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D組(西九龍刑事部有六個重案組),督察辦公室外,阿峰站在那里有些躊躇。
家喬看在眼里有些無奈,“大哥啊大哥,你說你這人,什么都好,干嘛就長了一張大嘴巴呢?看來你大嘴巴之名已經傳遍了西九龍啊…”
家喬顧不上吐槽自己的大哥,趕緊勸慰道,“阿峰你放心,我大哥不是大嘴巴的人,現在…人命關天…”
“罷了,暴露就暴露吧,正如家喬所說的,人命關天,我這點小秘密跟人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阿峰定了定神,跟著家喬進了曾家源辦公室。
“那天我去歡樂酒吧喝酒,曾經見過卓崇杰…”
“等等,歡樂酒吧?你是同性戀?”曾家源瞬間來了興趣,細細的打量著阿峰。阿峰被曾家源看的有些不自在,有些后悔來找他了…
“咳咳,大哥…”
“奧奧,我明白,阿峰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向別人透露你的取向的…你繼續…”曾家源瞬間反應過來,趕緊保證道。
“喂,你們倆這是什么眼神?家喬啊,我可是你親哥,你連你哥都信不過,這個世界你還能信任誰?”看著二人的眼神,曾家源心里微微有些不滿,搞得我好像是個大嘴巴一樣。
家喬微微搖頭,我信你個鬼…阿峰來這里本來就是下決心要說明一切的,至于曾家源是不是大嘴巴,既然來到這里,其實他已經無所謂了。
昨天晚上,阿峰的愛人忙工作,沒能抽出時間陪他,于是他獨自一人到happy bar喝酒,便看到卓崇杰也獨自一人獨飲,似是還有些醉意。有些無聊的阿峰便走了過去…
“怎么就你一個人啊,Manfi沒來嗎?”
卓崇杰微微抬頭,“是你啊,來,陪我喝酒…Manfi…那個沒良心的竟然要跟我分手…不如我們…”說話間手已經摸向阿峰的手背。
阿峰不動聲色的躲開卓崇杰的魔爪,“你喝多了,咱倆不合適…”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一句不合適便能成為分手的理由。不合適早干嘛去了,難道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現在才開始不合適?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卓崇杰是個小受。
阿峰有些無奈,懶得再理他,便走到旁邊一個桌子旁,繼續獨飲著。
不知過了多久,阿峰下意識的看向卓崇杰的方向,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阿峰追了出去,便見一個人摟著卓崇杰上了一輛轎車…
曾家源突然開口問道,“那個Manfi就是卓崇杰的男朋友?”
阿峰點點頭。
“你跟Manfi認識嗎?”
“見過兩三次。”
“那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阿峰搖搖頭。“大家都叫他Manfi,我跟他不熟,不太清楚他的名字。”
“當時帶走卓崇杰的是Manfi嗎?當時是什么時間?”曾家源追問道。
“當時光線太暗,我并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只是大致可以看到他比卓崇杰要好一些,不過當時我看到了那輛車子,是一輛白色高力牌轎車…至于時間嘛,應該是十一點半左右”阿峰搖搖頭,盡量回憶著,希望能給警方多提供一些線索。
“又是白色高力牌轎車,看來兇手就是當時接走卓崇杰的人了…那個人會是Manfi嗎?”曾家源暗暗想道。
想到這里,“阿峰,麻煩你幫我們警方做一副Manfi的拼圖。”
阿峰點了點頭,跟著一個警員走了出去…
醫院,一堆女人圍在柯藍的床邊,知道柯藍沒事兒,幾人倒是放松了許多。高婕的好奇心又泛濫了,“寶言,你早上走的那么急,是不是又有命案了?”
聶寶言點點頭。
“那有沒有什么線索啊?給我們講講唄。”
“拜托,你覺得警察都是神啊,剛發現尸體,情況都還沒了解,能有什么線索啊。再說了,就算有線索,也是在警方那兒,我一做完解剖就趕來醫院了,哪有空聽他們啰嗦…”
看著火急火燎的高婕,聶寶言有些無語。其實如果放在平時,聶寶言還是很有興趣跟警方探討一下的,只是那個冤家還在醫院…
“切,阿藍不是有很多案子都是很快就有了線索嗎?”高婕有些不屑的說道。
聶寶言白了高婕一眼,“你是在對我炫耀嗎?”
高婕,“…靠,倆情敵都在這兒呢,我這是在干什么?”
