而來就能出現什么隱藏靈根,然后可以吼出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他注定只能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對于事實,他向來坦然接受,這也是他在精神病院里,早已習慣的事情。
因而,他完全沒有因為二管家對自己的態度,而影響了自己的演技。
他擺出一副諂媚的嘴臉,笑盈盈道:“見過二管家!許久不見,二管家真是越來越年輕了!真是不管過了多少年,二管家都依舊是我們蘇家的一枝花呀!難怪我今天出門時遇到喜鵲在叫,原來是今天能遇上這么風姿綽約的二管家呢!”
二管家聽著這話甚是舒服,但臉上還是不見喜怒的說:“少拍馬屁,你過來干嘛?”
蘇泓昊搓了搓手:“人家想為二管家出點力!好獲得二管家的賞識。”
他一指小販,道:“像這種不識好歹的家伙,哪需要二管家您這樣的人物親自出馬呀!跟這種貨色生氣,可劃不來!生氣容易讓人變老,所以這種小事還是讓在下代勞吧!”
二管家瞥了他一眼。
她沒想到蘇泓昊這個一向老實巴交的家伙,今天竟然學會溜須拍馬了?
莫非這是開了竅?
她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說:“好,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蘇泓昊立即擼起袖子,轉頭看向小販,故作姿態道:“小子,你最好識相點!乖乖交錢,不然我讓你嘗嘗我的拳頭。”
此話一出,全場哄笑。
無他。
因為在場眾人多多少少都與蘇家有關,因而大家知曉,他是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而蘇大石雖然修為低了點,只有蛻凡中期,但好歹也是一名修士。
所以,當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要讓蘇大石嘗嘗自己的拳頭時,大家便覺得好笑。
而蘇泓昊的話音剛落,他就已經朝著蘇大石撲了上去,一拳打向蘇大石的面門。
蘇大石沒想到蘇泓昊會真的動手,趕忙躲開,下意識的便還了一拳。
蘇大石的拳頭正好落在蘇泓昊的鼻子上,把蘇泓昊打得連連后退,最后摔倒在地,甚是狼狽。
不過,其實只有蘇泓昊自己知道,這一拳雖然把他的鼻血都打出來了,但一點也不痛。
這并不是蘇大石收了力道。
而是他還有一個秘密——他具有穿越者自帶的系統。
雖然這個系統有點不靠譜,不止是名字上與自己三觀不符,名叫超級boss系統,更是在效果上,沒能給他增加一絲的戰斗力,他還是一只弱雞,按理,這輩子都只能是一只弱雞,但終歸這個系統還是有點良心,給了他幾個特殊的、方便作死的天賦。
痛感調節便是其一。
他早已將自己渾身的痛覺調節成零,任由誰對自己施暴,他都不會感受到任何一絲痛感。
他拉著二管家的褲腿,委屈道:“二管家,我讓你失望了!我打不過他呀!現在怎么辦?”
二管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鄙夷道:“丟人!”
“哦。”蘇泓昊點頭,然后快速蹦起來,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扛起二管家,然后往蘇大石的身上丟了過去。
二管家便這般華麗麗的,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拋物線。
全場所有人瞬間震驚了。
臥了個大槽!
二管家所說的丟人是這個意思嗎?!
你的閱讀理解超綱了吧?
二管家更是一臉懵逼,她雖然有修為,可作為特招而來的管理人員,修為不高,甚至不及蘇大石,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點點顧慮,就這樣砸向了蘇大石。
蘇大石一驚,又是下意識的一拳反擊。
這一拳正中二管家的腦門。
二管家的心中瞬間閃過千萬個臥槽,卻只來得及吼出蘇泓昊三個字,便是當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蘇泓昊丟完二管家后,還一臉認真的問:“二管家,接下來呢?又怎么辦?咦?二管家暈倒了?唉,真沒想到,二管家竟然也會有失算的時候!她不該讓我丟人的!”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話,頓時瞠目結舌,再看向蘇泓昊的眼神,如看神人。
蘇泓昊又悄然向蘇大石擠擠眼睛,示意他趕緊離開這里,同樣也做了個手勢,表示剩下的事情會由自己擔著,讓他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
蘇大石心領神會,也迷之相信蘇泓昊的實力,趕緊收拾攤位,然后匆匆離開。
看著蘇大石遠去后,蘇泓昊又擺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撲向二管家:“二管家,您快醒醒!那個打暈您的狗東西跑了!哎呀呀,都怪我太弱,我不敢過去追他呀!”
周圍人一陣白眼,但沒有人愿意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公子哥打扮的人,身后還跟著兩名護衛。
“蘇泓昊,你這個廢物,可讓本少爺好找呀!”公子哥一把揪出蘇泓昊的衣領,惡狠狠道。
蘇泓昊有些懵:“你誰呀?”
他并沒有繼承原主人的記憶,所以根本不知道來者是誰。
但周圍人頓時議論起來。
“這是蘇瑯少爺!聽說他最近戴了綠帽子!”
“噓!小點聲。現在可是看好戲的時候!你可知道給蘇瑯少爺戴綠帽子的家伙是誰?就是蘇泓昊這個廢物呀。”
“不會吧?”
公子哥蘇瑯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又羞又惱,扭頭看向四周,一聲暴喝:“全都給我閉嘴!”
全場頓時噤聲。
而蘇泓昊聽著剛才的議論,一臉懵逼。
我怎么就給眼前這人戴綠帽子了?
