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下來走一步,就是我的愿望,請實現吧。”李赫對著老人一擺手,認真道。
按照他從愁何唱那里得到的信息,以及個人的推測,在白袍老人這里實現的愿望越大,付出的代價就越大。相應的,許的愿望越小,代價就越小。
像他現在許的愿望,哪怕實現了,代價應該也微不足道才對,完全可以承受。
誰知道,白袍老人聽了他的話后,并不配合,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我是什么?是馬戲團里面的猴子么?還是小丑?我可是偉大的燈神!”
“只有大的、困難的愿望,我才可以幫你實現,其余的瑣碎事情,并不符合在我這里的許愿條件。”白袍老人僵著臉道,“總而言之,你的愿望太小了,要換個大點的!”
不但要許愿?還得許比較困難的愿望?
強買強賣?
李赫聽了,皺起眉頭,下一刻望向白袍老人,再度出聲道:“要不,你叫我一聲爸爸吧?這樣應該對你來說,還是比較困難的吧?”
“你!”白袍老人瞬間瞪起眼睛來,抓緊手里面的旱煙桿,腰背拱起,看樣子要從鐵箱子上跳下了打架。
“砰砰砰!”
結果白袍老人的屁股剛剛離開鐵箱子一點,鐵箱子里面就發出劇烈的聲響,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劇烈撞擊鐵箱蓋,想要沖出來。
白袍老人臉色頓時一變,身體一僵,有些凝重的重新坐回去,箱子里面的動靜這才消散。
“呼——”
白袍老人坐在鐵箱子上深吸一口氣,像是平復情緒,之后盯著李赫認真道:“我要強調一下,你要實現的愿望,不能和我有關,不能把我牽扯進去,不然你許一個類似‘讓我再給你三個愿望’的愿望,那豈不是愿望越來越多,沒有盡頭了?”
“這樣么…”李赫聽了,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有點理解了。
面前站著的無疑是一個有著比較完善智慧的生命,和之前見過的木門上的獅身人面怪“斯芬克斯”不同,很難鉆空子。
這樣一來,要么他老老實實的許愿,要么就只能困在這里。
而許愿的話,就會付出一定的厄運代價…真沒有其他辦法的話,就只能想主意降低許愿難度了,最好測試出白袍老人認可的最小愿望是什么。
那樣的話…
李赫抿了抿嘴,看著白袍老人開口:“給我一塊錢吧,這就是我的愿望。”
“就一塊錢?不行,愿望太小。”白袍老人果斷搖頭拒絕。
“那給我兩塊。”
“不行,愿望一樣太小。”
“給我十塊塊。”
“不行,愿望還是太小。”
“給我一百塊…”
“不行…”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流逝,李赫不斷測試,說到最后,嗓子都有些發干了,不過也的確測出了白袍老人說允許愿望的下限。
“給我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李赫揉了揉喉嚨道。
白袍老人張口就要拒絕,但在發聲前一刻,遲疑了半秒:“如果你很堅持,我倒是…可以幫你實現這個愿望。”
所以…愿望的下限,就是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或者說,允許最小愿望的價值,等同于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
李赫心里面有了猜測,同時生出好奇心…為什么,會是16384這個數字?有零有整的,要不是他足夠有耐心,真的不會測得這么準確…難道面前這個許愿燈神,學的數學是二進制?
十進制下的16384,轉換成二進制,便是100000000000000,倒的確為整數。
“你確定你的愿望,就是獲得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了吧?”白袍老人打斷李赫的思維,出聲確認道,表情略微有些嫌棄,“如果你確定了,我就可以幫你實現。在你回到來的地方后,馬上就能得到這些錢。”
“等下!”李赫出聲阻攔。
“怎么?”
“我還有話說。”李赫道。
他對于實現愿望所付出的厄運代價,是非常警惕的,畢竟愁何唱的兩個例子中,一個人變成了gay,一個人在醫院躺了幾十年。
哪怕他無法避免,也要盡可能的為他爭取更有利的條件。
思索片刻,他對著白袍老人出聲:“我的愿望,是得到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不假,但我希望能描述的更詳細一些。”
“什么意思?”白袍老人皺眉問出聲,臉上的表情已經嫌棄到了極點。樣子非常像一個小販,碰到一個有錢人,本以為會大賺一筆,結果沒想到對方連一分錢都要和他計較。
李赫不在意白袍老人的表情,只是為了自身安全,盡可能的堵死所有可預見的許愿漏洞,認真道:“我的愿望是得到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塊錢,這錢應該是能夠正常在市面上流通的合法紙幣。
而不能是一張面值為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元的假幣,也不能是被劫匪搶走、有過備案的非法紙幣,不然,我可能因為涉嫌制造假幣、或者涉嫌搶劫,被調查。”
“好的。”
“另外,紙幣要是全新的,不能有污損,更不能寫有什么額外文字、畫著什么額外圖案,不然可能因為這些額外文字、圖案,讓我陷入麻煩。”
“好的。”
“在紙幣給我的同時,不能給我額外的東西,比如在里面藏一個定時炸彈什么的。”
“好。”
“我要擁有這些紙幣的合法使用權,也就是說,你不能是從別人那里、或者從銀行金庫中偷來,交給我。那樣,我同樣有可能承擔一些罪責。”
“…行吧…”
“最重要的是,我得到這些錢后,不能對我造成其他負面影響,比如運氣變差、受到攻擊、莫名生病、遭遇自然災害等等。”
“那我總不能保證你接下來永遠平安、順利吧?”白袍老人吹胡子道,“那超出你許愿的范疇了。”
“那倒不至于,但我要你保證,不能對我、以及和我相關的一切,進行主動干涉。”
“行吧行吧,我保證。”白袍老人揮手道,已經不想搭理人了。