“不過呢,也確實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聶寶言想了想說道。
“是什么,是什么?快說。”高婕催促道。一旁的汪紫琪也瞬間來了興趣,她們可是知道聶寶言作為法醫什么案子沒見過,能讓她覺得奇怪,那一定很有意思。
“兇手在被害人死后將死者的雙手綁成了一個獨特的蝴蝶結…”
高婕說道,“人死了,還綁住雙手,這有什么意義嗎?難道是兇手為了炫耀而故意留下的?以前是不是出現過留有類似印記的兇殺案?難道是連環殺人?”高婕反應很快,瞬間想到。
聶寶言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案子。”
“那你們可得抓緊了,兇手很有可能會再次作案。”高婕接話道。
“有那個蝴蝶結的照片嗎?”一旁的汪紫琪對這個案子也充滿了好奇。
聶寶言點點頭,掏出一張照片,“我對這個圖案很感興趣,就跟法證要了一份,帶著身上…”
“這是…”汪紫琪看到照片,心里一陣。
“有什么不對嗎?”一旁柯藍在那里聽的津津有味,看到汪紫琪的表情,頓時來了興趣。
正要說話的汪紫琪突然反應過來,三女同時朝著柯藍望去,只見柯藍坐在床上,正笑瞇瞇的看著三人。
三女同時朝著柯藍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柯藍,“你醒了怎么也不喊我們,想嚇死我們啊。”高婕嗔怪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啊,我的腰…我說三位,你們能不能輕點兒。”柯藍一陣慘叫。
寶言和紫琪反應過來,人家的正牌未婚妻還在這里呢,趕緊離開了柯藍的懷里。
高婕依偎在柯藍懷里,輕輕的揉了揉柯藍的腰,沒有一點兒離開的跡象。望著二人甜蜜的樣子,寶言和紫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干嘛要去救那個壞女人,差點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啊。”高婕抱怨道。
“唉,嫌疑人也是我們的公民嘛,保護公民的生命安全是我們的責任嘛,再說了,當時情況危機,哪有時間考慮其他…對了,我昏迷了多久?”
“還不到一天吧,本來醫生說你還需要兩三天才能醒的…”高婕緩緩開口道。
“那王謝婉婷有沒有交代?”柯藍最關心的是他們夫妻到底誰是兇手。
寶言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復雜,“她死了…”
“怎么可能?”柯藍有些吃驚。
“是王偉安干的,他看我有危險,所以…”聶寶言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別誤會,我們沒什么的,只是前段時間我為了查清楚王謝婉婷,故意接近他…”
“王偉安這是殺人滅口?還是單純擔心你的安全?”柯藍陷入了沉思。
“不至于吧,我跟他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這個人很紳士的,不像是壞人啊。”
“寶言啊,虧你還是法醫呢,經歷過那么多的案子,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嗎?以后還是小心點,少跟他單獨接觸。”
聽了柯藍的話,聶寶言無奈點了點頭,心里卻頗不以為然。她對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信心。
高婕不干了,“不讓寶言接觸王偉安?你是不是吃醋啊,說,你是不是對寶言有意思…”
聽到高婕的話,聶寶言眼前一亮,看向柯藍的眼中充滿了柔情。
“我實在是比竇娥還冤啊,我只是關心寶言姐的安全啊。”柯藍在高婕面前爆發出極強的生存欲,急忙解釋道。
高婕意味深長的看了柯藍一眼,沒再胡攪蠻纏。
“對了,紫琪,你剛才那么驚訝,是有什么發現嗎?”柯藍急忙轉移話題。旁邊的高婕和寶言也瞬間被柯藍的話吸引了過去,紛紛看向汪紫琪…
“這個印記我認識…這是臺島一個叫高山族的小部落的風俗,傳聞在死者綁上這樣的蝴蝶結以后,就不用怕死者回來報仇了…據我所知,這個高山族只有五百來人,而且是群居…”汪紫琪緩緩說道。
“這些年你一直在臺島?”柯藍反應過來。
汪紫琪點點頭,“當年我掉進海里,被一位臺島漁民所救,重傷失憶,一直生活在高山族,最近才剛剛恢復記憶,便回來港島找你。沒想到…”
柯藍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因為他發現自己對高婕的感情比起對當年的汪紫琪強烈了許多,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紫琪,只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這間案子誰在負責?”柯藍看向聶寶言問道。
“曾家源督察…”
另一邊,曾家源正帶著警員拿著阿峰提供的Manfi的畫像尋找著,突然電話響了,看著手機來電,曾家源愣住了,急忙接通電話,便聽到一道聲音傳來,“家源啊…”
“柯sir,您醒啦,太好啦,我正說有機會過去看您呢。”
“那正好,我現在就很方便,你過來吧…對了,帶上那個案子的資料。”
曾家源,“…”掛了電話,向警員交代了幾句,無奈的向著醫院走去,“這個柯Sir還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我也就客氣一下…一定是那塊兒冰山,不然柯Sir怎么可能這么快知道,看來那塊兒冰山也和我有一樣的愛好——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