我只擅長給別人戴高帽,可沒人跟我說,那高帽還有顏色的呀!莫非,這是原主人所為?
可這關我屁事呀!
他有些委屈。
蘇瑯狠狠的瞪著他:“你還敢跟本少爺裝蒜?你敢說你不認識本少爺?”
蘇泓昊很想回答,我現在知道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蘇瑯看了看四周,覺得周圍人多,便拽著蘇泓昊往小巷里拖,兩個狗腿子緊隨其后,攔著其他人跟過來圍觀。
其他人見狀,便不敢作死的跟過來看熱鬧了。
“哥們,咱們有話好好說!”蘇泓昊一路規勸。
但蘇瑯并不理他,拽著他,一路拖到他的住處旁,這里偏僻,沒有外人,正適合談話。
蘇瑯把他扯到自己身前,沉著臉道:“我問你,小子。聽說你最近這兩天,和穆家二小姐走得挺近,經常孤男寡女關在同一個房間里,是不是?”
蘇泓昊一驚,但還是如實點頭:“是。”
穆家二小姐便是那個將他召喚而來的人。
現在他明白了,這確實是自己的鍋,和原主人無關。
蘇瑯一把將他摔到地上,近乎咆哮道:“那你應該知道,穆家二小姐早已和我定了親!你這樣做,讓多少人在背地里恥笑我,知不知道?”
蘇泓昊更加委屈了:“這個,我不應該知道呀。”
今天在你出現之前,我都不知道世上還有你這號人,我能知道個錘子啊?
“呵?到現在你還跟我皮?”
“我要說我也是受害者,你信不信?是穆家二小姐主動過來找的我,我想躲著她都還來不及。”
“狗屁!”蘇瑯怒指著他,“你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穆家二小姐會主動過來找你?你撒謊也不找個靠譜點的理由?”
蘇泓昊嘆了口氣。
自己說的都是真話,穆家二小姐一直嚷嚷著自己屬于她的召喚物,應該喊她主人,自己不從,她就追到自己的住處多次騷擾,所以自己同樣是一個受害者!
可這種話說出來,誰會信?
穆家二小姐是遠近聞名的小仙女,年芳二八,有一副姣好容顏,白皙如雪,小小年紀身材便已凹凸有致,為人古靈精怪,俏皮可愛,外人要是被這種美女糾纏,會說自己是受害者嗎?
可偏偏他就不是那種好色之徒,所以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
蘇瑯見他不說話,心中的怒火更盛,又道:“現在你給我說清楚,你們這兩天一起關在同一個屋子里,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蘇泓昊想了想。
穆家二小姐原本想召喚出一支穿越者大軍,可召喚出自己之后,她從那本怪書上學到的秘法就失靈了,所以她在這兩天里纏著自己,除了想讓自己喊她主人以外,還和自己一起研究那本怪書,想要找出繼續召喚穿越者的辦法。
于是他從地上爬起來,如實道:“本來這件事我們兩人約定好是要保密的,但看在你是她的未婚夫的份上,我才唯獨告訴你的。
“唉,其實嘛,這兩天,她一直在逼迫我喊她那個,還說要和我一起研究如何…emmm,怎么說呢?嗯,造人,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她還說要和我一起研究如何造人。
“但你要相信,我和她之間是真的清清白白。”
蘇瑯的怒火幾乎要從眼眶里噴射而出,他感覺自己的頭上一片綠:“你們都要造人了,還特么的清清白白?”
蘇泓昊忙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用詞不當,我們是想創造生命。”
“這有區別嗎?”蘇瑯一聲咆哮,上去一腳將他踹回地上,然后抬腿狠狠踩在他的臉上。
蘇泓昊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朋友,你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臉的道理嗎?”
自己本來就清清白白,雙方大可有話好好說。
哪怕對方揪住自己的衣領,把自己從大街上拖到這里,又把自己摔到地上,但整個過程一點也不痛,而且誤會因自己而起,讓對方抒發一下心情也無所謂,自己可以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
但是。
踩自己的臉就過分了,完全過了自己的底線。
自己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不知道老子的臉長得這么帥,豈是別人說打就能打的?
而蘇泓昊又是一個出手狠辣的人,一旦他決定好對付誰,便知道雙方之間的仇怨已是不可化解,若是自己不將對怕了、打得對手再無翻身的機會,免不了以后還要擔心對手的報復會影響到自己的美好生活,所以他的理念一向都是,人不犯我兩和諧,人若犯我必做絕!
蘇瑯此刻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狼人。
他不屑道:“怎么?你這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還想威脅我不成?我可是筑基修為的修士,哪怕讓你雙手,也能將你打到滿地找牙!”
蘇泓昊抓緊時機,趁著蘇瑯說話,猛的用力一抽,整個人從蘇瑯腳下掙扎而出,穩穩的站了起來,隨即惡狠狠的瞪向蘇瑯。
蘇瑯冷哼:“呵,你還敢反抗?”
蘇泓昊氣勢絲毫不遜:“有何不敢?”
他雖然確實無法修煉,一輩子都只能做個普通人,但他有穿越者標配的系統。
哪怕這個系統不能給他戰力上的加持,他也不懼。
他一向覺得,沒有垃圾的系統,只有垃圾的宿主。
只要自己有腦子,再垃圾的系統都能發揮出驚人的作用。
而自己之前能患上精神病,就是自己有腦子的最好證明!
求本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